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全部是清汤,褚归有种吃独食的感觉,他掩着饭盒,快速把酥肉送嘴里。酥肉煮得软趴趴的,贺岱岳额外加了盐,褚归配着煎蛋饼,倒也有滋有味。
白天打的山鸡野兔绑了腿扔在地上,没人动它们的主意,尽管馋的厉害。六个火堆几十口人,吃了不够塞牙缝,不如不吃。
填饱肚子,贺岱岳安排了守夜,因为人多,两两一组各半小时,基本不影响睡眠。
火堆烧了一夜,褚归靠着贺岱岳缓缓睁眼,有人形取暖器,他一夜睡得还算舒服。所有人陆陆续续起了,贺岱岳带着人往里搜寻野猪,褚归他们则在附近挖药材。
赵红背着背篓第一个走了出去,满脑子今日必要找到药材。
褚归走的是上辈子的一条采药路线,困山村所在的深山里药材资源丰富,赵红只要按他讲的要点去找,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褚医生、褚医生!我找到了!”赵红的声音很快在不远处响起,“褚医生,你赶紧帮我看看!”
褚归循声而去,赵红找到的是白术,附近的杨大媳妇几人过来围观,其中一人懊恼地拍大腿,她刚刚从这里经过,看到了错认为了野草。
“我说你的运气在今天嘛。”杨大媳妇笑道,她此刻尚未意识到,她昨天和今天的笑容加起来比去年一整年都多了。
说是运气,但别人看见当野草,偏偏赵红挖到了,分明是努力的回报才对。
赵红挖出白术,其余人散去,中午时分,每个人皆多多少少有了收获。她们发现一次药材喊一次褚医生,褚归整个上午来来回回,不是爬山胜似爬山。
歇息吃饭时她们互相对比着各自的收获,赵红反超了杨大媳妇,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直至瞅见了褚归的背篓。
大半背药材码得规规矩矩的,除了教过的四种药材,另有一些赵红她们不认得的。
“褚医生你啥时候挖的?”赵红被惊到,褚归帮她们八个人辨认了药材,反而挖了她们的两倍,他的眼睛里是只看得见药材吗?
“等你们熟练了就好了。褚归揉揉泛酸的腿,觉得下午得换个模式了,跑来跑去的他鞋底迟早磨穿,“下午我教你们认识几种新药材,你们看到了直接挖,晚上我再一起分辨。”
“行。”赵红干脆道,“褚医生尝尝我做的酱菜。”
赵红做的酱菜用油纸裹着,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原材料,褚归夹了一根,闻到酱菜特有的咸香味,嚼着脆生生艮啾啾的,像是晒干了的大头菜。
贺岱岳他们不知往里走了多远,中午没回来,他们带了部分干粮,其余留在原地,褚归啃着饼,有点想念贺岱岳煮的热汤。
随着斜阳西沉,打野猪的队伍始终未传来任何音讯,褚归的心慢慢提起,人多出事的概率小,不等于不会出事。
“他们打到野猪了吗?”赵红仰着脖子往早上队伍离开的方向探望,心里默默祈求千万莫出事。
担忧盖过了收获的喜悦,杨大媳妇愁着脸:“要不我们找过去看看?”
“不用。”褚归拒绝了杨大媳妇的提议,深林危险,贸贸然找过去容易帮倒忙。
“那咋办?我们干等着吗?”赵红盯着褚归,盼他能拿个主意。
“我们先把火生起来吧,烧锅开水晾着,他们出去一天,装的水应该喝完了。”褚归镇定地指挥,“我带了米,正好挖了这么多茯苓,可以熬锅茯苓粥。”
在山里呆两个晚上,备干粮是合理的,褚归咋还带米了?
赵红又一次让褚归大开眼界,她们捡柴的捡柴,生火的生火,熬粥对她们来讲跟喝水一样简单。洗净的茯苓迅速削皮切成小颗粒,褚归受到了她们的“排挤”,被赵红赶到了一边。
无所事事的褚归挨个检查了起了她们的背篓,挑出错认的杂草单独放着,待会儿做对比用,教她们如何区分。
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褚归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赵红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听到啥声音”后,他果断起身:“好像是他们回来了,我去看看。”
耳中的声音越来越来清晰,褚归一眼看见了贺岱岳模糊的影子,黑乎乎的人群里,贺岱岳高了一大截。
“你们可算回来了,顺利吗,有没有受伤?”褚归上上下下把贺岱岳扫了一遍,“打到野猪了?”
“放心,我没受伤。”贺岱岳灵活地动了动四肢,“野猪打到了——”
“褚医生,岱岳领我们把野猪窝一锅端了!”贺岱岳话说了一半,便被铁蛋爸迫不及待地打断了。
一行人累并快乐着,抬着野猪回到昨晚睡觉的地方,男人们跟让人抽了筋似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打野猪没把他们怎样,打完跟着贺岱岳返程差点给他们累死。
“贺岱岳走太快了。”铁蛋爸摊平做死尸状,赵红吆喝着喊他们喝茯苓粥,他瞬间诈尸,仿佛上一秒喊累的不是他。
褚归锤着草药笑了笑,贺岱岳走得太快,是怕他等久了担心。
“褚医生喝粥。”赵红把第一份端给褚归,褚归转手给了贺岱岳。锅的直径约二十八厘米,深二
十厘米,熬一锅填不住几十张嘴,一锅舀空,赵红接着煮了第二锅。
茯苓粥微甜,贺岱岳吹凉了几口吞进肚子里,褚归锤好草药敷到受伤那人的脚踝上,用纱布缠绳打结固定。
贺岱岳是没受伤,但队伍里有人一跤把脚踝扭了,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说来好笑,抓野猪的时候队伍毫发无损,抓完跟褚归碰上面了,他摔了,杨朗忍不住笑他真是会找时候。
“你的扭伤有些严重,近期别用力,回去了我给你开一瓶药油,你每天早晚擦两次。”褚归调整了绳结的位置,“以后走路的时候当心点,同一位置扭的次数多了容易形成习惯性脱臼。”
脚踝扭伤是很邪性的存在,平时不扭则已,一旦扭了,稍不注意就会接二连二地扭。
“我记住了,谢谢褚医生。”王继业表情里藏着丝心虚,话音落下,一道手电筒的光恰巧从他眼前闪过。
正常人眼球遇到强光的第一反应是紧闭双眼或者偏头用手遮挡,王继业动了动眼球,褚归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你眼睛能看清我的手吗?”褚归抬手晃了晃,“我伸的几根手指?”
王继业表情一慌:“五、五根。”
他的结巴佐证了褚归的猜想,他转过身:“光哥把手电筒给我一下。”
晃到王继业的正是贺代光,大伙吵吵嚷嚷的,王成才激动地对赵红她们讲着他们白天抓野猪的经过,贺代光加大了嗓门:“你要手电筒干嘛?”
贺代光说着递过了手电筒,褚归摁亮,冲着王继业的眼球照去。
说话声停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王继业躲着手电筒的光束:“褚医生,我眼睛没事,真没事。”
王继业称他摔跤纯属倒霉,褚归之前信了,没把脉直接处理了扭伤,现在王继业说的话他半个字也不信。
“别动!”褚归伸手抓住王继业的手腕,谁料王继业反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褚归重心不稳,仰面倒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贺岱岳脸色骤变,急忙扶起褚归,“磕到哪没?”
褚归摇摇头,贺岱岳瞪着王继业,眼神凶得如同要吃人。
推了褚归的王继业犯了众怒,被贺代光与杨朗联手制服,他哭丧着脸向褚归道歉:“对不起褚医生,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你看病你躲啥躲?”褚归拍掉手掌心的泥土,让贺代光他们松开,“深呼吸放松,你自己说说眼睛是个什么情况。”
“真没啥。”王继业臊红了脸,“只是到了晚上视线会变得有点模糊,不妨碍走路的。”
“你咋不早点交代?”王成才跳脚,“你想成瞎子吗?哪天开始的,你告诉我叔他们了吗?”
王成才是王继业的堂哥,两人是同一天出生的,情分跟亲兄弟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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