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很不懂,我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其实全宇宙都知道我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对家庭教师动过心吗?
严清楷就哼哼地笑,说不止如此,全宇宙都知道我那个家庭教师还是个卧底,为了拿到情报含泪被我睡,被我痴心地拉着私奔结果双双被杜世敬逮回家。
卧底残忍地抖露真相,还嘲讽说每次他都当自己被鬼压。
悲愤欲绝的我就当晚吃了一罐过期安眠药。
这事儿引得杜世敬大发雷霆血洗据点,我们市那年连下了半个月的雨都是为了被杜世敬杀掉的冤魂而哀鸣。
事了,我很贱地跪在雨中求我爸饶过渣男,渣男被打断了腿扔到荒郊野外,我也从此自暴自弃走上了不归路。
大家能不能都少看一点肥皂剧?
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心塞,我一心塞就忍不住摆出大贤者脸。可能是我的大贤者脸摆得有点过分,一路上陆领都没敢跟我多说话的,老老实实地看电影。余世华也在老老实实地睡觉。严清楷就老老实实地作妖,时不时朝我飘来得胜者的眼神。他真是太入戏了,我不能输,所以我的大贤者脸摆得更过分了,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啊!
我们就在这尴尬的气氛当中起飞降落,重回那片鸟不生蛋的地方。
我老师那边事先已经沟通过了,他得知我愿意来特别高兴,又听我说是为了给室友攒分来的,他想了想,也没反对,就说室友在后方远程提供资料,我在前线接收资料,到时候俩人都提一笔功劳,皆大欢喜。室友之前还担心老师会生气,我就说不可能,老师一向都比较疼我室友的。
总之,我现在具有多重身份,多重任务,忙不死我。
在我忙着一边俯首做文化,一边抬头勾陆领的时候,余世华他迅速和当地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吆喝着开车拼酒去了。他受他爸长年累月的荼毒,深信一切问题都能在酒桌上解决,劝都劝不住,可愁人了。
我正为余世华的身体发愁,陆领就说:“你愿意来,我很高兴。”
我抬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又问:“你为什么改了主意?”
因为世界需要和平,人类需要拯救,而我,就是那个英雄。
我淡淡地说:“为了余世华。”
陆领很做作地作出略微讶异又风淡云轻的复杂表情,随后笑了笑,说:“还想挽回?”
我继续淡淡地说:“我要他死。”
说完这句话,我就低下头,狠狠地用餐刀一划,划过牛排,划到盘子上,刺啦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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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欢迎大家走进《每日一演》。
关于荣少他为什么答应严清楷,因为严清楷他是个看透人心的小妖精(x)
因为你荣其实一直都以为他是少年漫主角。
我是真的很不喜欢陆领选的这家店,可他还非得天天带我来吃。我现在就想吃香辣鱼片,不管是余世华做的还是跛叔做的都行,要是成锦程做的就更好了,我都快饿死在这里了,每天回酒店了还得偷偷煮泡面,好心疼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自古以来有句话叫做民以食为天。你非得让我不能好好吃饭,我就一定会让你后悔终身。就是这么个意思。
陆领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我俩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顺理成章地扔下餐刀和叉子,拿过他的烟点了一根,夹在指尖,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用天凉王破的冷酷邪魅语气说:“他既然不想做人,那就让他当鬼吧。”
陆领又沉默了很久,正要说话,我手机响了,瞟一眼,是我老师。
这就,很尴尬了。
我俩同时看向我的手机。两秒钟之后,我接电话,冷酷地说:“杜清荣。说话。”
老师:“我知道你叫杜清荣,你是你老师!你手机出问题了?”
我:“……嗯。”
老师:“噢噢噢。小杜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吃饭。”
老师:“噢噢噢,你等会儿吃完了过来我这里一趟啊,昨天让你改的东西改完了吗?”
我:“嗯。”
老师:“你怎么了?”
我:“没。”
老师:“你不舒服啊?”
我怕烟烧到我手,就一边回话一边把烟摁灭了,说:“没。”
老师:“你得注意身体啊,我已经没了小秦,不能再没了你……”
小秦他只是踩手机摔到骨折而已!
我:“嗯。”
老师:“这边空气是好,但风也大,沙子也多,这就是咱们得做这个项目的意义,唉,这里比我那时候风沙更大了,这才多少年啊,以后怎么得了?”
我:“嗯。”
老师:“你不方便说话啊?”
很显然啊老师!我才刚刚放狠话要手刃前男友,现在不能说“哎呀老师我是小杜啊,东西改完了您看一下有不妥的地方我继续改,好的好的我一定会铭记历史爱护环境珍惜地球守护孩子的未来明天”!不能啊老师!
我:“嗯。”
老师:“你没事吧?小秦说这边不安全,让我多照顾你啊,你那边没又遇到麻烦了吧?”
我:“没,回头再说。”
老师:“行,等会儿你记得过来啊。”
我:“嗯。”
我冷酷地挂掉了电话,重新看向陆领。
陆领的眼神有点复杂,说:“他毕竟是应姐的儿子,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跟你合作的意思。”
陆领笑了笑:“我说了,他毕竟是应姐的儿子……”
我说:“我和余世华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但我可以跟你们合作先扳倒余牧雄。你应姐是只想赚这笔钱,还是想把仇给报了,这个就是你们的事了。”
陆领又看了我一会儿,感慨道:“其实我一直不太信道上那些传闻,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温柔很干净的人。”
不要给我灌迷魂药了,我早就是一个很污的人了,污到无法面对自我。不是我吹牛,我污起来余世华都怕,分分钟以为我吃错药或者他吃错了药。
我嗤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毕竟,我只是一个因为曾经被卧底给玩弄感情还当众嫌弃肾亏从而自暴自弃郎心似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黑寡妇。
我`操`他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这种破烂玩意儿!
陆领回去跟他应姐讨论黑化的杜清荣可不可信了,我去跟我老师继续为人类后代文明繁衍做贡献,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我端着碗热泪盈眶地蹭老师的火锅吃,还没下筷子,陆领就打电话过来了。
人,不作就不会死。
我给陆领再扣了一百分,然后接电话。
陆领问:“有时间吗?应姐过来了,想和你见一见面。”
我说:“等会儿,我现在有事。”
陆领问:“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我说:“吃饭。”
陆领:“……啊?”
我说:“吃饭。”
陆领:“……好。那我等会儿过去接你。”
我说:“嗯。”
古人单刀赴会,我他妈连刀都没有,拿着个手机就去跟岳母讨论怎么坑杀岳父,我也确实是个人才啊。
我在路上又把这事儿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说实在的,我谁也不想坑。一个是余世华的妈,一个是余世华的爸,我坑谁都是坑我自己。严清楷太他妈会选人了,就选中了我来做这事儿。
当然,那天我也把话跟他挑明了,希望他能通融一下。他也不含糊,说那行,只要我给他把事办成了,事后他放应心和余牧雄一马,反正这俩人也就是整个案子里的小虾米,多俩不多,少俩不少。他只希望我尽快打入敌方内部,找出应心的联络人来,好让他去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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