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竹门落得这般,许是秦家作孽的报应,她认了。
只是苦了她的门人,竟要同秦家一起死。
秦若依缓缓闭眼,不去看那魔族,静待死亡将至。
“若依!!!”
耳畔忽传嘶吼,颈上猛的一松,秦若依摔在了地上。
恍惚睁眼,秦若依浑身一震。
“娘!!!”
她见秦夫人手拿发簪,狠狠捅进段绝尘的胸膛。
机关悄然开启,妖王之血融入少年体内,毒素瞬间蔓延全身。
秦夫人双眸赤红,趁这间隙,又是一声嘶吼:
“快跑!跑啊!!!”
话音刚落,段绝尘猛然抬手,嘎嘣一声拧断了秦夫人的脖子。
秦若依眸间一震,两行热泪汹涌,终是咬牙朝着山门外跑去。
她欲逃到天海三清,将今日之事告知晏关山!
誓要段绝尘血债血偿!
见秦若依身影渐远,少年戴上纱帽,咬紧牙关起身去追。
他不知秦夫人发簪里有什么,只觉那液体入血肉,撕裂般的疼痛不断袭来。
脑中愈发混沌,眼前模糊不清,背脊已被冷汗浸透,即便行路也觉煎熬。
但秦若依不可活。
她已知晓自己身份,若被她侥幸逃脱,千般算计全盘皆输。
这一世,他收起野心忍住杀欲,只想要林晚江一人。
怎料事与愿违,好似一切都在同他作对......
*
一路追到紫竹林,距离秦若依越来越近。
段绝尘刚欲放出魔气绞杀,忽见一道飓风骤起!
少年一抬眼,瞬间止住脚步,他见伊恒正朝这边赶来。
心道不好,须臾间蕴出魔气,千丝万缕追赶秦若依。
刚及衣袂,又一人飞身而来,抱住秦若依瞬间躲闪。
轰隆一声巨响,山间草木横飞,炸起飞沙走石,烟尘弥漫。
段绝尘见一击未中,用力晃了晃头。
剧痛持续不断,视线依旧模糊,咬着牙再次蕴出魔气。
无论何人来救,皆要全数绞杀,今日秦若依必须死!
忽闻锐利风声,三支长箭凭空而出,穿透烟尘破竹之势。
魔气戛然而止,少年瞬间闪身。
怎料箭速太快,手臂被箭刃擦破,流出殷殷血迹。
“何人在此?”
伊恒话音刚落,飓风卷起沙石,锐利如刀锋,猛然击向段绝尘。
少年身法灵活,再次逃过一击。
耳畔巨响接连不断,草木皆被飓风连根拔起。
段绝尘咬了咬牙,瞬间飞身而起,借着漫天尘灰,身影渐渐消失。
他身中异毒无法硬拼,且伊恒身旁好似有个帮手。
虽杀不了秦若依,但少年心生一计,忍着剧痛的折磨,朝着天海三清而去。
青囊峰内藏着鬼灵,附着绝灵阵,连玉清风都不知晓。
他可探查到,师兄几日皆在沉睡,且无人入他院中。
思及此处,少年唤出长情,灵流催动御剑疾行。
誓要在林晚江清醒之前,混进青囊峰......
段绝尘身影渐远,伊恒终于停下脚步,回眸问道:
“秦苍,你妹妹无事吧?”
话音刚落,秦若依瞬间抬眸,撞上男人双眼。
“哥......”
话一出口,嗓音哽咽,泪流不止。
秦苍一袭墨黑,身背血色长弓,满头青丝高悬,落下几缕随风自动。
英气面容未改,颈项却遍布黑纹,似蛛网绘着诡异符文。
狭长双眸半阖,忽而一笑:“是我。”
嗓音低沉似烈酒,一开口便沉着半生过往。
语必,耳畔哭声又起,秦苍心内酸涩,抱住她轻声安慰。
“是哥不对,应早些来见你。”
秦若依不语,哭的愈发伤心,面对兄长死而复生,也不知从何问起。
望着相拥的二人,伊恒站于一旁,冷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伊恒的声音,秦若依止住哭泣。
刚欲说出段绝尘之事,想了想只是哽咽道:
“魔族入侵紫竹门,爹娘和长老们,都被杀了。”
话一出口热泪汹涌,混着面庞血迹,润湿秦苍衣襟。
她信不过伊恒,未到天海三清之前都不会说。
秦苍闻言心绪繁杂,他对养父母早已没了情分。
若非秦若依出了意外,他绝不会露面。
伊恒听见魔族,蹙眉思虑半晌,又道:
“魔族现世绝非小事,我这就回去告知掌门!”
秦若依忙道:“我也去!”
伊恒未拒绝,看了眼秦苍,淡道:“你先藏起来,我护她来回。”
秦苍摇了摇头,抬手扯住伊恒的衣袖:“我跟你一起。”
伊恒刚要躲开,秦苍又道:“每年仅此一面,也要这般仓促别离吗?”
伊恒闻言,侧眸同他对视,半晌吐出一句:“冤家。”
语必,一把扯开衣袖,用力抚了抚:“还不走?”
秦若依踉跄起身,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伊长老,若依想为父母和门人处理一下后事,明日再走可好?”
不止这些,还有那条蛟龙,它应自由。
从此世间再无紫竹门,她为秦家女,理应为父辈作下的孽负责。
*
入夜十分,青囊峰内月影昏暗,长情猛然下坠,段绝尘悄然前行。
那毒十分诡异,折磨他一路,竟奇迹般的好了。
体内多了股力量,他尚不清楚,却知自己因祸得福。
行至房内,匆忙换下衣袍,纱帽与黑衣被火烧的干净。
手臂之处并未包扎,还将血迹染上衣衫。
望向铜镜,少年扬起浅笑,弄乱满头青丝,又将衣袍撕成褴褛。
紫竹门一战,他并未受多少伤,只能捏起皮肉,忍痛弄出满身青紫。
待这一切处理完毕,悄然溜进林晚江房里。
轻关门扉,师兄犹在沉睡,耳畔呼吸绵长。
段绝尘行至榻旁,将一身褴褛褪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掀开锦被,师兄体态修长,身着中衣。
三千鸦发披散,发尾悬于榻旁,睡颜绝美。
灵流探入体内,少年终于安心。
林晚江睡的极沉,应是受过重伤,身体疲惫自我调息。
“师兄,阿尘好想你。”
一声呓语脱口而出,撩开美人衣襟,手掌附了上去。
翻身轻吻那抹朱唇,唇齿缠绵,留恋不舍。
此番驾轻就熟,只待明日......
*
天光微亮,房内一片旖旎,血腥伴着石楠花香,愈发浓郁。
林晚江转醒,却觉身体疲乏空虚。
耳畔忽闻啜泣,刚一转身师兄吓了一跳。
小畜生竟躺在他身旁......
少年不着寸缕,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满头青丝凌乱,周身皮肉青紫,手臂还留着殷殷血迹。
泛红的双眸不见泪,望向林晚江,泫然欲泣。
见他欲开口,林晚江瞬间抬手阻止,踉跄爬下了床榻。
刚一下地,又愣在了原地。
他也不着寸缕,脚下是二人散落的衣袍,附着的黏腻散出阵阵香气。
林晚江浑身一震,急忙拿起干净衣袍,手忙脚乱的穿衣。
只因不是初次,面对这般光景,心内镇定了些许。
定是自己犯了毛病,神情恍惚间,又对段绝尘办了错事。
这孽根他是管不住了,受伤调息时竟也能生出欲念......
待穿着整齐,师兄深吸一口气,背身问道:“你......你来了几日?”
嗓音沙哑颤抖,心虚至极。
见林晚江这般,少年笑容邪气,轻声道:“师兄沉睡后,阿尘不放心便来了。”
忽而哽咽:“刚欲走时师兄却发了疯,用剑伤了阿尘,还将我压在身下,日夜......”
话未说完,又被林晚江抬手止住。
师兄头疼欲裂,随手扔了件自己的衣裳过去,转身威胁道:
“这次也是意外,不准对旁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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