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低的也有,比如吸血鬼女孩,每个月的工资只需要三千。
但价格太低叶舟也不敢请,就怕价格和能力成正比,他需要保镖,不需要养一个女儿。
三千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本事的人。
而且吸血鬼平时吃什么?总不能他一边救人,一边杀人给她喝血吧?
这个也不行。
叶舟只能在中档价位的保镖里寻找。
他自己还是比较倾向于“人类”保镖的,比较合得来,最好也是中国人,如果不能是中国人,那最好也是亚洲人,对方必须要会汉语。
这样下来,他的选择空间又变小了不少。
但也正因选择变少,反而简单了一些。
叶舟只看中档价位里有着亚洲人面孔的保镖,只不过简介里标着种族,却没有标国籍。
这下叶舟只能靠直觉了。
花了三个小时,叶舟看中了三人。
他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纠结,最终定下了两人。
三个人花销太大,两个人正好,等他再多挣点钱就可以雇佣保安厨师医生了。
“应该不需要什么召唤仪式吧?”叶舟在点下雇佣键后靠倒在椅背上。
他现在只好奇保镖会怎么上门。
·
“这可怎么办?”李四报信的时候全身都止不住颤抖。
纵使他们有仙人给的法器,可普通老百姓对山匪的恐惧依旧刻在骨子里。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李四活到这么大,杀鸡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家里养的鸡都是拿来下蛋换盐的,只有鸡病了或老了,不能再下蛋才会宰杀。
武岩也害怕,但他强撑着说:“别怕,咱们先等等,等他们走了再说。”
此刻想绕过去也难,除非往回走,可后边什么也没有。
要想完成仙人的嘱托,只能往南前行。
“他们再如何也是凡夫俗子。”武岩安慰众人,“咱们有仙人法器,难道还要怕他们?”
这话勉强安抚了雇员们,可他们还是神情惶然。
李四小声说:“这儿怎有黄匪?黄匪势大,不该早早前往南方了吗?”
陈六忽然说:“我曾听山上的老猎户说过,黄匪从不为难老人女人和孩子,只杀贪官和为富不仁的地主富户。”
李四瞪他一眼:“黄匪若如此好说话,怎传出此般凶名?”
“这些话肯定是那猎户胡诌骗你的!”
陈六反嘴道:“你又如何知道黄匪真如传闻?说不定正是因为他们杀贪官,才被冠上这样的凶名?”
“好了!”武岩低声呵斥,“不管他们是好是坏,如今我们只能先躲着。”
“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跟上。”
“咱们几个一起出来,最忌内讧。”
李四陈六不再争执,但谁也不服谁,都认为自己才是参透真相的那一个。
武岩把陈六喊到一边,低声询问:“你是不是起过心思?”
他从陈六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黄匪的维护,不是当过黄匪,便是想当黄匪。
陈六也不瞒着,他理直气壮地说:“若非黄匪不收老幼,我早上山了!”
他憋着一口气,如今才敢释放出来:“前些年我爹娘差点被饿死!我家种着麦子,秋收以后朝廷派人收粮,我们自家种粮,却差点饿死,凭什么?!”
“那些狗官早该杀了!”陈六双眼赤红,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风吹麦浪,金黄一片,难得的丰收年。
他那时都想好了,把税交了,留下一年的口粮,再起个小屋子,就能娶个媳妇。
但收粮官来了。
收走了家里大半的粮食,剩下的口粮甚至不足以让他们一家人等到来年秋天。
陈六喘着气:“后来我听老猎户说黄匪如今缺人,只要我肯上山,还给安家费。”
“黄匪不杀好人,不杀老幼女人,比起朝廷,黄匪更像朝廷!”
武岩看着他,没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样子,于是又问:“你有几分把握?”
陈六:“十分把握。”
陈六略有些急切地说:“那些说黄匪杀人如麻的传闻都是故事,若黄匪真是那般凶恶狠毒,岂会留下活口?”
武岩皱了皱眉,思索良久后看向陈六:“我们先过去吧。”
陈六:“武哥,你让我过去吧,我去和他们说!”
武岩:“你去说什么?说我们有仙人相帮,要救善人?然后呢?把他们带回去?若这些人是歹人,仙人当如何看我等?!”
陈六:“他们必不是歹人!”
武岩不再看他:“你说了不算,除非你是仙人,能知天下事,能看透人心。”
陈六还不死心:“他们若是歹人,我便一头撞死!”
“你不认得他们,只看他们缠着黄腰带,便觉他们是好人。”武岩不明白陈六究竟是哪儿来的信心,“即便他们以前不是歹人,如今呢?”
陈六急道:“武哥!我曾上过山!”
武岩惊了,他瞪大眼睛:“你做过黄匪?!”
陈六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此话一出,断没有收回的可能,他咬牙点头。
“我爹娘快饿死的时候,我上了山。”陈六苦笑道,“朝廷要我们一家的命,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黄匪却救了我们一家的命,那以后我便跟着黄匪干活,我爹娘也只对乡亲们说我在镇上当学徒。”
“大旱时我放不下爹娘,这才返乡。”陈六拍着胸脯说,“我在山上待了三年,黄匪不是想当便能当,兄弟们都是拜过关二爷,发过誓的。”
陈六:“大王订下了规矩,我们不抢老百姓,不抢善待佃户的地主,不抢老人和女人,不抢清官青天。”
“我们只抢鱼肉乡里的恶霸,为富不仁的富户和贪官。”
“那火堆旁的人你认识?”武岩忍不住问。
陈六连连点头:“认得认得,都是跟我一起拜过关二爷的兄弟,武哥!他们没害过好人,救他们一命吧!”
“陈六,不是我不信你。”武岩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事关重大,我们不过五人,出来的兄弟也都未曾与人拼杀过,你再如何保证,他们毕竟是匪。”
“杀过人的人,不能叫好人。”
陈六茫然道:“他们杀的是恶人。”
武岩厉声:“那也手染鲜血,带着人命官司!”
武岩抿着唇:“仙人能宽恕你,救你,我不是仙人,我做不了主。”
陈六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的眼里涌出热泪:“武哥,他们真不是坏人……”
他最难的时候,是兄弟们匀出口粮,叫他带回去给他爹娘。
第一次干活,也是兄弟们看他害怕,叫他躲在后头,事后也没少算他一份。
陈六身形晃荡,突然双膝下压,“扑通”一声,他给武岩跪下了。
“武哥,武哥!救救他们吧!”
“把我的口粮分给他们!”
陈六:“不带他们回去!把我的口粮给他们!”
他低声哭喊:“我没读过书,我不懂大道理,我只知道是他们救得我,圣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报,我就不是人!”
武岩焦急地拉他起来:“别跪了!我应你!”
“等天再黑些,你便将你的口粮扔过去。”
“但不许相认,更不许带他们上路!”
“陈六,非我铁石心肠,而是我们赌不起。”
他知道陈六没说谎,可他们自己都一无所有,所得一切都依仗仙人,哪里能慷仙人之慨?
能让陈六分出他自己的口粮,已经是武岩所能做的极致。
若这些人是好人,那上苍应当不会绝人之路。
可他们手染鲜血,武岩就决不能带他们回去。
陈六抹了把泪,撑着膝盖站起来:“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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