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晚江的声音。
玉清风虚弱一笑,还未唤出江儿,眼前一暗跌落迷雾之中......
*
天光微亮,林晚江几日未眠,始终徘徊在玉清风门外。
忽闻门扉开启,楚正悠虚了一声:“莫要打扰,让你师尊多歇息。”
林晚江未多问,皱着眉坐于一旁,忆起前日种种......
予蛟甚是狡猾,刚见段绝尘身影瞬间收手,化出鲛尾遁逃身旁江流。
正待众人一筹莫展,忽见魔界之门开启,门内火光冲天。
脚下随之震颤,几人险些分崩四散。
忽见一柄长剑,上头承载着晏长安。
他好似长高了许多,身着一袭大红喜袍,衣袂之上血迹晕染。
发髻凌乱锁链束缚,一双赤瞳黯淡无光,神情木讷的僵直于长剑上。
那柄剑眼熟至极,北冥闻急忙上前阻拦,就这须臾间玉清风的身影出现。
同晏长安衣着相同,大红的喜袍却成了褴褛,背脊血肉模糊。
柳如夜急忙飞身,稳稳将其接住,见他伤的极重也无暇探究。
北冥闻一掌击晕晏长安,段绝尘瞬间背起玉清风,众人连夜赶回天海三清。
如今玉清风已昏迷多日,而晏长安正身处暗室。
因被众人合力暂时封了魔血,如今也未醒来。
“师尊会没事的。”
一声轻语打断林晚江思绪,侧眸便见段绝尘身影。
林晚江双拳紧攥,低声道:“晏长安也是个畜生,喝下那药怎会好受。”
刚回来时楚正悠便检查过,玉清风除了箭伤和内伤,体质也发生了些变化。
他虽未明说但林晚江却懂,前世他服过生子药,也知服下之后会有多疼。
段绝尘见师兄这般,半晌都不敢开口,他也知晓玉清风有何变化。
忆起那夜师兄过激的反应,可他依旧强迫了多次。
如今听林晚江这般说,终是洞察真相。
看向林晚江,颤声问道:“有多痛?”
师兄闻此言,下意识的开了口:“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林晚江猛然回神,又补充道:“应是这般,定是这般。”
段绝尘不语,望向师兄眼眶泛红,低声道:“若有机会,阿尘也试试。”
林晚江一愣,忽然扯了扯他的耳朵,笑着道:“胡闹。”
师兄只觉都过去了,喂他喝生子药的,也并非眼前之人。
段绝尘心内钝痛,刚欲再说些什么,忽见院中走来一个身影。
晏长安神情疯癫,只着中衣墨发散乱,奔向房门处脚步踉跄虚浮。
林晚江眸间一凛,瞬间上前挡住去路,冷声道:“滚!”
第138章 互诉心意
晏长安不语,双眸空洞似丢了魂,他欲绕过林晚江,仍被挡了去路。
林晚江耐着性子,再次警告:“滚出去!”
师兄紧咬牙关,极力隐忍怒气,他不想此刻动手,恐扰玉清风休息。
晏长安恍惚抬眸,低声问道:“为何?”
他只想去见玉清风,醒来之后仅有的念头。
魔界之内,他亲眼所见这人坠入火海,若非醒来后知玉清风未死,此刻早已追去黄泉。
段绝尘忽然起身,把师兄护在身后,冷眼看向晏长安。
观他此刻模样,便知此人定下过堕崖,且修行年头不少。
林晚江不是对手,即便晏长安被封了魔血仍难敌。
冷声开口:“回去吧,师尊未醒。”
晏长安好似听不懂话,又一次绕过二人,准备进门去看。
林晚江怒火中烧,长生赫然出鞘,挡于门前持剑相向。
抬眸一眼,咬牙道:“若你不走,我便杀了你!”
他不愿玉清风受扰,也不想自己师尊同这人再生瓜葛。
被困魔界的时日,玉清风定是受了许多苦,这一切都拜晏长安所赐。
晏长安愣怔垂眸,望着对准心头的剑刃,哑声开口:“为何要阻拦?他为我娘子。”
他要去寻娘子。
玉清风说过,一结连理枝,生死不相弃。
他二人已三拜,天地为鉴不得反悔。
如今被阻拦心内难安,若这婚事作废是要他的命。
林晚江闻言,紧握长生骨节泛白,低声道:“他非你娘子,他为你师叔,强娶不作数!”
晏长安眸间一震,胸膛剧烈起伏,忽而低吼:“为何不作数?凭何不作数?他是我的!!!”
他听不得这话,他很怕,怕到此话一出,心绪狂躁。
如今已无法用强,这婚事如救命稻草,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见人太过激动,段绝尘又一次上前,悄然运转灵流随时准备一战。
林晚江忽而冷笑:“想见师尊,那便受我三剑。”
他知晏长安倔强,但轻易能见玉清风,他心有不甘。
师尊被喂下生子药,此为亵渎和羞辱,那般痛楚加之他身,晏长安理应受穿心之苦。
晏长安闻言,忽然张开双臂,阖上双眼。
林晚江眸间一凛,第一剑穿透了晏长安的小腹。
男人浑身一震,刹时血流如注,依旧阖眼忍痛。
林晚江出剑无悔,猛然拔出长生,尚有余温的血珠滚落一地,绯红染刀锋。
第二剑师兄收了力道,仅刺入肩胛,并未穿透。
晏长安甘愿受着,只盼林晚江快些,他已失了耐性。
最后一剑师兄指向心头,他知长生不绕灵流,穿心也难死。
段绝尘冷眼旁观,只觉林晚江心善,这般糟践玉清风,三剑不值一提。
忽闻低语:“若我再受一剑,可否看他一眼?”
嗓音低沉,夹杂哭腔。
林晚江不语,紧抿的薄唇轻颤,他心软了。
晏长安同他一起长大,二人亲如手足,可玉清风为师为父,师兄左右为难。
犹豫半晌,咬牙掷出一剑,心内只念晏长安活该。
谁知刚刺入半寸,忽闻门扉被推开,修长的指尖瞬间挑开剑刃。
玉清风将他护在身后,哑声道:“江儿,莫要伤他!”
晏长安骤然睁眼,他见一袭莹白正站于身前。
纤细的背脊格外脆弱,他欲伸手去触碰,指尖颤了颤终是木讷的放下。
玉清风轻咳几声,勉强站稳身子。
双颊惨白无血色,青丝散于额间,双眸憔悴惹人怜。
往日衣袍皆宽松,衣襟半敞斜挂于肩胛,瘦弱到锦缎的重量都承不住。
林晚江刚欲上前搀扶,却见玉清风摇了摇头,温和一笑柔声道:“先回去吧,为师有话想同长安说。”
林晚江红了眼眶,只得听话:“好,江儿在外头守着,师尊有事便喊我。”
语必,不情愿的转身,带着段绝尘站于院门守护。
晏长安闻声,空洞的双眸始终追随男人身影,不肯移开半分。
肩胛与腹间还在渗血,莹白的中衣血迹斑驳,顺着衣袂滴落满地。
玉清风含泪一笑,指尖轻点为晏长安止住血流。
未等人开口,握住冰凉的手掌,将他带入房内。
门扉一关上,腰身忽然被人抱住,唇瓣触碰柔软吻的急切。
玉清风心跳急促,刚欲将他推开,忽然被晏长安扔上床榻。
男人压了上来,疯魔般的撕扯他的外袍,耳畔衣料碎裂,莹白的锦缎落了满地。
鼻间血气浓重,玉清风怕他撕裂伤口,急忙安抚:“长安,镇定下来,我在呢。”
这三字似静心咒,晏长安果真停了下来,垂眸同他对视,瞳仁间血丝蔓延。
他想问这婚事,可张了张口,皆咽了下去。
他不敢,恐这答案令他心生绝望。
玉清风不知他所想,忽然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又安抚道:“我还活着,还活着。”
也不知说给何人听,心内总是欢喜的。
耳畔传来哽咽,玉清风疑惑抬眸,他见晏长安眼眶泛红却落不得泪。
忽而一笑,他又道:“我们长安长大了,都不哭了。”
晏长安鼻间酸涩,心内钝痛难忍,却因泪窝干涸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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