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别转了!让本王看看!”傅良夜急吼吼地唤了晏西楼一声,气喘吁吁地走到人面前,暴躁伸手勾起了人的下颚。
老天爷,没想到啊,这人脸上……
还真长了花儿?!
还他娘的是紫色的!
傅良夜盯着晏西楼俊脸上的两朵青紫色的“花儿”唇角抽搐,其实心底是有些愧疚在的,可奈何自家晏将军那副活久见的委屈模样实在过于好笑,他终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特别不仗义地伏到床榻,捂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西楼整张脸连带着耳朵尖儿都红成了一片,连抿起的薄唇都染上了层绯色,更别说他眼尾那颗红色的小痣,更是红得要冒了血。
这厢他手足无措地望着在榻上打滚的傅良夜,眉眼软了又软,只清清嗓子佯装怒意:
“别笑了,可不都怪你!昨夜掐得忒狠了些!”
他走到榻前蹲下身子去扶傅良夜,这人简直要笑成了一瘫水,扶了几次都扶不起来,最后笑得都没了声,抱着自己的腰在衣裳上蹭来蹭去,片刻后趴在小.腹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晏西楼听见人哼哼唧唧的呜咽,慌忙把埋在怀里的小猫脑袋挖了出来,宠溺地捧起傅良夜哭得红扑扑的小脸,却发现这猫儿竟然还在咧着嘴笑,只不过边笑边在流泪。
“又怎么了?哭什么呀?”晏西楼用指尖刮了刮人的鼻尖儿,蹙着眉头叹息,“我同你闹着玩儿的,没凶你,谁敢凶你啊!”
“滚滚滚啊!谁说本王哭了?只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良夜抽着鼻子,呲着一口小白牙继续边哭边乐,后来许是呛了风,还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嗝儿。
晏西楼满脸无奈加纳闷儿,只得拿捏着力度用手掌缓缓地敲着傅良夜的背脊,疑惑地同傅良夜对视。
“别别别,虽然我挺对不住你的,把你的脸弄成这样,嗝~,但,但算我求你了,晏将军,晏西楼,晏郎,你千万别看我!救命啊!嗝~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嗝~晏西楼~嗝嗝~呜呜,你实在,实在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哈,嗝~”
傅良夜如是笑道。
作者有话说:
一些事后。
晏西楼:忍不住,神仙也忍不住。
第86章 把臣看光了
傅良夜笑得三魂七魄丢了一魄,与快要被太阳烤熟的鲫鱼无差,反反复复翕动着唇瓣,只伏在晏西楼的膝盖上精疲力竭地喘着气,不一会儿竟翻了个个儿,迷迷糊糊地掩着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不成啊,不能再歇了,再歇人就要歇傻了。”傅良夜鲤鱼打挺般扑腾坐起身,眯着眼睛如同不倒翁般盘腿在地上晃了又晃,只把晏西楼晃得眼花缭乱,苦笑着按住猫儿的肩膀。
“唔,咦?”
傅良夜迷蒙着眼睛转头瞧窗外的太阳,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嬉皮笑脸地攀上了晏西楼的脖颈,难得撒娇似的凑到人的鼻尖儿前,指腹柔柔地刮过人侧脸上的淤青,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低声诱哄道:“晏郎,左右近日也无甚大事,趁着你我还未归京,不如去冀州四处好好儿玩一玩儿,也算不虚此行。”
虽是他惯常的轻佻语气,但合着眼中盈盈笑意,只把一声“晏郎”唤得温柔似水,又俏皮得撩人。
晏西楼眉梢徐徐舒展开,眸中尽是了然的笑意,他忍不住伸手去捏傅良夜的鼻尖儿,只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人,禁不住玩味笑道:“好啊!只不过如今我这张脸…可要被别人捡了笑话去,不过只要你不介意,于我也无甚关系。反正臣长成何等模样,也只有你在乎,也只有你,同臣朝夕相处,日日夜夜地看。”
傅良夜讪笑着地拍了拍晏西楼的大腿,咧着嘴促狭一笑:“晏郎容颜独绝,世无其二,这般丰神隽朗,神仙样貌,面上填了几处伤痕,只会叫见者生怜,怎会受人嘲笑?晏郎真是多虑了,多虑啦!”
他摇头晃脑,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可纵然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心中却暗自呷着暗醋,先别说晏西楼这般被蹂躏摧残的模样是否当真如他自己信口胡诌那般惹人怜惜,且只说他脖颈与耳后灼灼的吻痕,便够让外头那些觊觎晏将军风采的小女娘们辗转反侧,联想遐思一阵儿的了。
早就听陆漾川那碎嘴子叨叨来叨叨去,说自从来到冀州,便就就无数个水灵灵的小女娘对晏郎芳心暗许。嘿呦,他永宁王今儿个就是想让那群痴心妄想的小姑娘们知道,这般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蛋儿的俊逸郎君,早就名花有主,被他收归麾下了!
这般想着,傅良夜面上露出了个略显狰狞的笑,未等晏西楼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凑上前去,将将把人肩上好端端穿着的衣衫扯下了一半儿,对准人脖颈上那处红红的吻.痕,又加重了力度狠狠地吮了一口,过了不大一会儿,许是觉得那处痕迹还不够明显,竟直接上了牙,不清不重地落下了个界限清晰的牙印儿!
“啧啧,不错,这般瞧着就顺眼多了。”傅良夜托腮颔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眯着眼睛笑得心满意足,“你就这般穿着衣裳就行了,不用特地遮挡,瞧着倒是潇洒不羁,有名士风骨,惹人心折啊!”
晏西楼牵起唇角,装作不懂傅良夜的心思,挑眉瞥了眼肩头的衣衫,抬眸浅笑:“喔,可是臣快要被人看光了,何谈名士风骨?引人心折或许还成,看着倒是风流,说不定……”
是啊,他当真没想到这一点。晏西楼身材那般好,若是他被人看光了,下一个名传千古,活活被人看到死的的美男子就是晏清鹤了!
“的确,是本王的疏忽,嗯。”傅良夜眉心微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晏将军乃治军之人,理应严肃端正,来,把衣衫穿得整齐些,嗯,不错,不错。”
晏西楼如愿以偿地得以穿好衣裳,这厢抬手敛了敛衣襟,理了理袖口。这一身玄色绣金纹的窄身锦衣,更衬得眼前人剑眉星目,挺拔如松如竹。
傅良夜望着晏西楼撇撇嘴,口中不知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但左右不是甚么好话,这厢他只随意地将长发松松一系,只摸了小案上的桃花扇,捏着扇子柄徐徐推开,气鼓鼓地将额前的碎发扇得左左右右飞来飞去。
“呆瓜,走!这里头可要闷死个人了!”
言罢,傅良夜装模作样地振了振衣袍,抬脚悠哉悠哉地出了门去。
*
如晏西楼与傅良夜所料想那般,没了匪患、饥荒与瘟疫的困扰,冀州城变得日渐热闹起来。
离上次来到这条街巷才不到十日,未料坊间的便商铺便纷纷开了张,街头巷尾拥挤着卖吃食的小商贩,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一时间巷子里烟雾弥漫、热气腾腾,傅良夜被四处飘来的甜香气味勾得四处乱窜,嚷嚷着想要吃这个、买那个。
冀州百姓多数都识得永宁王与镇国将军,他们打心眼儿里敬重替冀州剿除山匪的恩人,晏西楼递出去的银子一概被推了回来。
“买买~您可别客气了啦,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噻……”
“折煞,折煞!若是真收了王爷这银子,老子害哩要折寿三年的喽!”
“晏将军!啊呀呀,真俊!”
……
淳朴的百姓吵吵嚷嚷地把吃食和小玩意儿使劲塞进两人的怀里,弄得傅良夜实在承受不住人们的热情,只好用手挡着脸,扯着晏西楼的手挤出人群,慌不择路地避开了十里八乡无数乡亲们的围追堵截,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片刻后,人群里冲出来个状似跳大神儿打扮的小郎君——只见傅良夜,嘴里叼着甜丝丝的石蜜糖,左手拎着果香四溢的甜蜜饯儿,脑袋上戴着一个老奶奶偏要送给他的——用一串串小铃铛拴在韧柳条上,缠绕着编成的精致小物件儿,伸出右手急吼吼牵着晏西楼的手冲出了重围。
总算是逃出来了,恐怖如斯,没被姑娘们看死,却险些被热情过了头地百姓们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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