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脸,想,算了算了,就当玩点皮肉交易的学习放松一下吧。难得见他不再阴阴沉沉的——男朋友回来之后,和他待在一起越久,越觉得他的状态太过紧绷。就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但不是蓄势待发以推助箭矢发射的恰到好处,而是让你怀疑它分分钟会因为拉得太满而断掉了的那种紧绷。好几次开的无心的玩笑会被他蹙着眉头严厉训斥,之前我哄他之时偷偷打量着他阴沉的脸色,暗暗想,这倒是有点像我在医院刚醒来的时候。
看着他现在和我谈交易的表情,好像没这么阴郁了,那就被这家黑店宰一次吧。
反正就一个吻。
……谁知道男朋友黑的是这么彻底。
我问了他三个问题,理所当然接三次吻。
他一一给我详细讲解完后手往后一撑,松了松衣领,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我凑上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嘴唇,但债主并不满意,在我准备抽离的时候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和我接了一段湿吻。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接受着我瞪视的男人笑得坦然自若,“还没亲完呢。”
行吧,还有两次。我瞪了他一会,慢慢地凑了上去,结果他制止了我,“我有说亲这里吗?”
我:?
他指了指自己修长的脖颈,“亲这里。”
“……”
他微微一笑:“快点。”
我咬牙切齿:“亓官玺!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那时候有说吻哪里吗?没有吧。”他慢条斯理地把衣领扣子又松了一些,看我语噎的样子,招了招手,“来。”
我万分不情愿地在他脖子那里胡亲一气,但这刚刚好又踏入了他准备好的圈套里——他说着:“你这样亲不行,我要重新教你。”然后猛地扑了上来,吸吮着我的脖肉,原本的动作还可以称得上温柔,后而不知为何粗犷又鲁莽,像是只想在我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一样。
他最后在我的喉结附近又舔又咬,喉结正是我的敏感点,我被他亲的浑身发麻,又痛又爽,喘息着脑袋空白地看着天花板。
男朋友带着笑,抬起头的时候原本淡色的唇已经殷红如同沾上朱砂,笑起来的样子如同艳鬼。他抓着我的手往下移,说:“潇宝,还有一次呢,要亲这里。”
“……”
手被他带着摸上了那灼热的地方,我像是被烫到那样立马收回了手,瞪着他,不可思议道:“你做人好不好?不亲!不亲!死也不亲!”
男朋友伏在我耳边道:“你可以不亲,但是我会记着,有利息的,潇宝。”
利息是1000%,他低声说,手指慢慢地移到了我脖颈上,揉捏着他刚刚所亲过的地方。
我不可置信,今天一个,明天就十一个?
“而且不会是这么容易了。”他温温柔柔地说。
我:“……”
操。
我无力地爬起来,低头一看,妈的,老奸巨猾的东西早已经把睡裤脱掉了。正准备扯下他的内裤,就听见他愉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要用手,用嘴扯开。”
……
当然,都脱裤子了,就绝对不会只是亲一亲……而已。
反正我现在想起来,除了感觉男朋友是真的禽兽以外,还觉得:
……我真是为了经济学鞠躬尽瘁。
男朋友还在说:“没有问题啊,噢,那真可惜。”那惋惜的语气真是让人极其不爽。
我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男朋友接了司机的电话后收拾了下东西,“潇宝,我出去了。”
我点头。
盘腿坐在原地,等着男朋友给我惯例的额头吻。他却站在我面前,叫我抬起头来,扣着我的下巴和我接了一个冗长湿黏的舌吻。
我被亲的晕头转向,最后他含着我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研磨,然后突然间,狠狠地咬了下来。
“嘶……”
硬是把我的意乱神迷给痛醒了。
他又安抚地舔了舔,站直了身体。原本钳着我下巴的手指转而摸上了唇瓣,坦然接受我斥责的目光,满意道:“潇宝真好看。”
然后他满足地舔了下沾上了透明津液的手指,整个人色气无比。
我被他令人窒息的骚操作给震住了,等他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好看?
找了面镜子照。嘴唇上的牙印,白皙的脖颈一排下来的草莓,浑身都是他的印记。
嗐。
我摸了摸这些印痕,皱皱眉。
他最近……进攻的欲望好像更加强烈了。性爱和吻痕,都如出一撇的带着一些粗暴。
是因为我们分离太久了吗?十七天呢,连我都不适应,更何况是他?
当时说去陪他又不愿意,结果反弹了吧,昨天晚上像要把我吞掉一样,我无论是哭闹还是好言哄慰都不停下来,力气还越发大,饕餮的欲望仿佛永远都不会满足,把我翻来覆去像死鱼那样煎。
——不过还是比刚出院的时候好。
我揉了揉眉心,安慰自己。
等发泄完了,估计就会变好了吧。
-
18楼的高度往下看,绿化带在阳光的投射下璀璨耀眼,车水马龙,川川不绝,这座被称为经济明珠的城市,像将会永远繁荣,永远昌盛。
今天的办公室没有前几天的人来人往,我问男朋友为什么,他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我眨了眨眼睛,问他:“解决了吗?什么时候?”
他专注于手上的文件,眼睛也不抬,平淡地道:“昨天,下午去了股东大会把所有事情解决了,晚上没有回来吃饭就是因为去了庆功宴。”
“啊……”
原来昨天下午把我亲的死去活来之后出去就是因为这个。
我沉默半晌,笑:“那挺好,你就不用那么忙啦。”
尽自己所能用了恭喜的语调,失落悄咪咪地如同雾气掩盖森林般强势的弥漫了整个心脏。
可是为什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我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我也想知道的啊。
而且他明明心里清楚我这几天在看经济专业书是为了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失了说话的兴趣,无所事事,跑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街道。
外面突然喧闹起来,喧闹声越来越近,然后是门把被人大力按下,门被猛地拉开,声音从模模糊糊一团到极其清晰。
“先生你不能随便——”
“滚开!”
助理的劝阻被凶恶的男声遏止,我转身,一位领带微松,西装已经被抓出褶皱的男人火冒三丈地站在门口,“亓官玺,你好本事啊!敢用不干不净的手段拿股份,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呢?”助理小姐在旁边茫然又无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肖先生直接冲上来,我们拦不住……”
男朋友却第一时间回头对我道:“潇宝,去休息室。”
他的表情阴沉冷厉,我愣愣地点头,下意识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正好与他的眼神对上了。
怒火中烧的眼神被惊愕代替,男人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进去!”
男朋友打断了他,声音猛地沉了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男人像恍然大悟般,我关上门时听见男朋友冷声道:“通知安保了吗?”
形势并不妙,我不敢露个门缝偷听,只能将门关紧,靠着门板偷听外面的动静。可休息室隔音实在太好了,我快把耳朵都和门融为一体了,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休息室的寂静。
我无奈地坐回床上,试图把刚刚零碎的情景结合起来。
肖先生?
……肖潇?
他说的意思是,我那天看见的股份转让协议是他被骗了签的?于是今天怒火熊熊来算账?
为什么还是认识我的样子呢……
是同学?还是什么。
亲戚倒是不用考虑,男朋友和我说过,我是他从小的玩伴,虽然亓官这个姓稀少,但我们是来自一个姓氏村,全村的人都姓亓官。
我努力回忆了一遍男人的模样,还是稍微年长一些……上学时的学长?
但他和我的关系暂且可以不提,我皱皱眉,他出现的时机并不好,男朋友最近正因为我们的分开有些阴晴不定,这可能会是一个助燃器,一瞬间我拿不准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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