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叔叔,您想给我介绍?”我微笑着道。
车开向了与目的地完全相反的方向,路边景色从繁华城市过渡到荒凉郊外,我不曾说破,只是抬起手,给他亮起屏幕。
“报警,放我下车,选哪个?”我细声细气地说。
司机笑了起来。
他换了声调,柔声道:“大校说得不错,你看起来柔柔顺顺的,其实性格刚烈得很,用不得强。”
我:“你既然知道,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他不慌不忙降低了车速,停在路边。
攻略:哟,这个位置选得好,监控照不到。
司机从兜里取出麻醉枪,指向我,十分遗憾地道:“那不是你把大校惹火了么。不然,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昏迷前,我咬牙切齿地想,挂个电话都算惹火,这人也太小气了!
幸好我昏得快,没看见攻略对我的吐槽,不然可能我更生气。
妈的,死都不要攻略这种控制狂。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的时候,闻到了空气中冰冷的钢铁味,以及一丝为了掩饰而特意添加的兰花香。
攻略:醒啦老弟。
我皱着眉单手撑住自己,起身,大校下手真够重,这麻醉剂后劲儿够足的,现在我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我看了一圈房间打扮,发现装修柔和典雅,白色的窗帘在风中浮动,花瓶里的墨兰香气悠远,而我醒来的这张床则是格外的大,粗略估计一下,十个我都能睡下去,大得都有点异常了。
异常的不只是床。
我抬起右手,铐在手腕上的锁链发出了框框的响声。
锁链不长,我的视线从手腕,到床头充满欧式风情的柱子上,转了个来回,又轻轻晃了下手,为了确认自己所见并非幻觉。
大校,你是真的牛逼。
私刑囚禁,是犯法的。
比起我的震惊,攻略却欢天喜地,扭动不休,若它有实体,此刻一定在扭秧歌:莫怂,大校军政两吃,囚禁个把人这点小事,完全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哒。
没问你大校怂不怂!
我脸色难看到极点,手重重往床上一捶,道:“他有病吗!”
攻略遗憾道:谁说不是呢。
我抬眼一扫,天花板装着监视器,而且还不止一架,从四面八方对准了我,犹如无数双幽深晦暗的眼睛,我别过脸,咬牙瞪着手上的镣铐,在心里问攻略,怎么打开。
攻略:首先,你需要一根针。
我一摸后脑勺,没有发夹,头发都是拿发圈扎了个小揪揪,脸色顿时要再难看一层,攻略体贴道:不急,这玩意儿动点脑筋就能拿到,与其心焦,你现在不如多睡一会儿,补点精力。
我精神一振:补点精力,晚上好跑路?
攻略:不是,免得到时你被操晕过去,太丢人。
我:攻略:乐观点!能不能顺利摆脱处男之身就在此一举了!
我低头就去咬手铐。
咬了半晌,嘴巴都酸了,连个齿印都没留下,我无奈松口,赤脚下床,跑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的,这栋别墅一定是疗养胜地,同时也是囚禁人最好的去处。
他真是铁了心要把我关起来。
不用摸,手机早就被收了,房间里也没有一个通讯工具,外面的佣人肯定都是大校的心腹,我也不用浪费力气去喊救命。
团团转了几圈,镣铐随着我的动作不断哐当作响,使烦躁更上一层楼,想到千人斩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焦急寻找我了,我越发不能忍,不顾攻略的劝阻,拿起那个花瓶,劈手就摔向角落的监视器!
“你囚得住我,你就试试。”在瓷器碎裂清响中,我眼底浮出细小的血丝,嘴唇扭曲地绷出笑容,“你要发疯,拉着我陪你,行,咱们走着瞧。”
第26章
攻略: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啦。
我没说话,坐回了床上,被子蒙头睡觉。
攻略安慰我:本来你对千人斩的攻略就已经结束,是时候换下一个了,没事的,他们都会是你的,乖啊。
它只是世界线的道具,什么感情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懂。
我缩在被窝里,睁着眼睛,等到了晚上。
如果没有大校横插一脚,这个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学校,在宿舍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千人斩说晚上要带我去他画室,他想让我给他当模特。
我们会在那小小的房间里缩在一处,画画,吃夜宵,数着星星过完每分每秒。
而不是这样,牵住我的不是温暖的手,而是死死铐上来的冰冷枷锁。
攻略:哎呀,不要感伤啦,大校马上就要到了,你看你要不要起来收拾一下,这头发乱成鸟窝了都。
我面无表情,把鸟窝抓得更乱。
抓乱还不够,我琢磨了一下,试图把鼻子凹个新造型,就拿食指狠狠把鼻头往上按,想在短期内给自己整个猪头脸出来。
结果大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盘腿坐在床上,拼命弄猪鼻子。
我俩相对陷入沉默。
我缓缓放下自己的手。
失策,本来只是想毁自己的容,结果却让对方觉得我是个沙雕。
屋里没有开灯,仅借着窗外那一点天光看清彼此的脸,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的表情反正是不太好看的。
山林间飞禽拍打翅膀发出扑簌声,从玻璃外迅速掠过,影子隐约映在对面的墙上。
我说:“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没有动,仔细注视着我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叹道:“你真漂亮,特别漂亮,而且还好香。”
我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你觉不觉得你说这话,跟个变态差不多?”
他发出沉沉笑声,走过来每一步都踏在我心尖上,我全身皮肤都绷紧,毛都快炸起来,他走到床前,逆光低头望我。
我刚想开口让他滚开,他却单膝落地,轻轻拉过我那被锁住的手,亲吻我的指节。
暮色落在他的发顶,形成了小小的光圈。
我漠然道:“做什么,想我原谅你?”
他嘴唇没有移开,滚烫得吓人,贴着皮肤,发出含糊笑声:“不……”
我脸一冷,立时要抽手,被他用力拉住,反将我一把拽到他面前,隔着极近的距离对上他暗沉的眼睛,那种源自本能的恐惧再次席卷而上,我控制住自己害怕得求饶的冲动,再问:“做什么?”
他抬起头,牵着我的手,片刻后,才笑着说:“紧张?”
大校的指腹稳稳贴在我的脉搏处,我眯起眼,半坐在床上,居高临下道:“不,是觉得有点恶心,手,能不能放了。”
他大笑,但依旧没有松开我,摸索着手铐的形状,说:“病好了?”
我冷漠以对,他自说自话将额头贴上来,男人浓密的眼睫刷然闭上,几乎扫过我的脸颊,这么依偎了片刻,才说:“好像是不烧了,本来打算带你去我那边的医院看看,可你之前那个小男友家里也算有点资本,移来移去对你身体也不好,就算了。”
“哦,按照你这意思,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
他温柔道:“当然不是,就像你说的,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要求你的回报呢。”
“那你这是做什么,把我绑来,困在这种地方,大校,你还有点理智吗?”
我出手用力推开他,他纹丝不动,我自己反而受反作用往后仰了仰,“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我再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如同夜行生物,贪婪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我的五官,火热舌尖也恨不得舔舐上来一般,一遍又一遍。
攻略亮起光:稳住,你要实在害怕,也可以哭一哭,他比较顾你的感受,你要真哭了,他一般来说是不会怎么乱来的。
我信你的鬼。
我也不打算哭。
当着这种人哭,算什么事。
我吸了一口气,重重砸了一次手铐:“听不见我说的话吗,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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