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往后躲,避开了他的手:“没有事的话就我想回家了,很无聊。”
我听见调酒师噗呲的笑了一声,男朋友收回了手,瞥了他一眼,笑声自动暂停。
“潇宝不开心了?”
他打量着我,我被他窥探的视线弄得更加烦躁,男朋友沉吟一会突然道:“我给潇宝调一杯酒赔罪吧。”
在我们旁边双手支着吧台听我们说话的调酒师“哇”了一声,对我抛了一个笑眼,“大老板要亲自动手了,弟弟你有福了啊。”
“……”
其实我更想回家。
好烦。
他还要上吧台。
我冷眼旁观男朋友进了吧台,经过调酒师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这一撞撞得我心情略微舒畅了一些,但下一秒男朋友附在调酒师耳边说了句话,把调酒师逗得乐不可支的画面让我心情立即回落。
我翻了个白眼。
真的,好烦啊。
男朋友动作娴熟地操起夹冰器,往雪克壶里放了几块冰,加入酒和果汁,双手握紧雪克壶开始摇荡,冰块互相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多时便将一杯盛着淡蓝色酒精的阔口玻璃杯放在了我桌前,杯口还夹着一片柠檬,分外别致。
“试试?”
他和调酒师并肩站着,唇角勾着一点温和的弧度,和旁边笑意盈盈望着我的调酒师格外和谐,我面无表情地一口喝完里头的酒,他微微一愣,“别喝这么快,会辣……”
“啪。”
我把空掉的玻璃杯往桌上一拍。
“……”他皱起了眉。
这时候,有新的客人来了,把调酒师叫走了。
男朋友还在看着我,我仿若无物地伸手拿过了他刚刚点好的酒,实际上这一杯就没有他调的这么好喝了,一入口又冲又辣,我差点就把它吐了出来,但凭着一种莫名的坚持,还是佯作酷帅的一饮而尽。
酒液像是滚烫的,从舌尖到喉咙撒下一片热辣,但很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暖意冲进了四肢百骸,一泵一泵的往身体每处传输热度,我听见他在叫我名字,但我正在享受那种从未尝试过的舒适感无暇理他。
他声音越来越沉,响彻酒吧的爵士乐也慢慢淡去,这个世界好像逐渐与我脱离了关系,那一股热流是我对这一天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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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是故意卡在这儿滴,潇宝喝大辽,断片啦,所以他的视角暂停辽,下一章是男朋友视角啦(说起来我的喝大,怎么写的这么像酒里下了药…… )
2.上一章结尾的芝麻包就是男朋友看潇宝,看得太专注了,被抓包了之后想转移话题掩饰一波,结果还拿错了面包,没有分不清啦~
3.那天突然发现,有关吵架的章节已经延续了七八章,几乎占了我现在写的三分之一……极其心虚,默默地把小甜饼tag给删掉了 虽然我初想的时候这的确是篇小甜文,就不知道为何,写着写着,吵架居然写了这么这么长……- -
第30章 亓官玺1
吧台无疑是色调暗沉的酒吧中聚集了最多光源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一处,今日除了在这一带鼎鼎有名的调酒师邬恒外,还站着一位俊美的男人。
男人长了一张无论男女看见都会惊艳感叹的脸,五官艳丽至极,穿着一件简洁的纯黑高定衬衫,袖口在刚刚调酒时被折了起来,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手腕。他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难以接近的讯号,狭长的眼只注视着眼前的人——这正是让搭讪者望而止步的原因,自从进来,他便没移开过看着那个人的视线,每每与那个人说话,都会带着温柔的笑,专注地望着,好像此生的温柔都只会尽数投注在吧台旁边的青年身上似的。
“潇宝。”
“潇宝。”
他一声又一声、耐心十足地叫着座位上低头望着酒杯的青年的名字,势要得到一个回应。就像他们刚住在一起时,在医院自己躺了一年的人不习惯被抱着睡,晚上睡迷糊了会下意识挣脱男人的拥抱,囫囵翻过身背对他而眠。失去怀里温度的男人猛地惊醒,但也不动手把亓官潇揽过来,只是眸色沉沉地唤着他的名字,直到亓官潇迷迷糊糊地被他叫醒,滚进他的怀里。
他把这一辈子所能有的耐心都尽数付诸在这个人身上,一定要他自己走到他的身边。
叫了很多声,亓官潇才抬起头,茫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又往他身后看了看,蓦地问:“他是谁?”
“……”亓官玺随他的目光望向邬恒,又静静地回头看着眼前等待他回复的青年,开口道:“你问他?”
得到亓官潇点头后,亓官玺唇角依然带着点笑,眼神却阴郁至极。
青年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了,一开口却又是和别人有关。即使心里清楚明白这种想法很病态,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始想——他可不可以把他的眼睛给剥下来,黏在他身上,让他只能看他一个人,哦,不能只有眼睛,还要耳朵,五官都要,让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他所赋予的。
这样才能让潇宝心里念着的,都是他。
即使如今,他明白青年至今所有喜怒悲戚都因他而起——正如他以前一直所盼望的那样。可这也只满足了他饕餮的占有欲一小会,很快欲望又咆哮着说要更多。
“说话啊。”
亓官玺沉默太久,引得亓官潇皱着眉拍着桌不满道。
他慢慢地问:“潇宝为什么会好奇这个人?”
亓官潇眉头蹙得更紧:“是我让你回答,不是让你反问我。”
“……”
就算亓官玺多沉迷于自己的病态狂想中,也发现了亓官潇的不对劲。这绝不是正常的亓官潇会回复的话。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青年面前的两杯酒,虽然他带他来酒吧的确有灌醉人家的意图,但没想到就喝了这么一点,亓官潇就醉了。
他边寻思着是不是因为这一年半的滴酒未沾让亓官潇酒量猛地低了这么多,边和醉鬼讨价还价:“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潇宝也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亓官潇:“你说。”
“他是邬恒,这个酒吧的第二股东,兼任调酒师。”亓官玺抚上他的脸,语气轻柔:“那现在潇宝告诉我,为什么会好奇他?”
亓官潇‘哦’了一声,恹恹地垂下眉眼,翻弄着自己手里喝得干干净净的酒杯,不再开口了。
亓官玺耐心等着他的回答,这时候邬恒调完酒回来,已然尽数忘了刚刚让他滚的那一句话,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弟弟酒好喝吗?”
“……”亓官玺微微侧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他视若无睹,继续和亓官潇套近乎:“如果你还想喝让我调给你,保证比他调的好喝。”
“你再和他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亓官玺揪住了他的衣领,表情布满戾气,声音又低又冷:“听到了吗?想给陈律出气,也不要用这种愚蠢的方式。”
中二期的傻逼,人家活生生的一个人是您的物品吗,您家住海边管这么宽?说话都不给?
邬恒才不怕他,刚想反嘴的时候话题中心的青年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划在地板发出了一声巨响,然后一声不吭地转头走了。抓住自己衣领的男人立即松开了手,“亓官潇!”
邬恒凝视着男人毫不迟疑地追上去的身影,冷哼一声。
什么傻逼名字,还亓官潇。
男人占着自己腿长的优势一两个大步就追上了亓官潇,一把抓住了亓官潇的手腕,嗓音极沉:“去哪?”
亓官潇被他拉住,面无表情地回眸,“放手。”
“不行。”亓官玺眼眸沉沉,突地笑了:“放手了,我的潇宝就要跑了。”
按在他手腕的手指颇有情色意味的轻抚,“潇宝还不明白,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吗?你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啊。”
亓官潇仿若未闻,只是皱着眉头拔开那双像钢钳锢着他的手。喝醉了的青年动作行为都带着一些孩子气,未果,还抬头瞪了他一眼,既然亓官玺不松手就拖着这个人硬是走了几步,两个成年人一步一趋像是在演幼儿园小朋友闹架。
亓官玺看着他前面的方向,并不是这间酒吧的门口,心里略略冷静了一些。又看见青年赌气似的拖着他走,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壮气,即使心里阴暗思绪翻涌如海,还是不免生出了几分好笑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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