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双眸半阖,嗓音极度危险,望向少年神情冰冷。
段绝尘轻拭眼角,乖巧点头,慢悠悠的穿衣。
忽而开口:“阿尘不怪师兄,只是有些疼。”
语必,看了看手臂,面上一副委屈。
林晚江蹙眉,忍住怒火,上前替他穿衣。
心内庆幸,好在这小畜生没说后面疼。
他怒自己六根不净,脑中皆是邪欲。
也怒段绝尘,不在房里好生待着,偏生来他这自讨苦吃。
少年长的很快,衣裳并不合身,手臂漏出一节瞧着有些滑稽。
林晚江始终不语,错事一而再再而三,已然麻木。
“若师兄愿意,阿尘便是你的。”
忽闻一声低语,林晚江抬眸,二人对视。
窗外日阳洒落,入了少年眼眸,微扬的唇角,惹的师兄心如擂鼓。
恍惚间,林晚江开了口:“此话何意?”
少年眸间含笑,忽而上前轻吻唇瓣。
林晚江浑身一震,刚欲将他推开,又落一语:
“师兄,你可否不成婚?”
第105章 质问师弟
林晚江不语,段绝尘便一直望着他,眸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许是被情绪所染,林晚江忽然抬手,动作轻柔的为少年整理鬓发。
他淡道:“阿尘虽念我,但此生绝非唯我。”
“余生漫长,不如观山河,行万里。”
“待你踏遍红尘,方知儿女情长,不值一提。”
少年眸间轻颤,说不出一句话。
师兄又道:“吾辈男儿应心怀天下,苍生为重。”
“除魔卫道,方为修士之本。”
林晚江深知,若这一世他二人不再为情所困,前路光明。
这番话他早应提及,而非张口既骂,抬手既打。
若段绝尘入心,年月累积,自会断了念想。
若不入心,身旁再无晚江,执念也可终了。
可林晚江不知的是,段绝尘入心也不入心。
他早已踏遍红尘,怎奈归来之时,心内仍念师兄。
此生执念无终了,来世念想还复来。
孽缘难断,情劫难逃。
忽而开口:“师兄,阿尘听你的。”
如今只需安抚,多说无益。
林晚江闻言,一颗心放了下去。
沉石入海虽安心,可水面再难泛起涟漪。
刚欲再说什么,忽闻院外脚步,有弟子来报:
“大师兄,紫竹门又来人了,还需请玉长老出关。”
林晚江蹙眉,随口应了一句:“好,我这就去。”
段绝尘眸间无谓,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
焚张传音符,唤出玉清风,师徒三人共赴山门入口。
许金蝉犹在,正指挥玉珠峰弟子,盘算重建所需材料。
山门损毁严重,却为众长老护门派,不能去各峰收钱。
许金蝉望着周遭一片狼藉,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柳如夜!你妹妹砸出的坑,用的可是上好的石玉!”
柳如夜不语,忽然掏了掏衣襟,扔给许金蝉一个钱袋。
未等他掂重,口型说着:“若不够,肉偿。”
许金蝉闻言,笑弯一双狐眼,这才将钱袋收起继续忙碌起来。
忽见玉清风身影,忙道:
“玉长老!紫竹门的人刚去了择玉峰!指名要见段绝尘!你们快去吧!”
玉清风脚步一顿,回眸望向段绝尘,却见少年一脸无措。
想了想,便问道:“掌门也在吗?”
许金蝉点了点头,因来人只有秦若依,并未放在心上。
玉清风道了句谢,又带着二人行至择玉峰,脚下有些踉跄却也不耽误行路。
眼看快到了,林晚江故意拉开距离,低声问向段绝尘:“你做了何事?”
段绝尘闻言,面上愈发无措,应答道:“阿尘这几日,皆在师兄房......”
话未说完,林晚江瞪起了眼睛,少年眸间一暗,又是一副可怜模样。
林晚江有些心虚,急忙加快脚步,紧跟上玉清风。
他知自己逃避责任,是对段绝尘不公,但也算因果报应。
*
三人一路疾行,并未耽搁时间,入了择玉峰直奔主殿。
玉清风心生不安,始终走在最前面,将段绝尘护在身后。
刚踏上石阶,忽闻殿内争吵,晏关山音量极高:
“魔族?荒谬!秦姑娘可有证据?”
女子对吼道:“若非魔族!便为魔修!此为我亲眼所见!”
盛景急忙打圆场:“段家之人怎会修魔?秦姑娘请先冷静!”
“尔等山门遭劫还望节哀,天海三清也非置之不理,定会查明真相为紫竹门讨回公道!”
闻这争吵,玉清风勉强加快脚步,三人跃上石阶,直接入了殿内。
听闻脚步,秦若依猛然回眸,正好撞上少年双眼。
段绝尘眸间无谓,反而笑了笑,可那笑说不出的邪气。
秦若依怒火翻涌,脑中刹时一片混沌。
未及深思,瞬间唤出佩剑冲向段绝尘,嘴上怒道:
“魔物!我要你血债血偿!!!”
谁知还未近身,玉清风轻挥衣袖,一道灵流绕住长剑,止住秦若依脚步。
择玉峰陷入混乱,伊恒也站了起来,将秦若依护在身后。
秦苍还在山下等着,他需将秦若依平安带出天海三清。
见秦若依红了眼眶,玉清风眸间不忍,柔声问道:“发生了何事?秦姑娘请讲。”
见问话的是玉清风,秦若依险些哭出来。
双亲身故,山门遭劫,大婚前夜被抛弃。
千般痛楚绕上心头,令她心如刀绞。
如今作孽之人正在眼前,怎奈她无能,不但无法手刃还需躲在人后。
咬了咬牙,秦若依怒道:
“段绝尘为魔族!他杀了我双亲!屠了我紫竹门!此为我亲眼所见!”
玉清风蹙眉,只觉此事荒谬至极。
回眸看向段绝尘,问道:“阿尘,你可有话说?”
段绝尘闻言,只是看向林晚江,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师兄心内也疑惑,若是前世的段绝尘,做出此事不奇怪,但如今他没这本事。
更别提这几日,这人一直在自己房里,被折磨的满身是伤。
但此事他不可说,索性也没接话。
择玉峰陷入沉寂,秦若依看向林晚江,忽然开口:
“林晚江!你可信我?你这师弟是魔族?你也要包庇他么?”
林晚江一听这话,唇边挂上冷笑,不想开口也不行了。
反问道:“为何信你?那一夜是何人污蔑我的?”
若非秦若依说谎,天海三清也不必同紫竹门苦战。
如今各峰长老皆受了伤,而玉清风的腿也未好。
中毒亦或重伤,也不好下定论,毕竟连楚正悠都未看出。
而当着众人也无法逼供,只会让旁人觉得,天海三清欺负孤女。
思及此处,林晚江冷道:“但秦姑娘伤了我师尊,此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此话一出,场下哗然。
晏关山猛喘了几口气,质问秦若依:“此话当着?”
语必,秦若依退了几步,被问的哑口无言。
她还是人微言轻,指证段绝尘无人信,伤了玉清风之事也暴露了。
强撑住气势,秦若依又道:“我伤他又如何?他为男子却抢了我夫君!”
嗓音有些颤抖,却仍要继续:“他这条腿是欠我的!这辈子都好不了!便为报应!”
林晚江眸间一凛,刚欲出手却被玉清风拦住。
他不想提及晏长安,也不在乎这条腿,只是劝道:
“此事是清风对不住秦姑娘,但我一人之事,不必连累座下弟子。”
他只以为秦若依气他,又因山门遭劫受了刺激,一场误会而已。
秦若依冷笑,一时间绝望至极。
果真,无人信她。
望向段绝尘,杏眸遍布血丝,咬牙道:“若不是你,何人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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