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只有保成一个外孙了,可不能再出意外。
噶布喇说道:“保成想你了,明儿你进宫去,这些话不许跟孩子胡说。”
赫舍里老夫人嗯了声,“还用你交代。”
外面突然传来嘈乱的声音,老夫人心里咕咚咕咚的,站起来问道:“外面闹什么呢?”
一个丫鬟掀着帘子,向里面道:“老太爷,老夫人,二爷和大少爷带了个孩子回来。”
不是出去玩了吗?
老夫人一向疼爱身体病弱的二儿子,今儿个大孙子要和他二叔去天桥看把戏,她许了的。
走前叮嘱他们多带侍卫,下人却回说他们只带了个章全去。
老夫人心里一直记挂着呢。
拿了龙头拐杖,起身没走两步,就看到大孙子察岱牵着的,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
老夫人愣怔地看着孩子一会儿,意识到什么,过量的喜悦冲到脑门儿,直接后仰晕了过去。
噶布喇一面扶住老妻,一面颤巍巍伸手向苏辰,眼睛却是看着二儿子和大孙子,不确定问道:“承祜?”
常海赶忙吩咐下人将老母扶到床上,在一边掺住老父亲,点头道:“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是承祜。”
意外,什么意外?
对了对了,当初外孙的尸体,就是被白莲教偷出去的,这小孩儿可能是白莲教的人照着自家外孙找的。
想到这个可能,噶布喇一下子转过头来,拉过察岱牵着的小孩儿,到面前细细打量。
他见外孙的次数,不如老妻多的,但是那孩子是他头一个外孙,自然不可能生疏。
怎么看,这都是张大了些的承祜啊。
噶布喇也终于承受不住,咕咚往旁边一倒。
老太爷和老夫人齐齐的晕了,府上的下人吓一跳,常海站出来主事,一面派人去叫大哥回来,一面派人去请太医。
苏辰老实地站在不碍事的地方,怎么好像自己的出现不太好呢,把人家一家折腾成这样。
“承祜?”察岱看到站在一个柱子旁的表弟,快步过去又把他牵着,“你别怕,玛法玛姆是太高兴了。”
苏辰哦一声,问道:“我真是你家的孩子?”
察岱看着表弟这一身穿着就心疼,“你不是我家的,你是那里的。”
他的手往上指了指。
苏辰明白这意思,是说皇宫、天家。
难道自己不是旁枝的?
察岱又道:“你饿吗?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再准备些热水,”察岱的父亲常泰急匆匆的进来了,大致情况家里的心腹在路上已经说了,常泰心口也充满着喜悦、不敢置信,“叫大阿哥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大阿哥?
苏辰忍不住掏了下耳朵,难道自己是清穿剧中的那个背景板大阿哥胤褆?
根据他的历史知识,胤褆的外家是纳兰家。
好像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看到的匾额上不是纳兰府呢。
“好,好孩子。”常泰蹲下来,再三确认面前这小孩儿,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眼眶子也红了。
“快带下去洗洗,换身衣服。”
至于孩子这两年的遭遇,等安顿下来在慢慢儿问不迟。
到目前为止,苏辰最信任的就是眼神最清澈的察岱,有人听吩咐上前,他就用依赖的眼神看向察岱。
察岱一瞬间胸口豪气干云,道:“承祜别怕,表哥陪着你。”
常泰哭笑不得,不过傻儿子这样也挺好,以后能护着承祜。
去年腊月十三,保成已经在太和殿接受册封,成为大清国的皇太子。而腊月十三这个日子,正好是承祜的生辰。
皇上心里还记挂着承祜这个儿子,别管承祜这两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是被什么样的人在教养着,他以后还是皇上最疼爱的那个孩子。
只是本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却也不要想了。
常泰叹气,为承祜这孩子的未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把孩子给皇上送过去。
“老爷,老太爷醒来了。”
下人过来通报,常泰赶紧去内室。
老夫人还没醒,不过太医已经施了针,说是一会儿就能醒。
常泰进来,让管家送太医出去,才和父亲商议,怎么把承祜送回去。
是进宫给皇上通个信儿让皇上来府上见见孩子,还是直接带着孩子进宫里去。
噶布喇一生谨小慎微,当意识到这件天大的喜事可能会导致皇家不和时,怎么都觉得为难。
“叫你二叔来,他如今在内阁,又深受皇上信任,应是比较了解皇上的,问问他的意见。”
这个二叔说的是索额图,噶布喇原本有个嫡亲的弟弟,小时候折了,原该老三的庶子索额图就成了府里的二老爷。
更何况,现在的索额图是赫舍里氏中流砥柱的人物,谁都会客气地称一声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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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府上,正躺在榻上看一张单子的索额图突然嗷了一声,猛地坐起来,向跪在下面的大房府里管家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管家也是不可置信参杂着喜悦的,忙重复一遍道:“大少爷和二爷找到咱们大阿哥了,此刻正在府上,大老爷叫您过去,商议出个章程来。”
“你说的是谁?”索额图那张充满着威严的严肃面容,审视着地上的管家,“是康熙十一年,早夭的大阿哥承祜!”
管家点头,“大老爷和老夫人都确认过了。”
索额图噌一下站起来,拖上鞋就往外面走。
这,可不一定是个好事儿啊。
小太子的地位还没稳固呢,承祜这个时候回来了?
谁知道回来的这个还是不是三年前的承祜?
不过从长远来看的话,赫舍里家能有两个皇家外孙,绝对有益无害。
从这边府上到另一边,索额图已经在心里把事儿想熟了。
第6章 见到爹了
赫舍里老夫人醒来,急切地对守在一旁的常泰道:“儿啊,额娘刚做了个梦。额娘梦见你妹妹,牵着承祜过来了,你妹妹说她要先走了,叫额娘照顾好承祜。”
眼泪顺着皱纹蜿蜒而下,赫舍里老夫人哽咽得说不下去,常泰蹲在榻边,将刚才洗好换了身衣服的小孩儿推过来。
“额娘,您看看这是谁?”
赫舍里老夫人模糊地看到一个五六岁小娃儿的轮廓,就跟刚才做梦看见的一样,忙不迭捏着袖子擦掉眼里的泪花。
当看清小娃儿的面容时,赫舍里老夫人差点又晕过去,噶布喇赶紧上前在老妻人中按了按。
赫舍里老夫人没有晕过去,然后力气十足地一把就甩开噶布喇,将要抓住承祜的手时,还急着放轻了力道。
“孩子,承祜?”老夫人一眨不眨地看着苏辰,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辰怕刺激到老太太,年纪这么大再晕两次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便小小的应了声。
你们说承祜我便是承祜吧,反正看你们家这么有钱,总不能反过来骗我一个小叫化。
念头还没刚落下,有人喊着“大哥”进来了。
索额图迈着阔步走进屋子,进来便问道:“大哥,真是承祜?别是什么有心人骗的吧?咱们要不要先查清楚再说、”
苏辰转过头,索额图沉着冷静的那些话都卡在喉咙里。
承祜!还真是承祜呀。
尽管路上想了很多,也有两套应对方案,但是对上这双圆润清澈的孩童眸光,索额图那些安排都再脑海里消散了。
“二姥爷,我姥爷怎么没有来看我呀。”
“二姥爷,承祜想吃糖葫芦了。”
“二姥爷---”
三年前,每次进宫里,这个小家伙都像是个活泼的小鹿崽子似的围着他蹦来蹦去。虽然自己这个二姥爷,明显排位比他的亲姥爷靠后,但孩子有了什么好东西也是会给他留着的。
不自觉间,索额图的眼眶也有些湿了。
“孩子,我是你二姥爷呀,还记得吗?”索额图上前,连给大哥大嫂行礼都忘了,蹲下来和苏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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