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只是我太过害怕,不敢想起来。
我撑住墙,想要站稳,可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往下滑。
肖潇,冷静,尊重每个人的隐私,性癖这种东西没什么大不了,冷静一点,这跟你没有关系,小叔叔有怎样的嗜好,跟你没有关系,这些道具……这个房间,不会用来禁锢你的。
但心脏依旧跳动得极其有力,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后背也浮起了密密麻麻的凉汗,我试探着走到那面挂满鞭子的墙面前,伸手,捏了捏一根看起来比较柔和的鞭子的末梢。
冰冷柔软的触感。
像蛇……
我倏地松手,踉跄后退几步,逃出了这个房间,反手重重关门,背靠着门,一下子就滑坐到了地上。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
那么长的钢珠串,怎么可能塞得进去。
还有木马……
坐上去会死吧。
绝壁会死……
我操,我操。
他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缓了好一阵,才站起来,恍惚地往外走,到了走廊,撞到女仆,她们问我是不是要去找小叔叔,我又猛地顿住脚步。
女仆亲切地对我笑,说:“您可以回房等待,我去帮您喊少主子。”
我双眼都迷离了,瞪着她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摇头,说:“不用,我就,就出来看看而已……”
她们一路护送我回房后,给我送来奶茶点心,但现在奶茶都无法吸引我了,我麻木地葛优瘫,看着外面的太阳,女仆正要退出去,我喊住她:“不好意思。”
“您说……”
我艰难道:“这个房间……他以前也带过其他人来自己的房间吗?”
女仆愣愣地看着我,足足好几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被她笑得有些窘迫,她揶揄道:“没有,这么多年,您是少主子第一个带回家的爱人,当然也是唯一的爱人,您不必有这些忧虑。”
我脸色莫名一红,嘟囔道:“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不是爱人,他,他不是以前风流成性吗,难道就没带过伴侣回来?”
女仆坚定地说:“只有您……”
我都想抓着她问了,那这样的话,那个sm房间是打造出来干什么的,放着好玩儿吗?!
我歇菜了……
女仆打量着我,微笑道:“请您放心,少主子这个人呀,认定了什么,就绝对不会放手,这些年他在外是颇有花名,可真正放到心上的,除了您,又有谁呢?为了您大动干戈至此,甚至同二爷他们翻脸,这还不能说明他的爱吗?”
她说话跟这个家族的人一样,都文绉绉的。
我心里不大舒服,心想,那可是头千年老狐狸,没了攻略,我哪里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看我,究竟是看学生,还是看幼子,还是一个值得调教的对象呢。
那张嘴里说出来的爱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觉得自己能把控这个alpha的想法。
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是吧,我跟他马上桥归桥路归路,他无论怎么看我,都无关紧要。
我的脸色变来变去,女仆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试探着问我:“您是听人说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吗?”
我立刻道:“没有……”
我断然道:“什么都没看见。”
女仆:“……”
她微微一笑,就退了出去。
我更慌了……
慌上加慌,难上加难。
恩,男上加男。
操,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而更糟糕的是,女仆出去没多久,小叔叔就进来了,我毫无防备,一个弹跳起立,与他面面相觑,小叔叔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温和地问我:“这么快就睡醒了?”
我现在一看见他,就只能想到他拿着条皮鞭,挥舞着打人的模样。
我憋着气,说:“恩,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眯起眼,注视着我,我手心发汗,不受控制地颤抖,大概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笑着说:“我去问过了太爷,你至少得再留一天,他想对你表示歉意。”
我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赶紧道:“不用了,他老人家没有做错什么,我还是早点走,不打扰你们了。”
小叔叔歪着头,看我跟惊弓之鸟一样抖来抖去,他冷不丁说:“潇潇,怎么了。”
没怎么,看见你的私人藏品了而已。
我尴尬地笑着:“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没醒神儿。”
他关切地说:“噩梦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噩梦,撞破别人的隐私,严格来算还是我的不对,我其实应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
只能说是个让人心情复杂,一言难尽的梦。
我硬生生转移了话题:“大校呢?”
小叔叔脸色略微冷下来:“还在和我太爷说话,你出去就能看见他。”
我:“是你把他喊来的吗。”
“我只是顺水推舟。”小叔叔走过来,低头望我,说,“为了最大程度保全你,我允许他过来作证,你生气了吗。”
“不,怎么会,谢谢你。”
被他近距离注视着,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像喝醉了酒,视野里,他就像在发光,细致的眉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俊秀动人。
可我平时喝醉了酒,也不会心跳加速啊。
等等,加速什么,加速个屁,想想那一墙的鞭子!还有那个木马,你想骑木马吗?!
恩,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第105章
想到身后那个秘密房间里隐藏的一切,我就不太能和小叔叔继续独处下去。
而他还在关切地注视我,好像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不自在。
我怀疑他已经发现了点什么,现在是故意装傻逗我玩呢,我越想越慌,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既然太爷让我再留一阵,那就这样吧,毕竟人家是长辈……”
他恩了一声,想起什么,说:“我这就让那个人走,你不用再看见他了。”
我眨眨眼,迟疑着没说话,小叔叔又拍拍我的肩,表示我还可以在房间多休息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他会来喊我。
这次的事情影响应当不小,他急匆匆又要走,估计是替我去挡那些狂风暴雨一样的质疑,走前,他扶着门框,回过头喊住我。
“我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哪怕是玩具,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碰。”他弯起眼角,笑容高深莫测,“这个房间从头到尾除你以外,没有其他人进入,别担心。”
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笑意一点点加深,染透整张脸,关上门,脚步从容地离去了。
我在原地僵立许久,一下子就倒进了沙发。
他绝对是发现了,我的那点演技怎么可能骗得过老狐狸,他肯定知道我进入过那个房间了。
但是,性癖这种东西被别人发现了,不应该很惊慌吗,为什么他这么坦然啊!
既然有洁癖,既然是这么私密的房间,锁个门你会死啊!
他不死,我死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总感觉,他是故意等我进去的。
我又后悔答应他留下来,现在就想溜。
我跑到窗边,琢磨着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条可行的逃跑策略。
早上小叔叔送我回来的时候,为了让我更好地睡觉,替我拉上了窗帘,他在这种无所谓的地方,心思细腻得要命,我心情复杂地拉开窗帘,拉到一半,手就僵住了。
男人正要推开窗子跳进来,顿时与我面面相觑。
寂静是一种尴尬,尴尬可以致死。
我要是他,现在就从窗座上跳下去了。
男人比我反应得快,也就愣了两三秒,就迅速推开窗子,利索落地,站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后退两步,沉默地望着他。
上一篇:成为豪门团宠后跟前任HE了
下一篇:旅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