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弋想起来了,他刚才说的精神寄托OR生理需求。
南弋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赶紧上夜班去。”
吴乐乐不干了,“南哥,有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刚才可是跟你没藏着掖着,掏心掏肺的。”
南弋无辜,“我什么都没打听。”
吴乐乐被他噎得没话,的确是自己主动嘚啵嘚啵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南弋产生了兄长般的信任。他不是非要打听人家的私事,只是和南弋越接触得多,反倒打破了一些最初的印象,这人在热心温柔平易近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的表象之下,似乎还藏着不为人知的距离感。
吴乐乐顿了几秒钟,跟没事儿人似的凑近过来,“南哥,你发现没有,你的态度变了?”
南弋警惕地往后撤了撤,“没发现。”
吴乐乐神秘莫测地扔下一句,“之前我问你,你都是直接否认。”
南弋还来不及反驳,吴乐乐狗撵兔子一般自己先撤了,“我到点接班了,主任再见。”
“欸……”南弋一个字堵在肺管子上,半晌哭笑不得。
他又处理了几封往来邮件,正好到时间与英国那边的同行进行视频会议。结束之后,窗外已然月上柳梢头。南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换下白大褂,溜达着去食堂随便吃了一口就回家。他走进浴室,明明还是自己家里几平方米的空间,东西摆放整齐,打扫干净,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可他就是不自在,脑袋里走马灯似的全是少儿不宜的片段。
南弋匆忙冲了个凉水澡,却无法浇灭积聚在身体里本能的欲火。粗暴舞弄了一阵,欲望缴械,但心火难消。
“真是艹蛋透了!”南医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居然被小儿科的摸摸蹭蹭搞得春心荡漾。说出去,他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南弋胡乱擦干净,去柜子里挑了一套骚包的麻质衬衫加修身西装裤,抓了抓头发,揣着手机出门。这次他学乖了,提前报备。所以,他刚坐到吧台没多长时间,就见贺恺懒散地从楼梯下来,身后跟着吃饭的时候带着的那个叫小玉的男孩。
贺恺安排人把小玉送走,他径直走到南弋旁边坐下,吧台的调酒师一愣,他还没见过老板在这里招呼客人。
一连几首慢摇舞曲结束,切换音乐的空档,稍微安静了一点。
贺恺往南弋手边一扫,不虞道:“怎么不去里边坐,喝这么low的酒,就见不得我挣钱怎么着?”
南弋手指把玩着酒杯,还是一贯慢条斯理的语气,“这里人多机会多。”
贺恺不以为然,“那你刚刚干嘛把旁边的人赶走?”
南弋瞥他,“我也不是饥不择食,是个人就行吧?”刚才过来那位,话还没说两句,就往他胸肌上边靠。
贺恺兴师问罪,“那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到底要找什么样的?送到嘴边的大餐你不吃,来这儿挑肥拣瘦,什么毛病?”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贺恺一脸的不可思议,“出门之前不照照镜子吗?你额头上明明白白写着:欲求不满。”
“靠!”南弋推了他一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恺让调酒师给他拿了瓶苏打水,“今早邵禹联系我了,我给他发了视频,但没有昨晚给你的那么详细。”本来以为送南弋个大礼包,让他用来哄人。
南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完全指望你提供的线索,那他被人算计得不冤。”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贺恺皱眉,“那小子从长相到身材完全是你的菜,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滚!”南弋叱他,“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昨天不是你把人磕晕了吗?”贺恺虽然曾经跟他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大家七八年天各一方,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懂得分寸感。
贺恺直言不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对姓肖的贼心不死?”实际上,他不在意南弋是睡邵禹还是睡吴乐乐,他是怕南弋一时心软吃回头草。肖继明那个孙子惯会装可怜博同情,南弋最吃这一套。
南弋愣怔了片刻,无奈加无语。他反问,“我就这么贱?”
“你要是心里没鬼,会这么磨磨唧唧?”
南弋自省,他好像真的心里有鬼,但他确认跟肖继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十八二十的时候了。”
贺恺翻白眼儿,“你快三十那年他还涮你一回呢。”
南弋乐了,“对,我蠢,我认,但我总不至于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三次吧?而且,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我放纵过一段时间,”南弋把目光投向灯红酒绿的舞台,“也不能把账都算在他头上。失恋是一方面原因,但是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迷茫与发泄吧。”南弋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恺儿,你想象不到,从平静的校园陡然进入战场,每天都见到死亡,非正常死亡,那种紧绷和压力……我一度高估了我自己。”
贺恺默了片刻,“让你不听我的话,早点儿回来不就好了?”
南弋摇了摇头,“我没后悔,走了一段弯路而已,谁规定人生的路得是笔直的?”
“真跟他没关系?”贺恺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南弋笑着点头,“早翻篇了,你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行,”贺恺利索起身,“我让地方,别挡你的桃花。”
贺恺前脚刚走,随后坐下来一个男人,朝南弋举了举杯,“我观察了一会儿,你们不是一对吧?”
南弋打眼瞅了瞅,对方长得中规中矩,不讨厌,“嗯,我一个人。”
“一起喝一杯?”来人谈吐大方,“我姓赵,是大学老师。”
“好。”
“怎么称呼?”
“南弋,南方的南,游弋的弋。”
“赵清华,我爸我妈大概是对我给予厚望,可惜我理科拖后腿,考不上他们的梦中情校。”这位大学老师很健谈。
“能在大学里当老师,也差不到哪去。”南弋也不是刻薄的人。
“我在学校里教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能看出来吗?”
南弋一诧,“还真看不出来。”
赵老师无辜地摊开手,“大部分人的经验主义也不知从何处而来,一提到我们学院,脑子里反应出来的都是头发稀疏的老学究。”
“哈,”南弋被他逗笑了,“老学究也不一定头发稀疏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好一会儿,赵清华主动请南弋喝了两杯酒。在贺恺的地盘,南弋不用顾忌,心态颇为放松。微醺状态之下,谈兴渐浓。
赵清华主动提议,“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喝两杯,这里有点吵。”
南弋想了想:“也好。”他对这个人不反感,接触一下无伤大雅。
“不行!”
南弋的回答被一声拒绝压住了,“他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邵禹强势握住南弋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后。
第30章 这算不算争风吃醋?
邵禹下午提前从公司离开,联系了私人诊所,做了全面检查。昨晚下手的人大抵只是想制造丑闻,并没有多大的胆子,血液中检测不到什么明显的药物残留。
邵禹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不断翻看手机。如果他早上没有偶遇在弄堂逗孩子的南弋,他还可以找个借口,人家是工作时间看不到信息。
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南弋对他的纵容与照顾,以及一系列的善解人意,大约只是基于本身温和不懂拒绝的性格使然。完全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偏爱或是纵容,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邵禹体验了一把坐过山车似的情绪起伏,上天入地一落千丈。
有些事,一旦换个心态去琢磨,便会产生迥异的结果。那些他所谓的勾搭与主动,大概率也是他在自作多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再重温昨晚的意外,活脱脱就是一场荒诞丑陋的闹剧。换做是他的话,一定没有南弋那么好的教养。被人上下其手,语言动作骚扰,不扔下车也绝不会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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