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踉跄着摔倒在地,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罗母覆到罗二身上护着:“住手!住手!有话好好说,美秀、美秀你赶紧劝劝你兄弟!”
周四的一拳打得罗二嘴角流血,怕真将人打坏了,周美秀一把拉住了弟弟。
罗二挣扎着爬起,往地上吐了口血水,他牙齿磕破了嘴角,并非伤到了内里,是他有错在先,他认了。
“美秀,进你屋收拾东西。老大,上外面借两条麻绳和挑棍,人家要娶新妇了,我们莫耽搁他们办喜事。”周母镇定地指挥道,随即揽着外孙外孙女,对罗母假意笑了笑,“孩子小,就不麻烦你们了。”
啥?罗母懵了,周母想干嘛?
“妈——”懵的不止罗母,周美秀为难地站在原地,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她预期的轨道。
“进屋收拾东西!”周母第一次冲女儿如此严厉,说完她牵过孩子,“乖乖、小军,跟外婆回家,以后和外婆住行吗?”
两岁的乖乖懵懵懂懂地点头,小军则十分苦恼:“那我爸爸呢?”
“你爸爸做错了事,能不能接你们走,要看他的表现。”周母没说得太绝,周美秀同罗二结了婚生了娃,若是他彻底改过自新,小两口子重新过日子,总归比周美秀拖着孩子另嫁强。
罗二得了周母的话,焦急的表情一松,叫孩子们放心随外婆去,他改天一定来接他们。
罗母仿佛瞧准了周母故意虚张声势,离了她儿子,周美秀一个二婚头,上哪找条件相当的?
左右是拿乔,带走孩子,家具便不必搬来搬去的了吧?
“不搬给你二儿媳妇接着用?”周美秀戳穿了罗母的小心思,“我话撂下了,你们罗家欠美秀的道歉一个不能少!”
周母深觉之前的自己太好说话,让罗家人轻视了周美秀,反正撕破了脸,索性闹到底,叫他们涨涨记性,从此往后不敢再欺负人。
周美秀收拾妥了东西,周大借来了麻绳绑箱笼。罗家外面围了圈看热闹的人,周母眼睛一瞪,看着人群里的一个老婆子,问周美秀对方是不是隔壁那杀亲孙女的老虔婆。
“对。”周美秀咬了咬唇,拎着包袱的手一紧,褚归治好了她的病,心理阴影却得她自行淡化。
钱婆子对上了周母吃人般的视线,见势不对扭身欲走,周母快步上前扯住她,口水劈头盖脸地砸下去:“你个丧尽天良的老虔婆,谁家闺女嫁到你家简直倒八辈子血霉了,溺死自己的亲孙女。你也是个女的,咋生下来的时候没叫你妈溺死呢!”
“你放屁!”钱婆子用力挣脱周母的手,坚决不承认溺死亲孙女的行为,“那孩子娘胎里落的气,我担心冲撞了才埋到竹林,你闺女倒好,一锄头挖了得稀烂,我可怜的孙女,死了都不得安宁。”
钱婆子做得出杀人的事,其实会被周母三言两语轻易唬住的,她哭天抢地的,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
周母丝毫不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怵什么。
“嘶——”周母搓了搓胳膊,“你们觉没觉得冷飕飕的,哎哟!你背后趴着个啥?”
周母煞有介事地指着钱婆子后背,手指倏地下移:“不对,下面,下面还有一个,她抱着你的腿呢!”
围观人群齐刷刷散开,惊恐地望着钱婆子,眼神随着周母的手指移动。
恰巧一阵风吹过,有人汗毛直竖:“你们看,钱婆子身上真有两团黑影子!”
其实没有,不过是被周母影响的错觉罢了。但钱婆子心里有鬼,她强撑着吼了句胡说八道,然后落荒而逃。
周母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她来前打听过,钱家近些年死了两个闺女,全是足月生产的,钱老婆子夜里估计得做噩梦了。!
第201章
“妈……”周美秀害怕地盯着钱婆子的背影往周母身后躲,“你真的看到了吗?”
周母心道不好,光顾着吓钱婆子,忘记周美秀胆小了。无法,一想到钱婆子的造的孽,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你怕什么?”周母扬声道,正好借着围观的人,给周美秀洗清中邪的谣言,“人褚医生说了,你是生病,吃了药已经痊愈了。那孩子的事你是无心的,她若有灵自不会怪你。”
周美秀定了定神,对啊,那孩子若是有灵,第一个清算的肯定是亲手害她性命的钱婆子,如若不然,她更没什么值得怕的了。
褚归的声望胜过神婆,神婆连大带小驱了三次邪,不抵褚归的几服药,看来以后有啥事还是得老老实实找医生。
到底是扰了人孩子安宁,走之前周母带着香烛纸钱到女婴的坟包祭拜了一番。
原本草草埋到竹林的女婴阴差阳错有了个勉强像样的小坟头,新生的杂草飘舞着细嫩的茎叶,草根牢牢抓着泥土,漂泊的游魂得以栖身。
周母感慨万千地朝着坟包合掌拜了拜,祈愿可怜的女婴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周美秀带着两个孩子与抬着她嫁妆的兄弟们回了老家,罗家人丢了脸却不敢拿她如何,周母今日的敲打,够他们刻骨铭心了。
罗二隔三差五地上周家赔礼道歉,在周美秀面前伏低做小,仿佛两人处对象时一般。
他的悔过得到了周家人的原谅,看在孩子的面上,周母又让周大他们把人和嫁妆送去了罗家。
周美秀会回到罗家继续跟罗二过日子无可厚非,褚归并未产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想法,世道如此,男人一辈子不成家,别人顶多笑他是个老光棍,而女人不成家必然招人非议。
纵使周家四兄弟愿意养着周美秀和她的一双儿女,周遭的闲言碎语也终将压垮周美秀。
与其二婚嫁给另一家不知根底的,不如和罗二破镜重圆,至少周美秀无需再迁就着谁。
“褚医生。”笑意盈盈的周美秀提了篮水灵灵的桃子,她特意算着褚归坐诊的日子上卫生所道谢,桃子是一早摘的,梗上的叶子仍新鲜着。
刘成替她敲的门,少年手里捧了个大桃子,飞快的向褚归讲明了周美秀的来意。
周美秀双颊饱满,显然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十分顺心。
桃子是罗家种的,往年罗母管得死紧,大桃卖钱,歪瓜裂枣方轮到自家,今年周美秀说想摘了送褚归做谢礼,她一声不吭地取了梯子,挑着顶端向阳的摘了。
周美秀没多留,放下桃子讲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走了。
褚归捡了一半,让田勇把剩下的同卫生所的员工们分了,田勇提着篮子出去转了圈,又原封不动地提了进来。
“他们怎么不拿?”褚归面露疑惑,周美秀送的桃子,表皮红了约三分之二,仅底部泛着一点青,香气清甜,不用尝就知道好吃。
田勇眼神窘迫,他的误诊导致周美秀
险些轻生,哪有脸收周美秀的桃子,曾所长听桃子是周美秀答谢褚归的,亦不肯收。
他和曾所长一个不拿,所里其他员工顾及他们的脸面,全摆手拒绝了。
“拿着。”褚归捏了个桃子塞田勇怀里,“我教你的针法一直练着吗?”
田勇先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褚归话里的意思,捧着桃子欣喜若狂地点头:“练着的,一直练着的!”
“嗯,下午看完病人,你演练给我看看。”褚归擦了手叫后面的患者,让田勇把桃子放食堂,请徐师傅中午打饭的时候帮忙一人发一个。
“好。”田勇开门唤刘成,向他传达了褚归的话。
刘成接了篮子,他不知褚归塞了田勇一个,数了数篮子里的数量,他将周美秀单独给他的桃子放了进去。
中午大伙高高兴兴领了桃子,刘成一瞅,他领到的刚好是自己放的那个,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桃子尖上凹了个窝窝。
到手的桃子大家不约而同地揣了口袋,准备下了班和家人分享。刘成闻了闻桃子的清香,恋恋不舍地用帕子裹了。
钱玲是家里条件最富裕的,桃子么,她家年年买,见状她洗净桃子,找徐师傅切成了小块,装碗里端到桌上,让大家随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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