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了。”法医笑着点点头,跟着确认了舒墨的看法,在他看来,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外面。
“昨晚上雨没有停过,外面痕迹可能都被雨水冲刷掉了。”技术人员穿着雨衣经过,搭上一句:“我们在现场痕迹没有收获,屋外足迹已经被破坏,屋内环境也很错杂,现场发现近期的指纹鞋印就有十几组,我们所能获取到的痕迹几乎没有多少。”
“尸体背后的墙壁周围看了吗?”舒墨想了想,问道。如果那里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将尸体拖到墙角边隐藏的时候,他应该会在尸体周边的地面上留下脚印,墙上也说不定会有指纹。
“是……有一组。”技术人员表情瞬间有些古怪。
舒墨看出了对方神态有问题,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技术人员连忙摇头,拿出报告递给舒墨,“那组鞋印37码,经查实应该是死者自己的。”
舒墨一愣,讶然问道:“确定?”
如果按照技术人员说的,那么死者死亡现场就应该是在屋内,难不成是死者和人在外打斗后,逃到屋内,跟着被凶手追上勒死?
“我们确认过好几次……”技术人员一脸难色地说,“还有更奇怪的,我们还发现现场有非常轻浅的一道足迹,从门口走进屋内,接着在死者周围绕了一圈,这个足迹也是死者的。”
“这就奇怪了。”老法医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技术员手里的模拟足迹痕迹图纸,不禁摸了摸下巴,面露疑色,“凶手不可能故意将死者的尸体丢在她的鞋印中间吧?死者如果是在屋内被死者勒死,应该屋内会有她蹬腿的痕迹。”
“没有发现,可能已经被清理掉了。”
“干嘛要专门清理这个痕迹。”老法医不认同地摇摇头,“这组鞋印,给我感觉除非是凶手否则死者怎么能造成?而且你看我的这份报告,死者的背部臀部和大腿根部皮肤表面呈平边状态,明显她的尸体被移动过,另外还有背部衣服上还沾着大量草灰泥沙。再根据尸斑的痕迹,大量聚集在臀部,大腿根处,我可以确认告诉你们第一现场一定不是这里。她是死后被人直接拖着尸体拖到这里的。”
“嗯……”舒墨轻点了下头,突然灵光一现道,“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穿了死者的鞋子,伪装出在现场行走过?”
“为什么要这样做?”技术人员好奇。
舒墨想了想:“可能是想伪造不在场证据吧,或者是隐瞒什么……”
技术员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凶手可能是女性吗?”
“女人?女人可能强奸女人吗?哈哈……尸体永远不会说谎!从性侵痕迹来看,嫌疑人是村里的男性,而尸体上的勒痕也显示凶手身高在174到180mm之间。”老法医打断技术员的推测,接着冲舒墨挤了挤眼,“这些人总爱欲盖弥彰的做多余的事情,可是恰恰做的越多,犯的错误也就会更多。”
说完老法医两手插兜准备离开,这时候不远处匆匆赶来一人,一脸着急,那人匆忙拦住老法医去处,并向老法医递了一份资料。老法医顿住脚步,拿过报告看了一眼,突然讶异地“啊”了一声,跟着又恍然大悟地说:“果然是这样。”
舒墨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老法医转身朝他走来:“死者谷大柱的初步检测报告出来了,身体无明显致命伤,现在判断不出死因,具体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舒墨眉头皱紧:“是中毒吗?”
老法医保守地笑了笑:“表面上现在看不出来,需要带到最近的尸检单位做尸体毒物检验。”
“什么样的毒药可以毒死人不留下任何痕迹?”舒墨换了一种问法。
老法医抿抿嘴,对舒墨的追问微微感到诧异,他笑了笑点点头:“如果用葡萄糖家胰岛素注射不及时补充钾,就会造成心率失调和心脏骤停,另外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男主用肾上腺素杀人,还有蓖麻毒素,在78年的时候,就有人用沾有这个毒素的伞尖刺杀人……可是无论怎么杀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舒墨皱眉:“如果是注射毒物,那应该有针孔吧?”
老法医苦笑着摇摇头:“可惜没有发现。”
“能让我查看一遍尸体吗?”
老法医挑眉,上下打量了番舒墨,片刻后,他玩味地点点头:“可以,跟我来吧。”
……
第287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七十八)连连看
容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和白冰嘱咐几句,转身直截了当地对刘大娘说:“谷小玉死了。”
刘大娘一愣。
容铮拉过椅子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着说吧。”
刘大娘慢吞吞地挪到椅子边坐下,低着脑袋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走进来一个记录员,手里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坐在屋子角落里。
“条件有限,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咱们速战速决。你侄子王贵和谷小玉什么关系?”
刘大娘耷拉着脑袋,似乎还沉浸在一夜间家破人亡的死讯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时地吸下鼻子,就是不说话。
见她不愿意配合,容铮神色一凛,眼底浮现一丝寒意,哼笑一声冷冷地说:“我看你是不打算见你马上要出生的孙子了。”
刘大娘怔楞了两秒,手匆忙抹了下眼睛,急切问:“你、你什么意思,他们没死?”
容铮凝神看她,沉声道:“你放心,母子平安。”
刘大娘一蹙眉,追问道:“不是!我儿子呢?爱国没事吧!”
容铮靠在椅背上,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发现对方压根对前一个回答漠不关心,他不急着回答,目光打量着四周,最后停留在衣柜上的黑白照片上,他指了指那个方向,问:“这是刘爱国父亲?”
刘大娘顺着看过去,眼中泛起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容铮没再追问,望向刘大娘:“你儿子没事,现在跟着抢险人员一起救灾。”
“这孩子。”刘大娘听见自己儿子没事,反而脸上出现埋怨的神色,“这种时候充什么英雄,那老天爷可不管你有钱没钱,那山泥水往下一冲,怎么都要死个四五个人。”
容铮笑了起来:“你还有闲情关心这些啊,看来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刘大娘闻言脸色一白,没敢在出声。
容铮板着脸吓唬她:“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看以后你要和你儿子孙子见面只能在监狱里了。”
“为什么!”刘大娘很惊讶,“我没杀人没放火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我问你话支支吾吾的。”
刘大娘咬咬牙,微微捏了捏拳头,道:“不就是谷小玉和我侄子那点事嘛!”
“知道啊,知道就说。”
刘大娘撇撇嘴,有几分嫌弃道:“他们小孩子家家的私定终身,那都是开玩笑的,小孩子都懂什么啊!”
“是吗?”
“是的啊!”
“可是我听村民们说,王贵经常主动去找谷家找谷小玉,两人感情很好。”
“别听他们乱说,都是一群乱嚼舌根的,我们家王贵是好孩子,谷小玉怎么配得上我们家王贵。”
“你们王贵也就是个初中文凭,怎么就配不上了?”
“还差两年就高中毕业了!”
容铮闻言失笑,点点头:“行,高中文凭。”
“其实我不是嫌贫爱富。”刘大娘忽然换了个话,“谷小玉出去打工,她爹就摊在床上,要不是我不时去照顾下,她爹早死了。”
容铮闻言一皱眉,半晌轻声说:“很辛苦吧,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人,亲人都不怎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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