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猜到所谓的大礼没那么简单...但当务之急显然不是研究那粉末成分,看着眼前略显难受的表情,顾寒楼不动声色咽了口水,垂眸试探性碰上人手背。
“我帮你...”
“嗯...”
有旁人参与显然比亲自动手刺激得多,段星执下意识咬住下唇阻止声音泄露,但很快被人从善如流吻住。
“别咬自己...”
许是药物作用的缘故,平素冷淡惯了的人也不自觉主动许多,微微眯着眼,抬手压住他后脑。
像是得到莫大的许可,宽大手掌很快覆在盈盈一握的腰腹间,本就不整的衣衫转眼变得更加凌乱。
正是白日光线盛极,他轻而易举将怀中人微弱的表情变化一点点尽收眼底。-
“下来...”
段星执回眸看向门口方向,蓦然低声道。
床上所有饰物虽被人置换一新,但所用木框架终究是原有的旧物。他早领教过...实在不太经得起两人折腾。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间点,屋中但凡有些不寻常动静,整间客栈都能听清。
这客栈老旧,多年未经修葺,隔音自然谈不上多好。
他于此事虽不至于拘谨古板到耻于面对谈之色变,但也没有张扬到这个地步的习惯...虽未明言,顾寒楼无端从那双略显迷离的双眸中窥出了几分心思,依言将人从床上拉起,一个转身压在冰凉的灰墙上。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怀中人都安静得过分。即便偶有承受不住,也只有极压抑的几声呜咽。......左右继续下去两人都难以尽兴,药性还不知各种程度可解。
顾寒楼深深吸了几口气,目光蓦然看向窗外,某个想法倏然划过脑海。
“星执...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嗯?”
段星执勉力用着残存的意识分辨出这话的意思,抬眸迷茫望着人片刻,最后还是用鼻音低低应了声。
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也好。-
顾寒楼甚至没心思好好替人整理过于凌乱的外衫,只随意披上件宽大厚实的黑袍,很快将人整个揽入怀中跳窗离开。
骏马载着两人向不知名方向绝尘而去。
外头的风声略微让被药性烧得凌乱的思绪清晰了几分,段星执安安静静靠在人怀中,双目半阖哑声开口:“去哪儿?”
“我们赶来抚镇时,途径过一个偏僻的深谷,那里很安静。”
顾寒楼偏头挨着人蹭了蹭,将本就凌乱的额角鬓发弄得更加散乱。......段星执从来不是什么委屈自己的人,不到半刻钟便循着身体本能偏过头,试图离身后的人更近。
仿佛早有预料,在人回头的瞬间,顾寒楼从善如流低下头,将人压在怀中亲吻。
他很想将脑中所有念头付诸实践,想到难以自控。
顾寒楼不动声色将怀中人换了个方向,形成面对拥抱的姿势。......纵然四周无人,他仍是在进入瞬间低头吻了上去牢牢堵住所有惊叫声。
在空无一人的郊野中,连花鸟虫鱼他也不欲与之分享。
所有美妙的东西,都应该被锁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只让他一人独享。
不过阴暗的念头也只是短暂划过脑海,他只是想想罢了。
能让翱翔于九天的凤鸟短暂做一刻掌中肆意亵玩的灵雀,他已心甘情愿奉上所有。......马儿在坏心地驱使下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刻意踏上了更加崎岖的土道。......
“...抱歉...”
平素在高位呆久了,或许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臣服顺从,根本想不到纵容觊觎者肆意妄为是件多可怕的后果。
哪怕只有一刻。
机会一旦给予出来,只需站在哪儿,便已让人想做尽过分的念头。-......
“...那我克制一点...”
喉结微滚,顾寒楼利落翻身下马,嘴上虽这么说,动作却是不见半点缓和。......顾寒楼目露歉意亲了亲鼻尖,很快将这会儿因腿软不太站得稳的人横打抱起:“这山谷深处有水源,我带你过去。”-
发冠被彻底摘下,墨色长发铺散在水边,衬得肩头更显白皙细腻。......段星执闭着眼,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来。
“这古怪药粉遇水发作,当时被药粉打中的人不止你一个...所以我...”
顾寒楼小心翼翼吻上人,歉声开口。
...他好像是有那么点过分。
段星执无言闭了闭眼,偏过头不愿与那双隐含祈求之意的墨绿瞳孔对视。事已至此,他到底不可能现在干脆抽身离开。
良久,他回过头来,一个清浅的吻重新落在人唇上。
这纵容信号几乎让人喜不自胜。-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已天色大亮。
他不知何时被人带回了客栈,到最后已然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是刚下床起身,便察觉腰股间有些难以言喻的酸胀。若非眼疾手快扶住床架,险些因腿软直接跌去地上。
【作者有话说】
也就浅删了个一千多字吧...沉默
第153章
门外适时响起敲门声。
“进来。”
见到熟悉的人影,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关系乍然过界,相处起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若是在大乾,性情样貌皆合意者他倒不介意给个名分。可这是个他注定要离开的世界。
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索性在人开口前移开视线,先一步冷淡道:“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昨日事出有因,不必放在心上。”
“可...”顾寒楼轻声喃喃,一句话噙在齿间良久,很快垂头掩下眸中黯色,化做拱手一拜,“属下遵命。”
好在他来时就设想过这一幕,不是被勒令彻底远离这一最坏结果,他甚至忍不住松了口气。
凤鸟翔于九天,能得片刻垂怜已是三生有幸,他不该也不能奢求更多。
见人异常识趣,段星执略微放下心来。否则纠缠不休那才叫人头疼。
“找我何事?”
“暂无要事,” 顾寒楼轻轻摇头,看向一旁的架子,“察觉屋中有动静,过来看看。既然醒了,我替您更衣。”
段星执:“...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他一时半会不是很想让别人碰他。
只是刚想取下外衫,蓦然被轻柔按在腰侧。
“可有哪儿不适?”
耳畔微不可察响起一声轻哼。
顾寒楼眼神明灭,从善如流接住踉跄倒来怀中的人,顺势横打抱起放回床上。
段星执:“......”
“我好像说过...”
“属下未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但...身体为重。”顾寒楼坐在床边替人揉了揉腰,随即取出一小瓶药低声道,“只是上药,不会越矩。”
他是不敢贪求更多,但没人能控制得住尝试离人更近些。
对方的手法倒是不赖,短短一会儿功夫舒服不少。段星执倚在床边琢磨片刻,干脆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快点。”
归根结底是两厢情愿的事,始终讳莫如深倒显得他耿耿于怀,倒不如坦然些对待。
雪白的丝绸内衫被褪下大半,再次见到那些印在白皙肤色上细密的红痕和腰间隐约的青色,他仍是不由自主呆看了许久。
像是浑然天成的无暇美玉上刻上了独属于他的标识,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烙下每道标识时的心境和画面。
“昨日...有弄疼吗?”
才决定坦然放任的人冷不丁听着这么一问,无言睁开眼。
虽说昨日一遭几乎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但顾寒楼从始至终都异常温柔照顾着他的感受。除了过于刺激,他没察觉太多不适。
但不代表他愿意大大方方亲口阐述些有的没的。
“不疼,闭嘴,好好上你的药。”
在床上早习惯了旁人无微不至的伺候,若不经允许弄得他难受至极。无论是谁,都活不到现在。
顾寒楼看着将头埋在臂弯间的人闷闷出声,目光触及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绯红耳垂。微愣片刻,忍不住无声轻笑,自顾安静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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