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杀人是见义勇为,放火是替天行道之类的,我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我是世界主角。
可我在被安上这个身份前,只是个平凡人而已,没有大志向,性格也很一般,只是这么个随处可见的平凡人,母胎solo整十八年,我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有点小烦恼,又幸福无忧的平凡人。
我不需要特权,更别提这些特权的存在,会伤害到他人。
世上是有不少损人利己之徒,我很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员。
我错在哪里?
攻略:你先别哭,这事也不是单纯的对错问题,你听我跟你分析哈……
“分析什么,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没做错。”我恨恨道,“他生气,我还生气呢,行吧,不乐意搭理我是吧,那大家就都这么晾着,看谁犟得过谁。”
攻略:唉,你还记得你要攻略他吗。
我当然记得。
但是个人都有脾气。
起码今天,我绝对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他爱咋想咋想,老子不伺候。
我气得一批,在原地跟攻略滋儿哇地叫了一通,还是等宿舍楼底下围观群众散开后,才灰溜溜回去了。
我的预感没有错,吃瓜群众从不会让我失望。
隔天,我跟第一就轰轰烈烈再登贴吧最热大楼,勇闯佳绩。
英雄救美,自古以来就是集少o心于大成之物,更何况这个英雄,那长得是俊俏多情,身家是富可敌国,出场自带拉风bgm,将那柔弱omega往自己怀中一揽,多少人在那一刻都被他的凛然给秒杀了。
我:“呸……”
我放下电话,盯着显示已被拒接的屏幕,不可置信道:“他还挂我电话??”
攻略无奈道:人家在气头上,你先让他缓缓。
“谁管他!我只是好心提醒他,既然不想和我凑一对儿,就出面解释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我都已经上贴吧发声了,说我跟他没关系,可大家不信我啊。”
我断然道,“不知所谓,拎不清,有毛病!”
攻略:行行行。
正说着话,手机铃声响起,想必是第一终于低头服软,给我把电话打回来了,我看也不看就接起来,愉悦地说:“还是想起我了?”
那头没吱声。
嗨,又害羞了。
我哼道:“行啦,别想不开了,我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下次不要这样了。”
顺着电话,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夹杂着带点痛楚的喘息,我忽觉不对劲,一看屏幕,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那下次,不送花了。”他低声说,“你不喜欢,我换一个。”
寒风呼啸而过,体内每一根血管顿时结冰,我不由得抓紧了手机,半晌后,听得他又说:“我有点想你了。”
哪怕是千人斩,也未曾用这种深情到要将人溺毙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想接你回来。”他十分压抑道,“你不喜欢这样,我就没有做,可我快要忍不住了。”
“忍着。”我漠然道,“挂了……”
我挂了之后,他给我连打了十八个电话。
第十九个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接起来:“有病是不是?”
他嘶哑笑着说:“对,我有病啊,很严重的病,你很清楚我是个疯子,不是吗。”
他对自我的定位总是这样准确,真是让我接不住,感觉无论怎么放狠话,都不如他自我嘲讽来得厉害。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大校问,“你宁愿选择那些小崽子,也不肯看我一眼,我不想伤害到你,所以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来。”
挂了电话,估计手机又要被打爆,我礼貌道:“你可以先试试向我赔礼道歉。”
他马上:“对不起,我错了。”
“好,我原谅你了,以后咱们再无干系,不用来找我了。”
几秒沉默,他轻轻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火气大盛,耐着性子和他说话就已经是极限,还敢这么叽叽歪歪,我顿时暴怒道:“做不到?有什么做不到,删掉我的联系方式,滚回你的军区,从此大家天各一方再不往来,这很难吗?”
攻略:天各一方可不行,你还要攻略他呢。
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说起话无所顾忌,他被我怼得不行,但就是不肯挂掉。
反而是近乎专注而贪婪地听我每个音节,每个呼吸停顿,每个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我忽的打了个激灵。
狂蟒在凝视着我。
骂到口干舌燥,都想找水喝了,他却痴痴地来了一句:“真的好想见你啊。”
看见了吧,各位,永远别试图和神经病讲道理,他们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这次我挂了电话后,他没再打过来。
攻略:他忍不了太久,你已经是他这一辈子退步最多的存在了,做好准备,最迟下个星期,他肯定要找上门。
我皱紧眉,有点想告诉第一,可迟疑片刻,却没给他说。
做人,还是要点脸,什么也没许诺给人家,单方面接受赠与,不是长久之道。
攻略:这有什么,他喜欢你啊,他自己也说了,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有这么多心理压力好不好。
话虽如此……
我试探着给第一发了条短信:消气没有。
五秒后:滚边去。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了:他真的喜欢我吗,不是数据出错吧,其实他对我的好感度是负一百吧?
我果断闭嘴,没再找他。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问我:“有事快说。”
我心头一热,这小乖。
第一极其不耐烦地:“说话,有事没事,别浪费我时间。”
他态度凶巴巴的,让我缩了缩脖子,咽口唾沫,才吞吞吐吐道:“没什么事,就想问你消气没,你看你那天莫名其妙对我发通火——”
没等我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攻略:唉,指望你自己把他们攻略下来,天方夜谭。
我:“我再也不给他打电话了!”
下午有课,我出寝室去教学楼,就看见一楼大门前挤了不少小o,倾巢而出,各个羞红脸,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拨开人群,发现了真相。
现任我校情人榜第二名的,第一同志——这句话槽点未免太多——
正靠在大门边上,单肩背着个能塞得下砍刀的巨大书包,我隐约听见人们在谈论它贵得要死的价格,他头上戴一顶鸭舌帽,重重压下来,遮住眼睛,只露出紧紧抿住的嘴唇。
攻略:你怎么不过去。
我,我又开始腿软。
我觉得他随时要从书包里抽刀上来砍我。
第42章
还是第一先发现了我,他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百无聊赖划拉手机,一抬眼,就瞅见躲在人群里的我。
他眼神一凛,我双腿一软。
第一大步走过来,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衣领子提溜起来,拖着我,二话不说就往教学楼方向走,甩下一路的啧啧称赞声,目不斜视笔直向前走,可怜我腿没他长,跌跌撞撞被拎着,还要被人羡慕,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羡慕的。
我终于被绊倒了一次,在脸着地前,被他硬生生拉了回来,就这样他也没理我一次,径直走进教室,把我随便找了个位置一放,转身就走。
我全程懵逼。
他进教室门的动静有点大,全班都在看我。
你们觉得这很风光吗,不,是羞耻到极点。
社恐病再次发作,恨不得原地消失。
我颤巍巍从书包里取出一大摞书,堆到桌上,企图挡住我的脸,以及向我投来的窥伺目光。
原本我那排位置还挺好,平时都很紧俏,来晚了基本占不到。
可这一次,后来的同学都没勇气靠近我,陪我一起享受群众八卦的视线,纷纷远离我,坐到了后面去。
整整一教室,除了我那一排空着,其余地方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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