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连忙说:“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管他,大人。”
领主并不想一直纠结这件事,他又冲管事的人说:“你们以后不要总拿这种事来问我,你们有冲突,就自己解决。”
各打了五十大板以后,领主慢悠悠的骑着马看着自己的新土地。
他有些自得地对男仆说:“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能建起一座城堡。”
男仆立刻说:“只有大人配的上城堡。”
“如果我的父亲能看到就好了。”领主有些感伤,“他在我还小的时候,就一直想拥有一个城堡,可惜那些老贵族,总是不愿意卖。”
“修建新的城堡需要太大的土地,太多的钱了。”
领主甚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哎,真是的,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我父亲那个时候,他们说我父亲只是个子爵,不应该拥有城堡。”
“后来我父亲成了伯爵,又说没有土地和城堡卖给我们。”
领主悲哀道:“就因为我们不是世袭贵族,所以就低人一等吗?”
“可我们的贵族身份,也是国王授予我们的,他们祖先不也一样吗?”
男仆:“大人,是他们嫉妒您!”
领主叹息道:“所以这个城堡,一定要建的越大,越威武越好,到时候我要邀请那些看不起我们家族的人,让他们看看我们家的财力!”
领主发泄完了以后,又在荒地旁转了一圈,最后骑着马,带着自己的男仆和随从们走了——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要睡也只能睡小木屋,实在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领主可不能受苦。
男仆走的时候瞪了自己侄子一眼,用口型说:“你收敛一点。”
希尔低着头,双手握成了拳,等领主带人走了,他立刻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奴隶。
奴隶察觉是他来了,立刻就想躲。
旁边的管事哄闹道:“又要拿奴隶撒气啊!”
“怎么总拿奴隶撒气,你都不觉得烦吗?”
“小心这个奴隶也被打死了,你又要被领主大人骂一顿啊,到时候可别说我们在针对你。”
希尔表情狰狞地看向说话的人,他抓住奴隶的胳膊,把对方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抓着对方的头发,狠狠砸向旁边的树干上。
“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怎么说我,在领主面前编排我什么。”希尔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奴隶的头,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外翻,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来,他冷笑道,“要不然你们现在就去把领主大人追回来?说我虐待奴隶?”
希尔笑道:“去吧,你们去呀,我不拦着你们,你们想去就去。”
奴隶刚开始还在挥动双手挣扎,但很快,他动不了了,他只能被动的被希尔抓起来,然后被动的砸向树。
没人救他。
那些讥讽希尔的人也并不想救一个奴隶,嘴里可以骂骂,但完全不愿意跟身强体壮的希尔起肢体上的冲突。
奴隶被希尔抓住脖子,他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在希尔的牵制下动弹不得。
奴隶眼睛青肿地看向不远方的太阳,只是那阳光一闪而过,他还么能看仔细,眼前又黑了。
他的同伴们没人能救他。
他们只能等,等着希尔发完火,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被扔到地上的那一刻,奴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但他甚至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佝偻着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即便鲜血顺着头发流下来,也要浑然不觉,不能表现出一点痛苦模样。
“算了吧。”同伴拍了拍希尔的肩膀,小声说,“你这样,他们也不会对你多好。”
希尔又给了奴隶一脚,把刚坐起来的奴隶重新踹进了泥地了,奴隶吃进了一大口泥水。
“我又不是奴隶。”希尔突然说,“我跟他们一样,都是自由民,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是贴身男仆的是我叔叔,不是我父亲?”
他们的工作几乎都是世袭,母女,父子,代代继承下去,除非主人不要他们。
他们为自己能给身份尊贵的大人们工作自豪。
一个年轻男人,如果他不想为某位领主或贵族大人物工作,那他就实在算不上是个男人。
希尔看了眼那个趴在泥地里挣扎男人——他已经完全无法从泥地里爬出来了。
没人敢去救他,而他自己的力量只能在原地挣扎。
他要完全清醒的陷入泥水中,他可能会窒息而亡。
在草地上窒息而亡,身下不过是个浅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泥塘。
希尔来了兴趣,他慢慢走过去,眼神兴奋地看着男人无力挣扎,被泥水吞没的可怜景象。
一个人在平地上,都能泥潭淹死?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希尔蹲在泥塘边,他注视着男人的侧脸,发现已经面朝下平台在地上的男人时不时抽搐,似乎他还有感觉,还在求生。
男人蜷缩着的手紧紧握着淤泥,却借不了一点劲。
希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失去了兴趣——他喜欢看奴隶艰难求生,付出一切,最后又希望破灭,那一瞬间痛苦绝望的目光。
那会让他兴奋,好像他也经历了同样的苦痛折磨。
不过奴隶死了,而他能焕发新生。
可惜这个男人被泥水糊了一脸,希尔看不见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缓缓的站起来,吐出了一口长气,神情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悲悯。
他的脚踩在了奴隶的背上,一条腿缓缓用力,将男人狠狠踩进了泥水里。
只是这一次,奴隶实在无法挣扎了。
管事们看向希尔,他们翻了个白眼,以一种极为鄙薄的神情谈论着这个年轻人:“他以为他会接他叔叔的班,成为领主大人的贴身男仆?他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将来怎么为大人打理财产,结交朋友,参与政事?”
“他叔叔说他认识字。”
管事们笑起来,都不相信,有人毫不顾忌地嘲笑道:“他还是认识字,上次还会把写着蠢货的纸条贴在胸口吗?”
“他也只能靠虐待奴隶找找他的自尊心了。”
“真是的,奴隶虽然不值钱,但没犯错时候还要打他们,也只有他不觉得累了。”
管事们都无法理解希尔,但不妨碍他们嘲笑希尔。
“那边是不是有道亮光?”
“是有什么铁器?”
管事们一起朝有亮光的地方看去,只是他们还没看清,那光芒就闪过他们的双眼,在那一瞬间让他们短暂失明。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他们身前掠过。
“砰”地一声轻响后——
希尔轰然倒地,水花四起。
远处的山坡后,叶舟放下了手里的狙。
他的手很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抢时手不再抖,后座力也不会再让他觉得手背发麻。
好像他生来,就适合这把枪。
适合端起它,射击前方的敌人。
原本叶舟以为,自己在落阳基地的时候只开枪打中过丧尸,这次冲人开枪,可能会有心里动摇,可能会接受不了。
但真当他瞄准希尔后。
他竟然神奇的,没把对方当人。
甚至没有把他当成丧尸,毕竟丧尸,好歹都不会奴役同类。
第73章
叶舟压下了枪头,他把狙击枪交还给了陈舒。
此刻烈日炎炎,叶舟却觉得全身冰凉——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开枪而感到恐惧,正相反,他反而觉得开枪的那一刻,被他视作目标的男人,和他杀的第一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有什么他一直试图抓住,又抓不住的感觉离他而去。
但这却让叶舟难得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它出现之前,叶舟并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而当它离去,他突然全身一轻,有什么一直束缚他,禁锢他的东西,总算放过他了。
“要过去吗?”陈舒压低嗓音,她提议道:“现在摸过去不是个好时机,我觉得最好还是等天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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