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虚抚他面颊,又说着:“是个好名字,好听极了。”
星稀不语,缓缓蹲下身子,抬眸望他许久。
初次听他这般唤自己,心内欢喜眼眶酸涩。
世人皆知赫连庭,无人识星满星稀,可星满也为赫连庭,而星稀却见不得光。
便如苍茫雨夜,苍穹之顶遍布阴霾,流云似墨遮掩星河。
此景压抑颇多不详,置身于此无人心生欢喜。
而星满不同。
圆月高悬之时,漫天星辰璀璨,银盘坠海波光粼粼,此为良辰美景。
他低声问道:“有何好听?稀为缺不圆满。”
司空予笑了笑,柔声道:“我为予,给予既圆满。”
星稀眸间一震,却听他又道:“且稀为珍,可得珍宝也算圆满。”
公子嗓音温柔,唇边始终挂着笑意,虽眼盲却觉什么都可看到。
星稀眼眶泛红,颤声说着:“我会治好你的眼睛,你且再等等。”
他的毒向来无解,可有心总有办法。
司空予嗯了一声,轻声说着:“其实也无妨,阿庭的模样已刻在我心上。”
星稀眸间轻颤,忽然落了泪,沉吟许久方开口:“哥哥,我心悦你......”
司空予背脊一僵,被这话惹的心如擂鼓,忽而一笑:“我知晓,小九说过了。”
他虽披着旁人皮囊,却说出了心里话。
在洞中时,他说:‘我心上人便是你,我们成婚可好?’
思及此处,血泪湿了锦带,司空予颤声道:“若我知小九便是你,定会答应的。”
他不介意星稀为灵体,而他也愿变成这般,若二人能相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司空予抬眸,忽然问向林晚江:“能否寻到星满?替他取蛊为我师父遗愿。”
他还不能去陪星稀,好事总多磨。
林晚江不知他求死心切,只是笑道:“会想办法的,若寻到便将他送回来。”
即便不为司空予,他们也会寻星满,这魔族幻阵强悍,不能杀关起来也好。
司空予安了心,自言自语道:“最好快些寻到,我已等不及了。”
段绝尘瞧他一眼,忽觉此话怪异,开口问道:“若替他取了蛊,公子想去何处?”
司空予笑而不答,娟娟血泪顺着锦带落下,素白的衣襟成了绯红。
星稀恍惚回神,慌张道:“你欲求死?我不会离开!我会陪着你!”
司空予和他不同,魔族灵体可长存人间,可人族一死便会归于冥界。
到时他二人皆为灵体,却如同天人永隔。
林晚江听这话吓了一跳,忙阻止道:“公子不可求死!若我师尊知晓,会打死我们的!”
他们今日是来陪司空予谈心,本意开解却让他生了死意。
若被玉清风知晓,即便不动手打人,也会唠叨几日不停。
段绝尘也接话道:“这东西可附身,公子随意挑具尸骨,便可让他附上。”
林晚江猛点头,也说道:“鸡鸭牛马都可!连狗都行!他都能附上去!”
只要玉清风松口,他们便把星稀留于此处,再布下结界防止魔族入侵。
且星稀已脱离了星满,如今应可长久附身,只要不夺舍人命即可。
他二人虽为好意,可这话无礼至极,奈何星稀无暇理会。
他焦急道:“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陪你!”
“待你寿元将至,我会同你一起走!我有法子记住你,下辈子还来寻你!”
司空予闻声望去,颤声问着:“可是真的?”
星稀用力点头,沉声道:“此生我陪你,来世我寻你,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话音刚落,忽闻哽咽哭声,由小至大渐渐崩溃失声......
*
第二日一早,魏梓琪还在房内遭罪,可司空予状态极好,逢人便喜笑颜开。
他后头还跟着条黑犬,黏于他脚边形影不离。
玉清风正帮魏梓琪推着孕肚,见那黑犬怪异,蹙眉问道:“江儿,你们做了何事?”
第185章 即将生产
林晚江不敢应这话,生怕玉清风立马说教,只得看向段绝尘示意他解释。
少年会意,眼尾扫过那条黑犬,上前说道:“此犬为星稀所附,我们帮他脱离了星满。”
玉清风眸间一震,推的魏梓琪一声哀嚎,北冥闻忙道:“清风!你轻点!”
“师兄......你这是,要......要杀我啊......”
玉清风急忙稳下心绪,指尖力道再度轻柔,嘴上哄着:“师兄轻点,阿琪不疼。”
话虽这般说,可玉清风难静心,时不时便盯着那黑犬瞧。
他觉林晚江二人过于大胆,又恐那黑犬乱走四处落毛,万一沾身衣裳都洗不净。
北冥闻瞧他心神不宁,又看了眼皱成包子的魏梓琪,无奈道:“去歇息吧,我来便好。”
他也看了许久,自认不会出错,难的便为不舍下手。
北冥闻还在犹豫,魏梓琪忙道:“你......你不行,你滚......”
玉清风掌心软绵动作也轻柔,可北冥闻常年握骨鞭,同他一般掌中皆是老茧。
若被他推几下,恐一尸两命。
北冥闻见自己被嫌弃了,只得安抚道:“放心,我有分寸。”
语必,坐到玉清风身旁,正式接了过来。
又推了几下,魏梓琪该疼照样疼,何人动手皆无妨。
玉清风见北冥闻未出错,这才嘱咐一句:“若累了,记得唤我。”
他需问个清楚,星稀虽为灵体,可事关魔族不可掉以轻心。
玉清风坐上软塌,他忙碌许久只觉浑身僵硬,尤其双臂酸胀难忍。
晏长安放下手中糕点,笑着替他揉捏肩胛,轻声问着:“可想吃东西?”
玉清风刚想点头,忽见不远处的黑犬,瞬间胃口全无。
司空予正在替它顺毛,细白的手指每顺一下,都似有毛发散在空中。
见房内无外人,玉清风蹙眉问向林晚江:“为何要附身黑犬?”
若无合适的尸骨,即便是只鸡也好,至少不会这般掉毛。
玉清风不喜这个,既担心细软的毛发沾染衣袍,又因幼时被这东西咬过。
晏长安知他顾虑,垂眸瞪着黑犬,狭长的双眼泛血红。
星稀知他身份,只觉无形的威压,下意识避开此处,行至另一旁。
观这‘两狗’对视,林晚江忽然笑出了声,解释道:“因公子喜犬,星稀便附上了。”
语必,将他所知一一道来,听的玉清风心疼不已。
司空予始终未接话,还在抚摸心爱的黑犬,只是有些遗憾无法看上一眼。
待几人说完已到了傍晚,林晚江和段绝尘去拿晚膳,而榻上的魏梓琪依旧疼的直哼哼。
玉清风心疼师弟,特意做了些绵软的桃花糕,想要喂他吃几口。
魏梓琪胃口不好,见这花蜜也觉苦涩,他摇头道:“师兄......我想.....喝酒......”
话一出口,北冥闻叹了口气,低声哄着:“阿琪乖,待你生完了,我陪你喝。”
魏梓琪闻言只觉委屈,又因这疼痛眼眶通红,刚欲开口骂人忽闻门扉敲响。
外头传来阿蛮的声音:“师尊,我可进来吗?”
少年已知此事,如今想来看看‘师娘’,顺便瞧一眼成了狗的兄长。
玉清风笑着开门,忽见阿蛮还带着蒲泽,瞬间闪到了晏长安身后。
房内一只黑犬一只黑豹,他这袭莹白也染了细软的黑毛,已然待不下去了。
玉清风尴尬一笑,寻着借口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
晏长安见状急忙跟上,粘人的程度不输狗......
门扉一关上,阿蛮便命令蒲泽趴到墙角,生怕他的豹子把兄长给咬死。
少年蹲下身子,望向这只黑犬一时有些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唤。
这犬是淮兰买的,因司空予喜欢,特意寻来一只给星稀附身。
待司空予玩够了,再寻个新鲜的尸骨,且这犬也不会有事,最多昏迷几日。
上一篇:真少爷靠拆家苟出甜宠剧本
下一篇:穿成豪门假少爷后我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