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我以为我哄成功了,但其实并没有。
几天之后我经过杂物间时听见一个阿姨在小声说着:“……被扣了一半的工资,说他剪的花不整齐呢。 ”
另一个阿姨奇怪地说:“为什么啊?我看挺好的啊,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剪的吗?”
“我听他说,前几天他没忍住和楼上那位说话了。但第二天亓官先生还来夸山茶花开的不错,他就以为自己这次没事,结果……”那个阿姨叹了口气,“亓官先生这里是钱多,但亓官先生也太阴晴不定了。”
我没再听,偷偷地走了。我决定今晚不要理他,让他自己反思一下。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啊!
虽然男朋友很忙,但他每天一定会回来陪我吃晚餐,并且回家时必须看见我在客厅等他回来,这好像是一种执念——但如果不遵守这一执念他心情就会很不好,他心情一不好大家都要遭殃,我已经尝试过一次了,实在不想再害一次管家。
所以我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去客厅,缩在了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按着电视节目。
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而后是指纹锁打开的声音。我没有如以往一般循声看去,只是装作自己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节目。
“潇宝。”
男朋友换了鞋,向我走来,见我依旧不说话,微微沉了声音:“潇宝。”
我坚定着晾着他的想法,坚持保持沉默不看他。
脚步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他没有再走过来,目光沉沉锁住了我,“……亓官潇。”这三个字像被在嘴里咀嚼过无数次,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全名,错愕地抬起头来。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年轻俊美的男人看起来就像吐着蛇信准备进攻的毒蛇让我毛骨悚然,我正打算缓和一下气氛时他开口了:“为什么不理我?”
这一句话明明听起来像幼儿园的小孩子在发泄不满,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说不出一个字,茫然又害怕的和他对视。
男朋友眼角有点发红——他这个样子我再熟悉不过,晚上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搞死我的时候和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好像,事情搞大了。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阿玺。”
男朋友说:“你这是要造反?”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笑了一声,“让我猜猜,潇宝为什么会这样?”
和他冷厉的表情相反,潇宝这两个字他念的倒是含着情话中黏人的甜蜜,像是蜘蛛吐出了一根又一根的蛛丝,把我裹得一层又一层,无法动弹。
男人凑在了我耳边轻言细语地说了一句:“——今天下午,你在一楼杂物间那里,听到了什么?”
我脑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全身僵直,任由他把我抱进怀里。
我们没有吃晚饭,他直接带我进了房间。完全没有控制力度,草草润滑之后就撞了进来。我又疼又难受,想离开他的禁锢,没有爬出几步,被他一手抓了回来,再次狠狠地贯穿。
他一字一顿地、每个字都像牙缝里面挤出来:“不、准、逃!”
我呜咽着在他怀里字词混乱地道歉,求他轻一点。
他在我耳边呢喃着:“真的不乖……只有像以前一样,躺在我给你量身定做的笼子里,只能看见我一个人,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才会乖乖的听我的话是不是?”
我搂着他的脖子拼命摇头,已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过他赤裸的胸膛:“我错了阿玺……”
龙有逆鳞,触之及亡。
我现在才明白他的逆鳞在何处。
第二天醒来之后浑身黏糊糊的,轻轻一动我便疼出了冷汗,昨天的运动量实在是大很多,身体表示抗议。但罪魁祸首好像并无抱歉之意,毕竟他连给我清洗都没有,以前都会帮我清理干净,估计还在生气。
房间充满了浓郁的味道,我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
不知道会不会发烧,这次之后,又得吃多久的清淡食品啊……
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没再考虑远患,而是当机立断的选择解决近忧。
我低低唤了一声:“阿玺。”
眉目秾艳的男人穿着银色丝绸睡袍,他皮肤偏白,唇色艳丽的如同上品玫瑰,他轻声‘嗯’了一声,站在床前,长睫微垂,看着我的模样,子夜般深邃的眼眸里仿若略过了满意。
“我饿……好难受,阿玺……你还在生气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你帮我洗一下好不好?”
“以后我不会不理你啦……别生气了。”我对他张开了手臂。
男朋友这才慢慢将我抱了起来,我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突然开口:“我昨天对你这么凶,会不会讨厌我?”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说话时的胸腔振动让我听得有点含糊,我笑了笑说:“你昨天弄得我很疼……所以,”
他走路的动作顿了顿。
“你等会帮我洗的时候要温柔一点。”
男朋友没有再说话,闻言抱着我的手臂更紧,有什么东西轻轻抚过了我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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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复姓亓(qí)官,亓官玺
给看文的各位一个么么哒
第2章 男朋友2
初时在医院里,我其实很害怕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一个人在一个星球上,四周是苍夷寂夜,你脚下的土地是你此生唯一的归宿,可你却抱虎枕蛟,如芒在背,寻不到一处避风港。
是我的救赎也是我的深渊。
记忆稳定一些后,我逐渐记起了身边的物什。我问他:“你坐的是……凳子对吗?”得到他的点头后我不禁唇角扬起,“然后这是床。”
“潇宝真厉害。”男朋友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又抽起床头的花朵,红似火艳如霞的花瓣与他细长白皙的手指交相辉映,分外好看:
“记得这个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什么?”
“玫瑰。”狭长的眼微敛,男人遮住了眼里的情绪,他把玩着手中的玫瑰,脆嫩的枝杆与鲜艳的花色相缠,“潇宝很想记起来以前的事情吧?”
他声音还有点笑意,让我卸下心防,诚实道:“什么都不记得实在太难受了……”
“如果全部记起了呢?到时候你想去哪里?”
平平淡淡的一声询问,我在危险的尾音中蓦然发觉他脸上已经冷了下来。
我张口结舌,刚刚……不是还笑着的吗?
他打量着我的表情,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想离开我?”
我说不出否认的话,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如果我真的记起来了,不,且不说记起前尘往事,只要我得知了我的可归之处,我一定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
虽说男朋友百般体贴,具事入微。
但你总能感知到危险的东西——无论他隐藏的多好,你都会感受到。
他眼里的那种,撕毁的欲望从未消散过。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想把我生剥活吞,极端凶狠。
……比如现在。
他像是在等我说些好听的话,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舌头像被千钧巨石压住,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我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后颈,那只手实在是太冷了,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温温柔柔地摸着,如同摸着掌握在他手心里的动物幼崽一样。
“怎么不回答?”和手法一样,他也温温柔柔地说话。
可我低下的视线看见他另外一只手在紧紧地攥着玫瑰,指骨关节发着用力过度造成的怵人的白。
“看着我,潇宝。”
“……”
“啪!”
玫瑰茎秆被折断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像一条绷紧的弦在即将断开时痛苦的警告声。我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往后缩。
下一秒他扑了上来,凶狠的吻——这种程度或许可以直接称为啮咬——如同在泄怒,不带半分怜惜,咬住我的舌尖强迫我和他一起共舞,不留余地只存掠夺。我嘴唇痛得很,忍不住往后仰想躲开他的禁锢时他声音阴冷:“不要躲,我会生气的。”
我听罢身子僵得像木头,只能任他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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