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的前三十年人生,几乎被这一句话定了基调。南弋心下了然,心疼地拍了他一巴掌,拍得邵禹龇牙咧嘴。
“你真是,没轻没重的。”小邵总别扭地抱怨。
南弋又去翻了翻,换了一张国内的文艺片,两人看得昏昏欲睡。屏幕里说,“在你的人生里,每个遇到的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或长或短……”
邵禹迷迷糊糊闭着眼,毛茸茸的脑袋砸在南弋肩头,“他说的不对。”
“嗯,不对。”南弋宠溺又无奈地瞅他。
“他们都是一段,我不是……”
南弋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是长长久久,一生一世,下辈子也得算上……”邵禹太困了,尾音傲娇却也黏糊得听不清楚。有些话,清醒状态下还真不好说出口。
南弋一向不信鬼神,不慕前世今生,他往下沉了沉肩膀,让邵禹倚得更得劲儿些,他低声哄道,“好,你说的算。”
三年后,南弋结束一天的课程,匆匆忙忙地从教室走出来,随着人流往食堂赶。
“南老师,你上次说的案例我在WHO的官网上找到了。”相熟的学生跟在他身后追问。
“是吗?”南弋耐心地搭话。
“那里边写得太笼统了,没有详细的数据,我想引用到论文里,您还有资料吗?”
南弋想了想,“好像在旧电脑里有备份,我回去给你找一下。”
“谢谢谢谢,南老师,你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啊,你……”
学生们的吵嚷被南弋的电话铃声打断,南弋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嗯,刚下课。”他笑着说道。
“南老师被查岗了,我们不打扰了,88。”熊孩子一哄而散。
“怎么这么晚?”邵禹不乐意,“食堂晚饭都不剩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南弋摇头。
这两年,邵禹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公关生意蒸蒸日上,高水准的安保和医疗团队供不应求,但同样也会面临人才困境。他干脆和国内高校合作委培,其他业务课程有保障,只是有经验的实践课的导师难找,南弋只好勉为其难自己顶上。高校校长抓到他块香饽饽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所以从最初不好意思推辞的讲座、交流开始,逐渐发展深入到代课、参与课题。导致他现在的时间一半用在国内,一半参与医援项目。而邵禹反而常驻亚非,俩人过上了异地恋生活。
“方便视频吗?”邵禹那边环境嘈杂。
南弋四下看了看,在校园里,但周围人不多,邵禹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挂了电话,拨了视频通讯过去。
画面接通,邵禹本人并不在屏幕上,南弋目之所及是一片一片的红海。邵禹把镜头推近,南弋才看清楚,树木上挂满的是灯笼加红色的绳结,和他当初获赠的那个差不多样式。
“看到了吗?”
“嗯。”
“今天当地两对新人结婚。”邵禹走到一边,把镜头转过来对着自己,他从内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在屏幕前晃了晃。
南弋怔了片刻,“怎么在你那?”
邵禹反问,“本来不就是要送我的吗?”
南弋承认,“嗯。”
邵禹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这是他略微紧张的表现,“那个……”他刚出口两个字就顿住了。
南弋如有所感,他站定了脚步等着邵禹说下去,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温柔的鼓励。
邵禹挠了挠脑袋,“靠,看我这点儿出息。”他深呼吸过后,再次开口,“其实,准备挺久了,也有别的方案。但今天走到这里,遇到了,我就突然一秒钟也等不及了。”
“南弋,我们结婚吧。”他冲口而出。
南弋站在茂盛的榕树下,夕阳余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泻下来,映得他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好啊。”南弋没有丝毫犹豫,温柔地坚定地回答。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完结了,不知道说点儿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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