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锦被带进了木槿阁,不消片刻林晚江也赶了过来。
担心引人注目未带蒲泽,只有他们来此。
予蛟眺望远处,又来一批客人,还是几位年轻公子。
刚欲上前,忽见林晚江身影,予蛟瞬间隐匿一旁。
段绝尘见过他。
躲于暗处观望,心内慌乱又气愤,他不想林晚江进去玩,却又无可奈何。
予蛟不出面,自有迎客的姑娘,直奔几人笑容谄媚。
“几位公子瞧着面生,初次来此吗?”
嗅到浓郁脂粉,林晚江蹙眉。
随手扔了一锭银子,便匆忙带着师弟们入了木槿阁。
刚一入内,众人兵分两路。
林晚江和段绝尘去寻人,剩下的守在一楼随时接应。
木槿阁内拥挤,台上轻歌曼舞,嘈杂之声惹人心烦。
林晚江假意瞧热闹,仔细探查木槿阁每一处。
刚踏入二楼,便见两排厢房门扉紧闭,门口还挂着淫-靡的红灯笼。
旖旎之声入耳,靡靡不绝魅惑娇柔。
林晚江羞的面红耳赤,忽听一声低语:“师兄不是常来吗?怎会害羞?”
师兄脚步一顿,这茬算是过不去了......
斜睨段绝尘一眼,林晚江嘲讽道:“是你不知羞。”
闻这声音,小畜生依旧一派淡然,果真不知羞耻。
段绝尘勾唇浅笑,他见师兄那节颈子都红透了,瞧着嫩生生的很想咬上一口。
这般想着,突然靠近林晚江,嘭的一声将人压在了墙上。
这般动静,路过行人却见怪不怪,笑容愈发暧昧。
因酒气上头,还有客人开了门扉,让情动之音愈发响亮。
林晚江心如擂鼓,却知此刻不好动手。
抬眸看向段绝尘,咬牙道:“放开!”
他的双腕被钳制,小畜生力大惊人,光凭力气无法挣脱。
段绝尘望着他,喉结不断滚动,忽而靠近耳畔低语:
“我感应不到碎片,但思北应在三楼,可我们上不去。”
语必,示意林晚江朝另一头看去。
师兄侧眸,一眼窥透乾坤,楼口封着结界,旁边守着门人。
低声道:“记灵符可有异常?”
因记灵符鸡肋,他自己并未带这东西,段绝尘身上的却派上了用场。
元家兄弟各带了一张,且他们三人已绑定,若有一人出意外,记灵符便会有反应。
段绝尘闻言,细细感受,应答道:“他尚安全。”
林晚江终于放心,又道:“先下去,晚些强闯。”
段绝尘虽未感应到青华莲,但萧北定与之有关联。
如今只需元家兄弟确认,若思北真是萧北,定要联手将他击败逼问碎片下落。
林晚江还在思索,脖颈之处忽然传来刺痛,刚欲动手段绝尘瞬间松口。
即刻放开师兄,少年笑道:“师兄上了二楼,若身上不留些东西,难免惹人怀疑。”
林晚江闻言,心跳愈发急促,颈上的齿痕好似火烧,这下更红了。
这般逻辑狗屁不通,他知这小畜生只是皮痒了。
朝后退了一步,林晚江咬牙道:“走。”
*
思北身份尚存疑,却被此时的元思锦一眼看透。
果真是萧北。
他正站于三楼,此处宽敞四处燃着灯火,昏黄光影随风摇曳。
一方软塌至于正中,房梁之上挂薄纱,纤长丝绦垂落。
窗外月影朦胧,星辰抬眸入眼,罩着琉璃的天窗泛着浅淡冰蓝。
元思锦也身着一袭冰蓝,暴露的轻纱衬着肌肤愈发白皙。
面上被施了粉黛,上挑的眼尾,惊艳绝伦。
元家兄弟为双生子,二人生的极其相似。
往日区分只看气质,一人风流,一人寡淡。
如今那眉眼稍加修饰,冷艳美人浑然天成。
而萧北,正半卧于软塌上,半眯着醉眼也无心看美人。
如今这阵仗,美名其约,验货。
男人一袭鼠灰长袍,漏出的胸膛饱满健硕。
满头银发披散,半遮英气面庞,凛冽的五官压迫感十足。
等了半晌,醉酒的萧北,恍惚意识到房内多了个人。
开口冷道:“滚出去。”
应是予蛟不懂规矩,验小倌向来无需他亲自来。
眼角瞥见一抹冰蓝,突然怒道:“谁准你穿这颜......”
“我自己选的。”
一声冷语将话打断,萧北恍惚抬眸,瞬间怔愣。
抬手擦去粉黛,元思锦缓步而行,靠近萧北冷淡开口:
“你可记起我了?”
嗓音熟悉,只闻其声,心如擂鼓。
抬眸与之对视,肩胛轻颤眼眶泛红,萧北险些破防。
缓了口气,忽而冷笑:“哪来的娼-妓?这般不知礼数?”
元思锦一震,险些落下眼泪,颤声问道:“我为娼-妓?”
萧北暗暗握拳,又道:“之前哪的?可会伺候男人?”
“想当我们这的小倌,可不能是个雏儿。”
听这侮辱之言,元思锦心如刀绞,他知萧北装傻那便逼他认。
他又道:“有经验,伺候过很多男人,如何玩都会。”
嗓音依旧冰冷,可说出的话大胆至极。
萧北薄唇紧抿,极力隐忍怒气,额角青筋直跳。
他知元思锦是故意的,但他不能认,只因正邪两立。
如今他二人云泥之别,他不能拖元思锦共赴深渊。
平复心绪,忽然抬手捏起美人下巴。
望着那双眼,邪肆一笑:“可有姓名?”
元思锦未躲,忍住夺眶的眼泪,低声道:“思北。”
萧北眸间一震,哑声道:“这可真巧,与我同名。”
他名思北,因其有思。
他名思北,因其思北。
元思锦笑了笑,僵硬的有些滑稽,他又道:“思北可过关了?”
萧北也笑了,却有些苦涩,低声道:“还需验货,不得例外。”
元思锦眸间轻颤,嗓音愈发低沉:“每个都由你验?”
萧北未答,忽而拍了拍手。
忽见一人入内,男人身着玄黑身形壮硕,生的凶狠可怖。
此为萧北手下一魔族,平日皆由他验货,艳福不浅。
元思锦未反应,魔族忽然上前,力道凶狠的撕了他的薄纱。
冷意袭来,转瞬间衣不遮体,元思锦浑身一震,却听萧北道:
“旁人皆由我验,怎奈今日思北之风情,不入眼。”
闻此言,元思锦心如死灰。
忽而阖眼,被魔族拉扯上了床榻,泪珠滚落之时,掌中幽光乍现。
萧北薄情至此,便杀了吧。
二人共赴黄泉,也可有个伴。
可他不知,软塌的一角已碎成齑粉,萧北呼吸沉重,心内不断默念。
‘还不动手......还不跑.......’
他知元家大公子秉性,绝不会轻易就范,一身傲骨不屈不挠。
那魔族已习惯此事,知晓小倌不能乱碰,情事也不敢过多接触。
仅试几下,以此定价格。
但元思锦生的美,一时心生贪念,手掌欲要触摸不该碰的地方。
“啊!!!”
忽闻一声惨叫,长剑还未唤出,面庞忽溅鲜血,烫的元思锦浑身发抖。
嘭的一声巨响,魔族的残躯摔在了地上,身上猛然多了些重量。
元思锦一睁眼,正对上了一双赤瞳,周遭魔气翻涌。
萧北眼眶泛红,忽而嘶吼:“我是萧北!你满意了吗?”
第112章 情苗玉种
房内魔气浓郁,转瞬间烛火湮灭,元思锦从未见过魔,却也感到不适。
入眼漆黑一片,徒留一双赤瞳,幽光渗人。
恍惚开口:“你修了魔?”
萧北望着他,薄唇弯起弧度,他答道:“我自甘堕落。”
元思锦眸间一震,猛然挥拳,对着那笑颜而去。
嘭的一声,男人脸颊一歪,唇角渗出殷殷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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