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和胡欢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时候,胡欢的穿着打扮跟他差不多,平日里也没有这么上赶着贴心的时候。
他自然不知道胡欢今日卯着劲儿要给他展示自己的人格魅力,顿时手足无措,上来就被胡欢这一套连招打蒙了。
“多……”张简磕磕巴巴地说:“多谢。”
“不客气。”胡欢弯着眼睛笑,说道:“是我应该的。”
张简手一哆嗦,差点把整杯热可可都打翻在脚面上。他慌乱地撇开眼神,手指无意识地缩紧些许,陷入了柔软的纸杯里。
看到了吧,胡欢心里得意洋洋,我本人就是这么贴心又乖巧,谁能不喜欢我。
胡欢怕张简在这站到地老天荒,“善解人意”地给张简解了个围,说道:“今天年会虽然不要求穿正装入场,但是你这一身还是太薄了。现在时间还早,走,咱们去商场给你挑一套。”
“啊……?”张简说:“不用麻烦了……”
张简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出口,胡欢就已经不见外地挽上了他的手,顺便接过了他的背包拎在手里,半拉半拽地领着张简出了机场。
圣诞节这天刚巧赶上个周日,盛钊既不用下楼巡逻也不用早起,舒舒服服地陪着刑老板一觉睡到快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睡得骨肉酥软,神清气爽,却还惦记着自己没看成的热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点开微信,随手给胡欢发了一条“今天过得怎么样”的消息。
胡欢那边半晌没有消息,盛钊正准备上直播平台看看有没有现场直播什么的,刑老板就从床另一边伸过手,闭着眼摸索了两下,把手机从盛钊手里拍了出去。
盛钊差点被手机砸个正着,下意识拍了一把刑老板的手背,问了声干吗。
盛小刀最近趁着刑应烛反应不及,胆子显然大了许多,然而刑老板反应虽然迟钝了许多,脾气却一点没少,他半睁半合着眼睛,闻言偏了偏头,在盛钊锁骨上咬了一口。
盛钊抽了口凉气,知道他老人家这是不高兴了,赶紧亡羊补牢地捞过刑老板的手,搓了搓他的手背。
“我错了我错了。”盛钊说:“谁让你突然拍我,吓我一跳。”
刑应烛轻哼一声,顺势舔了舔盛钊锁骨上的牙印,算是跟他“讲和”。
“我今天要吃鱼。”刑应烛说。
“行。”盛钊答应道:“正好昨天买了条黑鱼,一会儿做酸菜鱼好了。”
“不要。”刑应烛懒懒地说:“要吃涮的。”
盛钊:“……”
真难伺候!
盛·杨白劳·钊不得不任劳任怨地起床钻进厨房去应付刑老板的点菜,等他忙活完再想起胡欢时,已经又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胡欢依旧没回复他消息,盛钊不知道他是沉醉温柔乡里不知归处还是怎么,没再问,而是随手点进了他直播间看了看。
然而不看不知道,光扫了一眼,盛钊就愣了。
胡欢的直播间上空空如也,依旧显示着下播状态,然而直播间却乌泱泱一堆人,弹幕刷了一屏又一屏。
盛钊一头雾水地往上翻了翻,才发现了问题的源头所在。
三分钟前,张简一掷千金,一口气给胡欢刷了三十多万的礼物。
盛钊:“……”
什么叫真狐狸精啊,盛钊想,这才是。
第75章 “好乖。”
至于圣诞节那天发生了什么,盛钊不得而知,甚至觉得,这件事有成为楼中之谜的潜质。
胡欢那天踩着刑应烛的门禁死线回来的,进门的时候正撞上盛钊出门倒垃圾。
盛钊本想八卦似地问问他那三十万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胡欢仿佛灵魂出窍,挂着一脸三观崩塌的表情从门外进来,径直从盛钊身边擦肩而过,电梯都不按了,转头走进了楼梯间。
他看起来神游天外,好像人回来了,魂儿不知道飞哪去了。
怎么回事,盛钊望着他的背影,狐疑地想:张简跟他表白了?
也不至于啊,胡欢作为一只狐狸精,应该对此等事司空见惯,何况他楼里就住着一对人妖相恋的Gay,怎么看也不至于被震成这样。
盛钊心里八卦之心狂起,顿时扔垃圾的心情都没了,把垃圾袋往楼前一放,转头就扑回了电梯里,飞速地去找刑应烛八卦。
刑老板晚上正清醒,见盛钊三分钟之内去而复返,还有点意外。
“胡欢回来了。”盛钊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我看着那样,好像傻了。”
刑老板颇为震惊,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吐槽居然会出现在盛钊身上,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应该先吐槽他自我认知不准,还是应该先吐槽胡欢。
“我说真的。”盛钊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絮絮叨叨地接着说:“你说,张简不会是真的来泡胡欢的吧……你禁不禁止人妖恋爱啊?”
刑应烛的注意力很快被盛钊牵走,他轻哼一声,拍了一把他的脑门,反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盛钊揉了揉脑门,心说那我怎么知道你,万一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反正这事儿在你身上很常见。
不过他到底没敢把这句吐槽说出来,毕竟刑老板现在精神十足,不是半睡半醒时那种好欺负的模样了,撸他的逆鳞很有风险。
“他俩的事儿,自有他们俩人去解决,外人插不上手。”刑应烛懒懒地说:“你跟着操什么心?”
盛钊微微一愣,敏锐地从这句话里提炼出了某种意味不明的深意。
“什么意思?”盛钊神神秘秘地跟着压低了声音,用双手拇指做了个内扣的手势,说道:“他俩有渊源?”
刑应烛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个态度明显就是默认,看在盛钊眼里,就相当于满脸都写着“我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
“你看你这人——”盛钊啧了一声,好笑道:“怎么,接下来要收故事费了啊?”
刑应烛从茶几上捞过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说道:“你有功夫寻思胡欢的事儿,不如去看看你的手机——你刚才走的这几分钟里响了两遍了。”
“啊?”盛钊微微一愣,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去厨房找手机,随口问道:“是快递吗,怎么你不接?”
“不想动。”刑应烛说。
盛钊:“……”
行吧。
刑应烛看着盛钊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轻轻勾了勾唇角。
他方才没接盛钊的前半句话茬,是因为他知道电话对面是谁,也大概能猜出来,这通电话的来意是什么。
刑应烛坐起身来,从茶几上摸过一只橘子。
他原身是蛇,一向不大耐烦吃这些麻烦的小水果,但盛钊搬上来后时常愿意往家里添置东西,一来二去,他也能跟着吃两口。
刑应烛有一下没一下地剥着皮,分神去听了听厨房里的动静。
盛钊先前本以为是没接到的快递电话,他上周刚上网买了件新的挂烫机,算算日子这两天也该到了。再不就是宽带客服,来问他要不要升级套餐。
可谁知翻开手机他才发现,打电话的既不是快递也不是客服,而是赵彤。
盛钊望着未接来电,属实愣了两秒钟,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赵彤打电话来干什么。
从申城参加婚礼回来之后,赵彤总共只联系了他两次。他们母子之间感情尴尬,彼此凑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塑料似地彼此寒暄了两句就同时沉默下来,除了盛钊因为人牲之事多问了两句李良富的近况之外,其他也再没什么了。
说来好笑,当初在龙虎山上,盛钊脱口而出让刑应烛去跟他见家长,结果自己也没见跟“家长”联系得有多热络。
算算上一次联系,赵彤也有个小三个月没打过电话来了。
盛钊下意识回头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看,见刑应烛正专注地看着法治在线,似乎没注意他,于是放下心来,单手掩上房门,给赵彤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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