我说:“一般朋友。”
大鬓角轻轻地抽了抽我的脸:“你说不说实话?你这样子特别欠打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自从跟余世华在一起之后,他天天朝我发射糖衣炮弹,我就一直有种自己美颜盛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错觉。现在看来,确实是错觉。
那我只好实话实说:“我男朋友的弟弟。”
大鬓角和小玖顿时换了个眼神看我。
我勇敢无畏地看回去,说:“这位大哥就算了,玖哥你也这样子做什么?你已经很明显了,骗得过直男骗不过我,你喜欢大哥就勇敢说出来,不说你怎么知道他恐同呢?”
小玖:“我`操!你有病啊?!”
我说:“没病,按时做体检就好了。”
小玖:“……你他妈的真有病啊?!”
我说:“不滥交就不会有病,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小玖:“你神经病!大哥,你别信他的,他乱咬人!”
我说:“你以为你能骗得过大哥骗得过我?骗得过你头顶三尺的神明?你刚才还偷偷摸我屁股。”
肖飞就不干了,激动地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你偷摸他屁股?!”
我:“你先住口。”
肖飞:“凭什么让我住口啊?你把话讲清楚,他偷摸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这情况我怎么跟你说?而且为什么要跟你说?”
肖飞:“你们还干了什么?!”
我:“天哪,你是不是疯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还能干什么?”
肖飞:“你心虚了!”
我:“你才心虚,你一天到晚盯我这么严干什么,是不是其实你才心怀不轨?长嫂如母,我的天哪,你你你……”
肖飞要被气死了,他用力一拍车盖,二话不说,冲过去揪住小玖就要打。我赶紧去拦架:“冷静下来,冷静……”
然后我俩就都冷静了下来。
因为大鬓角拿家伙抵住了我俩的头。
大鬓角笑着说:“行了,两位,别装了。”
我和肖飞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猛地把小玖往大鬓角身上一推,拽着我就往大鬓角的车上跑。可也没跑几步就被小玖给扣住了,押着送了回来。
但我不沮丧。
革命总是艰难的,是曲折的,是反复的,是会偶有失败的,但至少我们抗争了。
话是这么说,小玖悻悻然地踹我两脚的时候,我还是不太爽的。
肖飞挣扎着扑上来推开小玖:“住手!”
下一秒,他又被人架着往后拖,但他不甘心,挣扎着踹了几脚空气:“你他妈再敢动手,老子弄死你!”
大鬓角吹了声口哨:“感人肺腑啊!”
然后他用家伙抵住了我的头。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不压地头蛇,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很是乖巧地笑了笑,说:“大哥,有话好好说,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不要冲动,我们错了。”
肖飞:“……你能不能有点原则?”
我说:“你闭嘴,给大哥道歉。”
肖飞拒绝道歉,还给了我一个白眼。
傻孩子!
我痛心疾首,却还要委曲求全:“大哥,先把东西挪开,这样子伤和气的。”
大鬓角说:“你这样子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拍着胸`脯说:“对不起,我保证,再没下次了。”
经过一番交涉,大鬓角终于挪开了家伙,并且答应放我走。问题是,他只答应放我一个人走,肖飞作为人质扣在他那里。
是这样的,大鬓角让我交出芯片,我还没开口,肖飞就嚷嚷说没拿到芯片。不管肖飞说的是真是假,我反正也只能咬着牙坚称确实是没有芯片。
大鬓角左思右想,觉得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就退而求其次,让我帮他偷个资料作为补偿,说那资料被人锁在手机里了,让我去破解并输送出来。
那个人,是应阿姨。
我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很想说,这种事你为什么现放着肖飞不要,偏偏要我做。再一想,哦,现在我是肖飞……哦不,我是尼莫。
肖飞也一脸懵逼,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自曝身份。
他不自曝,我也就不方便自曝了,只能委婉地说:“这事儿有点难度……”
大鬓角桀桀桀地笑:“对你没难度啊,荣少。”
我:!
大鬓角终于彻底找回了他的场子,说:“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荣少你还真是一朵奇葩啊,明面上就不说了,尼莫都是你。你爸知道你这么能耐吗?”
我:“……”
我爸肯定不知道。
事实上,我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到底外面的人都擅自给我艹了多少人设啊?不要这样好吗,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
大鬓角循循善诱:“我们也是费了点功夫才知道余世华跟应心的关系,那接近应心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儿吧。”
你们知道那么多,怎么就偏偏不知道你身边那个中二少年才是你要找的尼莫,并且是应心她亲儿子呢?
一群辣鸡。
无论怎么样,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大鬓角放回来了,还莫名其妙地承担起了一个任务,更莫名其妙地戴上了一副眼镜。大鬓角说那眼镜是高科技,上面有完全无法被人看出来的摄像头,会一直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旦我意图报警或者试图摘下眼镜,他们就二话不说弄死肖飞。
我觉得我跟他们不是一个次元的,他们咋不弄点迷魂药给我呢?往我脸上一吹,我啥事儿都听他们的那种。
大鬓角说:“没什么要问的就赶紧去吧。”
我赶紧问:“那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大鬓角说:“洗澡又不影响你戴眼镜,这就是个镜框,没镜片,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别人当我是个神经病啊?洗澡还戴个镜框的神经病!
我说:“洗脸总要取下来吧?”
大鬓角说:“不取也能洗,要我给你示范一遍吗?”
我沉默几秒,抛弃了所有的节操,委婉地说:“总有不太方便的时候,你懂的。”
大鬓角努力地懂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又不对了,半天才说:“你忍忍。”
我能忍,我怕余世华不能忍。
大鬓角粗暴地说:“那关老子屁事!忍不了就他妈的现场直播啊!怕你啊?!”
一看他就还是单身,不然怎么会恼羞成怒。
我心事重重地被遣返回酒店了。刚回去就被室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问我怎么了没事吧那是什么人啊别怕他已经报警了。
我说:“没事,一个朋友欠钱不还,追这儿来了,我是担保人。”
室友惊恐地说:“你没事当什么担保人!欠了多少?那人呢?”
我说:“没多少,还了。”
室友又问了我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放心。还好他没敢拿这事去吓唬老师,不然还得面对更多的问题,而我已经身心俱疲。
让我去偷应阿姨的手机还得破解密码这是做梦,一来我才不想偷,二来就算摆我面前我也不会破解啊!我连余世华的手机密码都破解不了你还能指望我干什么。
有一次我手机没流量了,又急着查个资料,就问余世华借手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锁屏密码,不是我第一次跟他玩的时间了,我从我生日到我跟他定情的时间都输了一遍还不对,只好去问他,他说他改成我第一次给他煮方便面的时间了。
当时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就算他这么告诉我了,我也不记得那是什么日子,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随口瞎说的。后来我问他是不是随口瞎说的,他一脸真诚说不是啊。我问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是他的纪念日,他想了半天,说不出哪一天不是,倒是抗议说还得加上闰年多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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