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前世今生,段绝尘总是最了解他的,知他动情懂他极限。
每一次皆难忘。
凛冬寒风呼啸可结界内不觉冷,沉默中的林晚江,因动情额间落下汗珠。
观这春色段绝尘喉结滚动,忽然轻抚师兄面颊,垂眸吻了上去。
林晚江猛然清醒,却被他摁住后颈无处可逃。
师兄怒极只好狠咬一口,可段绝尘毫不在意,还被血腥激的发狂。
“滚!滚开!别碰我!!!”
林晚江拼命反抗,迷离的桃眸渐渐充-血,如困兽般濒死挣扎,怎奈皆被压制。
见师兄近乎崩溃,这一吻方停歇,少年将他困在怀中,安抚着:“师兄,阿尘心悦你。”
林晚江心内一痛,又是一口咬住颈子,齿缝间骂道:“段绝尘,你个畜生!”
这口咬的极狠,师兄尝到血腥却浑然不觉,脑中也混沌不清。
他应不止被封了灵脉,房内定是燃了东西,不然也不会手脚无力额间滚烫。
被师兄又咬又骂,可段绝尘心不在此,察觉时机正好,忽然问道:“我们进去可好?”
他轻吻林晚江面颊,悦耳的嗓音蛊惑师兄堕落,令他脑中徒留寻欢与自己作乐。
师兄渐渐无力反抗,双眸也变的空洞,忽闻一声低问:“阿尘是畜生?”
嗓音如玉碎空山,勾的林晚江心火渐旺,可他依旧咬紧牙关,倔强的骂道:“畜生!”
段绝尘笑了笑,忽然抱住师兄的腰,让他挺直背脊紧贴自己胸膛。
垂眸与他对视,段绝尘戏谑道:“那同我双修的你,又算什么?”
话音刚落,再次吻住师兄,林晚江浑身一震,却无力的阖上双眼。
他又被蛊惑了......
晌午日阳高照,耳畔是呼啸的寒风,卷起院中玉沙绕着结界打转。
锁链叮当作响,夹杂难言之音。
林晚江无力自持,只得咬紧牙关,不讨饶便为最后的倔强。
师兄双眸紧闭,他觉羞辱至极,更恨自己定力不足,早晚还得死这人手上。
段绝尘见他这般,附耳低语:“若你求我,我便放过你。”
沙哑的嗓音情愫难言,林晚江眼尾泛红倍感羞辱。
段绝尘伸出手,忽然捏住师兄下颌,低声蛊惑:“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何人在此。”
林晚江恍惚睁眼,却见一道结界现于眼前,浑身猛的一震。
段绝尘又骗他,这结界似铜镜......
他听少年笑道:“师兄离不开我,心离不开,身也离不开。”
林晚江双眸含泪,闻这羞辱心内似利刃切割。
可恶鬼还在笑,他望着哭泣的师兄,薄唇勾出戏谑的弧度。
柔声唤道:“师兄......也是我的鸢儿......”
闻这熟悉称呼,林晚江骤然嘶吼:“别这么叫我!!!”
段绝尘眸间一震,皮肉之下隐现烧痕,他质问道:“为何不能叫?师兄骗的我好苦。”
林晚江浑身颤抖,细白的脚裸也被锁链磨的鲜血淋漓。
他极力克制眼泪,咬牙颤声道:“我不该救你,我就应看着你死!”
“不然师尊不会死!天海三清不会亡!我与孩子也不会一尸两命!”
师兄骤然低吼:“我林晚江这颗心,即便喂狗也比给你强!!!”
段绝尘眼眶一红,心内险些破防,为遮掩情绪近乎暴力的吻住林晚江。
他怕自己失控,在师兄面前化做厉鬼模样,这张讨喜的皮囊荡然无存。
便如上次崩溃一般,那副恶心的焦骨,连自己都不愿多瞧。
嘶吼不断传来,混杂愤怒的咆哮,唯独没有讨饶。
林晚江奋力厮打,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恨不得掏了这畜生的心肝。
直到双手也被钳制,师兄再无力挣扎,开始发疯般的撕咬段绝尘,然而皆是无用功。
只因小畜生自有手段,可令他服服帖帖,再无暇顾及其他。
不消片刻,林晚江脑中混沌,终是昏死在院中的桌案上......
*
入夜,万籁寂静时,山间传来兽吼,一声短一声长。
林晚江猛然清醒,背脊渗出一层冷汗。
他又一次梦到前世,段绝尘手持长情,狠狠刺穿了玉清风的心脏。
“醒了?”
耳畔传来熟悉嗓音,师兄眸间一震,呼吸也变的急促。
未等他转身,段绝尘自身后抱住他,轻抚鬓发柔声询问:“做噩梦了?”
林晚江浑身颤抖,只觉这温柔嗓音似上好的毒酒。
初时香醇引人沉沦,终了便在腹中化做尖刀,最毒不过温柔刀。
便如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初遇之时只觉惊艳,冷清一眼便可勾魂。
可如今被盯着,师兄却背脊生寒,只觉自己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极力克制心绪,林晚江冷声道:“放开!”
怎奈话一出口,他便漏了低,颤抖的尾音难言的恐惧。
段绝尘心有察觉,忽然轻吻师兄后颈,流连那片凝脂玉骨。
他低声说着:“既然醒了,那继续吧......”
前尘往事多说无益,即便解释再多结局也无法更改。
玉清风是他杀的,天海三清是他屠的,就连师兄跳崖也是他逼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皆认,罪孽无关因何而起,也无需去找借口。
他虽被巫卿蛊惑,可也因他生性狠毒,心不向善自然恶念频生。
生而为恶鬼,当认清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变。
他只要林晚江离不开他,至少这身子没他安抚便不行。
欲念的沉沦,有时比心更坚定。
师兄不知他所想,只觉段绝尘毫无节制,许是破罐破摔也不把自己当人。
林晚江忽然回头,用力薅住段绝尘的发,抬手便是一巴掌。
他崩溃低吼:“你个畜生!你可想过我能否受得住?”
没一句解释,没一句软语,就这般把他困住,令他心如刀绞。
段绝尘脸颊一痛,只怔怔的望着林晚江,浅棕的眸子情苗骤涨。
师兄观此番又发了疯,巴掌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几声脆响震耳欲聋,段绝尘脸颊肿胀,唇角鲜血直流。
他忽然伸出手,死死抓住林晚江的手腕。
段绝尘低声道:“师兄这般有力气,定是阿尘怠慢了。”
话音刚落,少年扯下师兄发带,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林晚江奋力挣扎,心内郁结终到顶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段绝尘眸间一震,急忙探入灵流查看,半晌才松了口气,好在无事。
少年不敢再动只得把他松开,又抱在怀里,柔声哄着:“师兄,阿尘心悦你。”
林晚江身心疲惫,再无力挣扎,落着泪呓语:“段绝尘,我要杀了你......”
“终有一日,我定会杀了你......”
闻这绝望语气,段绝尘红着眼眶抱的愈发用力,一遍又一遍轻吻鬓发安抚。
他柔声说着:“给你杀......”
话应刚落长情现世,出鞘之声骤起,剑柄入了师兄掌中。
段绝尘垂眸看他,又道一声:“若你恨我,现在便可动手。”
他赌师兄有情。
林晚江指尖颤抖,忽然看向掌中长情,抬眸间猛然持剑穿透胸腔。
他为师兄,自当满足师弟。
段绝尘眸间一震,刹时鲜血四溅,染红素白的锦被,床榻间血迹斑驳。
可他赢了。
林晚江留了情,未刺心脏难取性命。
师兄猛然抽出长情,笃定的道:“你骗我,这一世从头到尾,皆为圈套。”
在齐家镇的露水情,还有青囊峰的一夜又一夜,甚至跳海殉情一事,皆为陷阱。
他从未碰过段绝尘,且这人早熟识水性。
段绝尘不置可否,用力咽下喉中腥甜,他哑声道:“唯独心悦为真。”
这话说的好听,直击师兄心防,林晚江隐有松动。
他咬牙道:“迟来的心悦,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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