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从这个怀抱里退开一点。
刚想说话,就注意到了大校的脸色,那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什么时候掏出枪把在场除我以外的人崩了都不奇怪,我瞳孔缩紧,提声道:“你不准动!”
我的话对他而言有某种奇特的魔力,脚底生根,果真一步不动,只是笑得有点疯:“你别慌,我不动,可你这是要我看着你被其他人争来夺去,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吗?”
千人斩从我颈窝里抬起头,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彻骨的恨意杀机:“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怎么敢——”
“对,在场所有人都有资格追求他,除了你以外!你哪里配?!”
就连小叔叔也冷冷开口:“真是不知所谓,演情圣上瘾。”
我被吵得耳朵都要炸了,一时所有外界的声音都弱下去,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可怕,我痛苦地捂住喉咙,实在没忍住,居然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沫。
一开始只是咳在千人斩后衣领上,他正在激动状态没有察觉到,其他人也因为角度受限没看见,我艰难喘气,几乎发出了哈哈这样的声音。几秒后,又是更大的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这次直接喷到了地上。
世界终于给了我一秒安静。
我眼前发黑,消失了两天的攻略终于出现,闪着金光:靠,一个没看住你,怎么就触发病弱受路线了,潇潇,潇潇?!
我抓着千人斩的手逐渐无力,终于从他怀里滑了下去,又被他及时捞回来。
所有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或是惊恐或是彻底陷入疯狂,我唯一还能听见千人斩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真是日了狗了。
病弱受是什么鬼啊。
第61章
我被紧急送去icu,隔着玻璃门,那四个特攻都守在门口,焦虑地看着我。
护士医生如临大敌,小叔叔是本院最大的股东,放了话,如果不能让这个少年正常健康地走出医院门,他就会撤资,随大家自生自灭。
这可怎么得了,饭碗问题能不重视吗?!
我戴着呼吸罩,视线还有些涣散,勉强认着攻略的字。
什么真心花落谁家,四攻开启战国时代,为了更大程度体现宿主的无辜以及保护宿主不受伤害,强制采取病弱模式。
“操……”一团白雾喷上呼吸罩,我断断续续骂着,“世界线这,司马玩意儿……”
医生惊喜道:“病人求生意识十分强烈!”
然后一群人抱头痛哭。
你大爷的病弱模式,差点断气,你管这叫病弱?难道它的正确名称不是咳血症吗??
我气都要气晕过去,余光还看到他们几个又在外面开始互殴,这次第一也加入了战局,小伙子打架可凶狠,当初他跟我说自己以前是不良少年,果然如此,招式那叫个阴险,完全不讲道义,专攻人死穴。
小叔叔,只有你是靠谱的,快拉住这几个傻逼啊!
就看见他退到一边,靠着墙,开始慢条斯理擦自己的眼镜。
看样子,巴不得这几个自我消耗,全部死干净。
我用力拍了下床,被医生误以为因为疼痛而挣扎,直接把我的手拿束缚带绑起来了。
这下他们再没心情内战,鼻青脸肿的,全部挤到门前,看着我被绑起来,样子可怜狼狈,还在偏头咳血,呼吸罩都被血色污染了。
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不能看清他们的表情。
但是……不必这么难过啊……
都是世界线的错,你们都……是无辜的……
我嘶哑道:“别哭啊……”
但这句话究竟有没有传达给他们,甚至究竟有没有出口,我都不清楚,只是眼睁睁看着世界一点点黑下去,陷入寂静的深渊里。
我得到攻略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生活被完全搅乱,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远,完全是一笔说不清也理不清的糊涂账。
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眼皮如此沉重,光睁开就花了我不少力气,我缓缓眨眼,偏过头,透过窗纱,看到满天星子。
啊,又晕了一天。
这些因为世界线作妖而浪费掉的时间,之后是不是得给我补回来啊,要是这次期末考又输给第一,就全赖在医院呆的时间太久,缺课缺太多,跟我的学力没有关系知不知道。
说到第一,真是对不起他。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我抬起一条手臂,看见埋了留置针的手背,眼珠微微转动,四下寻找。
病房里只有我。
这倒让我有些惊讶,说实话他们四个现在全部围在我床头我都不会奇怪,一个人都没有反而很不对劲。
我靠,别不真的是自我消耗完毕,全部死了吧。
攻略闪烁:攻略对象全死了,这个世界也要完蛋一半,世界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想进来,又都想让其他家伙滚开,争执不下,就干脆在病房门口划界限,谁都不得擅自进入。
我看得愣愣的,随后笑了起来。
攻略:人都守在门口呢,你出个声,就都来了。
我握了握手指,觉得力气稍微足一点,才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喘会儿气,拔了输液线,往外走,找不到拖鞋,只好赤着脚了。
也是,我直接在院门口被送进来的,全程没下地,哪来的拖鞋。
走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功夫,我扶着墙沿,捂着胸口,免得又吐血,攻略无聊道:唉,你也别慌,只要再攻略一个,世界线就会给你把虚弱状态解除一半,主角不会死的,放心。
我脚步虚浮无力,再加上隔音好,就没让外面的人注意到我醒了,顺利走到了门前,打开一看,四人或坐或站,阴沉着脸,全部都很清醒的样子。
开门的声音其实也很轻微,但他们立刻注意到了。
第一双臂撑在膝头,抱着脑袋,小叔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处于假寐状态。
而千人斩则抱胸靠在门边,与大校面对面站着,谁敢动一下,另一人就要暴起。
场面成死局,牵一发动全身,我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第一首先冲上来,想扶我,又不敢碰我,怕哪里就被他弄坏了,急疯了的样子:“你怎么起来了,身体怎么样?”
我主动搭着他的手臂,想发声,结果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嗓子剧痛无比。
攻略:咳了那么多血,嗓子都磨破了吧,歇歇。
第一匆忙扶住我的背,轻柔地拍着,我张了好几下嘴,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可恨他还在我耳边聒噪不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痛,你怎么爬起来了,你这个身体要多睡一会儿……”
小叔叔啪的拍开他的手,轻描淡写就把我搂到怀里,低下头与我对视,温声道:“不管如何,先回床上躺着,好吗。”
我拉着他袖子,指指自己的喉咙。
“说不了话?没事,养几天就好了,明天问问医生,可以给你喝蜂蜜水不。”他还是很温和,“别怕,问题不大,就是你太着急了,气血上头而已。”
明明就是官方认定的虚弱状态,问题不大才有鬼。
我听了他的话,想回病房,大校沉默上前,直接将我单手抱起来。
“他没穿鞋。”男人用一句话堵回了所有立时处在暴怒状态情敌的质疑。
我也不情愿让他抱,晃着脚丫子,老想跳下来,千人斩从头到尾没说话,他所有的激情似乎都在医院门口给磨灭了,只是低着头,用一只手的手掌包住了我冰冷的脚。
他一握住我,炙热的温度就让我颤了一下,大校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居然没说什么,一行人宛若对待皇太后,把我恭恭敬敬送回床上,盖好被子后,小叔叔转头就去喊医生重新给我输液,第一则手忙脚乱想去给我搞点蜂蜜来,而大校,他似乎也知道刚才抱我一下,就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忍耐,便很自觉退在墙角,静静注视着我。
千人斩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握着我的手,低头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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