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恨这样的自己!腐朽!腐烂!腐臭!
我赶紧转移话题,说:“这里不能久留,赶紧走。”
余世华点点头。
我俩刚转身要走,火车就猛地刹车,差点把人都给摔了。
我和余世华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事情在往坏的方向走。
余世华立刻揪起地上的陆领,可能是打算当人质。所以我说余世华这个人就是太单纯了,对这个世界的想象太美好了,他也不想想,陆领算个什么东西,有谁会真在乎这么一个小喽喽的命。
我这么委婉地告诉了余世华。
他平静地说:“哦,不是人质,就是等会儿万一出去有人开枪还能拿他当下肉盾。你再往我这边靠靠,离我近点,跟紧了,别出头。”
我:“哦。”
不是余世华不单纯,是这个社会污染了他,是社会的错。
陆领挣扎着骂道:“我`操`你妈!”
余世华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个杂种又不是没操过!”
我:“……住嘴,两个都住嘴。”
我们出去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判断得出结论:投降比较好。
这不是我懦弱,真的,而是我尊重客观事实。客观事实是敌我力量悬殊,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但我看余世华跟小纪他们的表情,显然还是想拼死一搏的。年轻人嘛,就是容易冲动,有什么事情不是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聊能解决的呢?
我从余世华身后走出来,朝着那边带队的故人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说:“好久不见,过后叙旧。现在我如约而至,就请先带路吧。”
大鬓角阴测测地笑了笑,说:“如果我没打算带路呢?”
我又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那是你的事。”
大鬓角身边的小玖骂道:“你他妈不装逼能死啊?!”
真能死的。我跛叔教过我,越是在弱势的时候,就越要装逼,只有这样,才会多一线生机。虚张声势虽然可笑,但它能保命啊。
于是我摆出一副更加阴险的笑容。
大鬓角拍了拍手:“好!荣少好气魄。这边请!”
他指向了一辆敞篷越野车。
我没动,问:“我这些弟兄们呢?”
大鬓角说:“暂时委屈他们,但也不会为难他们。只不过家里地方小,也住不下这么多人。”
这意思,就是想把小纪那些人留在火车上了。
我说:“地方再小,多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小玖说:“你别摆谱啊!”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是我摆不起这个谱吗?”
大鬓角喝止了要跟我吵架的小玖,朝我说:“这个面子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也没必要,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就这么几个人,真出了事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说:“爽快,我喜欢跟爽快的人说话。不过如果这个面子我都没有,接下来的事也不用谈了。”
我话音刚落,小纪带的人和大鬓角带的人就同时警觉起来准备动手。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装逼:“芯片嘛,对你们也不重要,再刻一个就好了嘛。”
大鬓角立刻喝道:“都住手!”
他看着我,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你没有芯片?”
我说:“我没说我有。当然,我觉得你们可能宁愿我有,因为它现在在条子的手里。”
大鬓角的脸色一下子就跟老婆卷款私逃了似的阴沉。
我继续说:“当然,他们还没解开密码,也很难在一时半刻解开我设的密码。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大鬓角皱着眉头问:“你真是尼莫?”
我问:“不像吗?”
大鬓角打量了我一会儿,也没说像不像,只说:“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入侵他们数据库,摧毁所有数据。”
其实,我完全不懂这些专业术语,希望他也不懂。
显然大鬓角确实也不太懂,只是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行,人都可以一起去,但都得搜身。”
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一直被余世华堵着嘴的陆领挣扎着呜呜叫了起来。我暗叫不好,陆领这恐怕是要把我身上有定位器的事情说出来了。
余世华估计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直接把人一肘子给敲晕了。
我:“……”
大鬓角:“……”
小玖:“喂!”
我赶紧对余世华使眼色,小声道:“你……”
余世华突然对我一声吼:“你他妈还跟他睡出感情来了是吧?!”
我:“……”
你的戏好多呢华哥。
华哥可能是戏精上身了,我都不敢拆穿他,只好配合着演出一脸尴尬(这实在是本色演出),皱着眉头说:“你闭嘴。”
余世华不闭嘴,他继续:“你今天就跟老子把话讲清楚!”
我也毛了:“这是说话的地方吗?”
余世华冷笑一声:“就在这讲!”
我指着火车说:“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跟你没话讲。”
说完,我就冷酷地朝大鬓角走过去。
余世华在身后拖着陆领跟着我走,边走边说:“你他妈把话讲清楚!”
我能怎么讲啊华哥!戏都要被你演绝了,给我留条生路留点面子,我接不下去了!以后我喊你哥好吧?!
我猛地停住脚步,对大鬓角说:“帮个忙。”
大鬓角一脸日狗又吃屎的表情,可能很想把我跟余世华浸猪笼。但他是个做大事的人,这都忍住了冲动,对旁边的小玖使了个眼色,小玖就走过来威胁余世华回火车上面去。
余世华欲言又止,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死死地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爱、痴、缠、悲、嗔等等等因素,最终还是屈服于局势,不愿却又不得不往火车上走。走两步,他又停下了,回头看我一眼。
这一眼,我看出了一句话:快点拦住我啊我的清!!!
好吧我的华。
我那样想着,却仍旧站着没动。
他只好继续往火车走。
在他走出去十来米的时候,我突然转身,朝着他跑了过去,绕到他面前,搂住他脖子就吻了上去。
我一边吻他一边许愿严清楷能在事后把这些人都干掉,我不能让这件事流传出去,面子全没了,当然也可能早就全没了,但人还是要适度地挣扎一下,不要受生活太轻易的欺压。
我俩吻了好一会儿,他还躲,我就不让他躲,他就躲得更开心了,毕竟这对他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他的思维我永远无法理解。
你是不知道,他有次提议让我假装逼奸他,剧本是他身为一个可怜的刚出社会的小男孩拼命挣扎却还是最终被我这个邪恶的淫魔上司给引诱潜规则了。
当时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边捂着衣领往后一边退一边喃喃自语“我有女朋友的你不要这样我要告你的”,内心是大雪纷飞冰封千里,也不知道当初我脑子里进了什么水才能答应跟他好,估计是王水。
当然最后我不可能顺他的意那样做,只好一人退一步。
趁着他睡午觉的时候,我抱着及时止损的态度写了一份分手协议书,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跟他的公寓里都买不起打印机,穷死我俩得了。但这也就没办法了,只好作罢。
再后来,我忘记删了这协议书,而他用我电脑玩游戏的时候凑巧看到了,当场就把键盘一扔,转身逮住我,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电脑,问我那是什么。
我也是很机智的,咬紧牙关开始给他背《凤求凰》,强行说我写的就是《凤求凰》。
他虽然文化成绩不好,毕竟还认识基础汉字。但他也没拆穿我,就只是无理取闹地质问我,为什么是凤求凰,是不是糊弄他没文化,他没文化也知道凤和凰一个公的一个母的,我是不是在讽刺他不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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