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并不着急。
巫卿答应过,不会动他门人,只欲攻占各仙门,扩充魔族疆土。
且事成之后,他仍可住在天海三清,将玉清风囚成他掌中禁脔。
巫卿走入主殿,抬眸打量坐于高位的晏长安。
少年早已长成,高大的身量同晏关山如出一辙,可那长相又很像巫家人。
细长的眉眼并无魅感,凛冽的眸底暗藏刀锋,抬眸一眼眸光赤红。
随意坐下,巫卿开了口:“还需静待三年,魔界尚未做好准备。”
生魂阵虽开的快,可青华莲的碎片却寻的不多,六魔将效率不高。
随手撩开遮眼的鬓发,晏长安道:“我要出魔界,一年之内归来。”
他虽为魔主,奈何根基不深,也不知巫卿为何执意如此。
一年虽不久,可他等不得。
火海熬了十年,堕崖熬了百年,如今只想即刻去见一人。
巫卿低笑几声,嘲讽道:“怎地?长安寂寞了?今晚叫钰儿来伺候?”
晏长安眸间一凛,冷声道:“你答应过我,出堕崖便可去寻他。”
巫卿斜睨一眼,长眉微挑:“是可以,但你下得去手吗?”
“若玉清风抵死不从,你当真能把他抢回来?”
晏长安不语,忽而起身望向周遭,半晌才道:“劳烦舅舅,帮长安这收拾一下。”
初次听他喊舅舅,巫卿只是笑着,等待他继续。
抬手轻撩红纱,晏长安笑的邪气,又道:“扮成喜房吧,长安给你寻个外甥媳妇回来。”
巫卿应了一声,话锋忽转:“娶了也无妨,但长安不可执念一人。”
晏长安不解,巫卿又道:“舅舅会给你选,玉清风只能做小。”
见他眸间冰冷,巫卿忽然起身,抬手一道结界封住门廊。
回眸望向晏长安,他道:“魔界长安出不去,如何出去只有我知晓。”
“若你娶,舅舅自会告诉你。”
“若不娶,玉清风你也不得寻。”
娶不娶旁人其实无所谓,他只要晏长安的心够冷。
若他跟以前一样,把那三拜视作忠贞,仍是个废物。
房内沉默半晌,忽听晏长安笑道:“长安婚事,全凭舅舅做主。”
第117章 师尊身世
晏长安话音刚落,结界骤然消散,忽听巫卿唤道:
“若依,进来见见你夫婿。”
闻这名字,晏长安便觉耳熟,却始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忽见一女子走入主殿,晏长安细细打量。
姑娘生的极美,身着玄黑罗裙,青丝半挽盘的精致,发簪点缀赤金竹叶。
肌肤白皙粉黛浓重,一抹朱唇红艳,杏眼阴郁神情冷漠,眸底无光。
柳眉轻挑,朱唇轻启,秦若依唤道:“见过主上。”
语必,也抬眸打量晏长安,二人对视半晌。
晏长安恍惚惊醒,脑中忆起同玉清风离别那夜。
他在堕崖之下熬了百年,对许多人印象浅淡,只有同玉清风有关的事始终记于心间。
眸间一冷,晏长安看向巫卿,因怒意呼吸沉重。
只觉巫卿在羞辱他,逼他忆起不堪往事。
见他眸间不善,巫卿冷笑一声,问道:“长安不喜?”
晏长安不语,想出魔界他需顺从。
斜睨一眼秦若依,忽而一笑:“喜欢,怎会不喜欢?”
“她本就是长安的,兜兜转转也为缘,舅舅费心了。”
秦若依始终未接话,对晏长安的变化也没太多反应。
同秦苍回魔界之时,她便知晓个中隐情,主动找上巫卿提及婚事。
还欲嫁给晏长安却不只为心悦,也因这人仍心念玉清风。
她欲报复,静待玉仙师驾临。
巫卿满意一笑,对着秦若依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姑娘行了一礼,又看了晏长安一眼,这才起身告退。
门扉刚被关上,巫卿便道:“长安莫要多想,舅舅皆是为你好,这婚事也会尽快安排。”
晏长安不语,寻个地方坐下,随手灌了一口酒。
巫卿知他心情不好,难得费心解答:
“长安尚未见过六魔将,待你大婚之日,他们自会归来。”
“秦苍之名长安定是听过,其修为在众魔将之中,排得上第一。”
“他身有妖血实力强悍,若善加利用便为掌中一柄利刃。”
晏长安不解其意,又灌了口酒,只觉巫卿聒噪。
巫卿毫不在意,继续劝说:“秦若依为秦苍义妹,二人感情极好,长安懂了吗?”
男人放下酒壶,斜睨巫卿一眼,点了点头。
虽初次听闻,但他早已心沉,何事都不觉奇怪。
问向巫卿:“六魔将在何处?”
巫卿答道:“被舅舅派出去了,除了秦苍皆在寻觅碎片和开启法阵。”
忽而一笑:“秦苍在寻觅一人,是长安舅母。”
晏长安抬眸,看向巫卿只觉恶心,巫卿最无情竟也有所爱。
难得聊起自己的事,巫卿也不打算隐瞒,他笑道:
“舅舅本以为他死了,没曾想命大的很。”
“只是不知如今在何处,真是想念至极。”
晏长安冷笑,抬手一口,酒壶也见了低。
这般轻易谈论生死,他并不觉巫卿有多在乎那人。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怕是几世皆作孽,才同巫卿有缘。
可他不知,巫卿嘴上淡然,眸底却暗的渗人,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抬眸望向窗外,夜幕深沉。
巫卿心里也没底,妖族并非一条蛟龙。
尚未寻到之前,也不知究竟是不是那人。
只怪他回魔界太晚,连秦苍也非他亲手提拔。
初见秦苍便知他身有蛟龙血,却探查不出其血之主。
而秦若依也未看清全貌,刚撕下封印妖族的符纸,那蛟龙便逃的无影无踪。
*
天光微亮,林晚江幽幽转醒,房内仍残存旖旎之气。
刚一侧眸,正对上段绝尘双眼,少年笑容明媚。
“师兄,早啊。”
林晚江心内一跳,急忙翻了个身,谁知身后却碰到一处。
少年闷哼一声,自身后抱住林晚江,一双手又不老实。
他二人不着寸缕,如今紧密相贴,清晨之时暧昧至极。
感到身后滚烫,师兄颤声道:“起......起来吧......”
昨夜胡闹了许久,因疲惫陷入酣睡,二人皆未穿衣。
虽你情我愿,可林晚江依旧不敢面对。
难得见师兄这般害羞,段绝尘不舍离开,动作愈发放肆。
忽而被顶了一下,林晚江瞬间回神,猛然窜了起来。
刚一落地,足底钻心痛楚,一个踉跄又被段绝尘抱在了怀里。
少年蹙眉,急忙去看林晚江的脚。
纱带已然散落,嫩白的足底焦糊一片,伴着浓重血腥。
不敢再撩拨,少年轻声道:“师兄不必起身,阿尘帮你穿衣。”
昨夜他已替师兄擦洗身子,伤成这般不可沐浴。
事已至此,林晚江索性装死,两眼一闭任凭小畜生折腾。
不消片刻,二人穿戴整齐,段绝尘还特意开了窗子,将昨夜花香散去。
回眸看向林晚江,师兄坐于榻上,耳廓有些泛红,垂着眸不言语。
缓步而去,少年蹲下身子,握住受伤的脚裸,为足底上药包扎。
林晚江始终不语,只是疼的时候微微蹙眉。
他已不再抗拒段绝尘的触碰,脑中皆是昨夜旖旎。
也不知自己怎地了,许是昏了头,任由少年放肆还配合无比。
想着想着,心内独念一句:
‘幻境害人不浅,魔族罪该万死!’
*
晌午一过,众人齐齐退了客房,今日需归天海三清。
林晚江无法御剑,被段绝尘塞进了马车里,唯独阿蛮依旧骑着蒲泽赶路。
车厢之内拥挤,师兄坐于角落,身旁是元家兄弟和萧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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