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瓶冰水,把他头发浇得湿透了,眼睫也黏在一起,此刻被体表高温逐渐蒸发,他吐息火热,不管不顾想要把我从驾驶座上抱过来,我一个头两个大,急得大叫:“你又来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动作顿时就停了。
我趁机给他绑在副驾驶上,赶紧开车,导航去最近的医院,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他不安分地挣扎着,眼睛始终死死盯着我,要不是我厉声呵斥他,这几道安全带根本困不住他。
他低哑道:“潇潇,我好想亲你。”
“亲你个大头鬼!”我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忍着!”
“忍不住,我忍了好久……”他靠着椅子,不断出汗,下身更是直接挺出个小帐篷,我瞥了一眼就头皮发凉,大校竟笑了。
尽管笑声诡异而扭曲,听起来如同地狱的受难者在发出嘶哑的嚎叫,“我一直在忍,一直一直一直都在忍啊,我多想要你,我多爱你,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什么都不能做!”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安全带居然断裂了一根,alpha眼底冒出分明的血丝:“就算我是条狗,也得偶尔给一根骨头吧?但你宁愿让我活生生饥渴而死,也不想给我一个机会,潇潇,我爱你啊!”
这一段地处偏僻,是段山路,相当不好走,我光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路况上都忙不过来了,他还在我耳边吼,更是要命,我懒得跟失去理智的疯子费口舌,不耐烦道:“行行行,你爱我你牛逼,这不就给你骨头了吗,好心带你去医院,少给我整幺蛾子。”
话音刚落,断裂声再次响起,安全带全部被挣断,我惊恐地转过头,他已经伸手,狠狠地按住了方向盘,根本不管车子会冲向哪个方向。
他凑过来,绝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
他说:“我不要骨头,我要你。”
这人说话还能不能有点逻辑了!
刚才不是你嚷嚷着我不给你饲料吗!
车子不受控制开始飘移,眼看着快要撞上山壁,他倾身过来,紧紧将我护在了怀里,同时更深地抱着我吻了下来,我余光瞥到前方山壁,心跳顿时破一百八,尖叫声被他堵在喉头!
刹车踩到极致,才堪堪隔着几厘米,停在山壁面前。
我吓得整个人凉了一半,全身软到快要滑下车座,他搂住我的腰,将我拽到了自己怀里,咬着我的嘴唇,滚烫的舌尖探进来,逼我溢出呻吟。
我伸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疯了啊!”
男人的眼神连最起码的清明都没了,发情让他迷失了自我,他也记不起跟我到底有多少恩怨,唯有灭顶的爱意,与残留在身体中的标记还在影响着他。
他怔怔看我,神色越来越亮,如同自己终于将海底的月亮捞了上来,困在了怀中,他抵着我的额头,小声道:“媳妇儿?”
我:“……”
大校又抽动鼻子,大概是没闻到我身上被标记后的味道,这让他的逻辑更加混乱。
他迷惑不解,因为自己明明是标记了omega的,可omega仿佛并不想要自己,为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让连接彼此的标记失去了效应?
他手指下意识抚摸上我的后颈,想要确认那里的痕迹,我吓得冷汗涔涔而出,荒郊野外的,他真发起狂,谁制得住啊!
大校意识朦胧地抚摸我的脖子,我掐住他的手,说:“不要乱摸!老子也不是你媳妇儿!”
“不,你就是!”他一下子就急了,固执道,“我知道,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媳妇儿,我,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跟我好了,我不舒服,我哪里都不舒服……”
我又急又怒:“就没跟你好过!”
他一脸茫然,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眼睛却变得更红,一点点蓄满血泪。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算是个奇怪的病,他勉强也算病人,我不必跟他较真。
我吸口气,冷静道:“不舒服是吧,那是因为你生病了,咱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或者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出事,去医院后,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一言不发看着我,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一样逼到眼眶边。
我寻思着他现在好像可控了一些,副驾驶的安全带全没了,就打算让他坐后面去,这话刚出,男人就发起了抖,信息素也更加狂暴,他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说:“你,你不想看我,你不跟我好,你不要我……我不舒服,你也不管我,媳妇儿,你不心疼我。”
第117章
我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抓着我一边手臂,就这样胆战心惊地开车,一路往医院的方向走,他根本不配合,要闹,要抱,我满头大汗,这时又没法跟他认真,便时不时摸一摸他下巴,算作安慰,他焦虑地想攥住我的手指,我轻飘飘挣脱出来,抚摸他的眉心,让他安分一点。
这就跟个巨婴似的,我能怎么办。
但车还没开下山道,他的发情就迎来了一波更加凶猛的浪潮,alpha的信息素霎时间浓厚了好几倍,他发出了类似于干呕的痛苦喘息。
如今abo性别进化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受到这么原始发情的困扰了。
据说很久以前,发情期得不到满足,是能活活折磨死一个人的,我在课本上看见时还不信,如今可算见识了。
他汗水泅到了眼睛里,男人用力地眨了眨,湿润的目光投向我,这次他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狂躁,他就这么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道:“潇潇,停车,把我放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他逼着自己,一点点松开我的手指,侧脸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平静地重复:“把我放下去。”
医院也就只有几公里的路了,现在把他放下去,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我安慰道:“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加油,再忍一忍,马上就要——”
“再这么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他淡淡道,“放我下去,然后你开车开得远远的,如果你愿意,过两个小时再来接我吧。”
我被他的壮烈给惊呆了。
“那你这两个小时打算怎么办?”
他默了片刻。
随后笑了笑:“放我下去吧。”
他态度很坚决,我将信将疑地把他放下去,然后拉下自己这边的车窗,犹豫地回头看他,这里附近都没有人烟,路边只有个木桩,男人红着眼,咬合肌绷得死紧,努力地逼出了一个微笑,他说:“恩,走吧,我坐一会儿。”
我开出几米,又停下来看他。
男人站姿标准极了,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碍,又朝我笑了笑。
如果闻不到这浓烈到可以当生化武器的信息素,我还真要信了他的邪。
我假装把车开出去,然后掉头回来,我想看看,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便将车停在不远的山坡转角处,我下了车,踮着脚往刚才的方向走。
才吃过抑制剂,他肯定闻不到我的味道,就发现不了我。
我探出脑袋,发现树桩处,已经不见男人踪影,我疑惑地眨眨眼,走出去想看情况,一道劲风扑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在了岩石上。
男人双眼赤红,低头看我,我大叫道:“我就是回来看看情况,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你——”
他掐住了我的下颔。
就这么掐着。
大校低声道:“你不放心我?”
我两条腿在发抖,马上道:“对啊,我肯定不放心在这种情况下让你一个人呆着啊,你生病了,又不跟我去医院,我只能留下来陪你。”
他掐着我的那两根手指,力道松了一点,摩挲了一下我的皮肤。
可能觉得手感好,又摩挲了第二下。
他开始拼命摸我的脸。
行吧,刚才是巨婴,现在是沙雕。
我被他摸得脸要变形,正要发火,他茫然地说:“媳妇儿,我真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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