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说说你的看法。”
阿玛提问了。
胤礽站起来,回道:“儿子觉得,王荆公的变法有些操之过急。而且他的改变,并没有突破北宋王朝重文轻武的根本藩篱。”
然后又说了几点王安石变法在现在能够借鉴的点。
这要是考历史,保成怎么也能得九十分往上。
苏辰给保成鼓了鼓掌。
大臣们都面露笑容,太子爷如此优秀,大家都放心了啊。
康熙满意点头,对苏辰道:“辰儿,说说你的看法。”
苏辰的看法就一点,“我觉得王荆公的科举糊名法,很大程度上保证了政府选举高层管理人才的公正性。但他应该再把目光往下看看,把地方胥吏的选拔也弄一个正规程序。最好,胥吏如果是干得好,有个可依据的标准上升。如果自下而上,王荆公的青苗法可能不会失败的那么惨。”
他说完就是一阵沉默。
坐在这里的没一个是傻子,王爷啥意思啊?总不能在开辟了工匠能当官的先例之后,又要让底下的胥吏上来当官吧?
那咱们十年寒窗苦读还有什么用!
皇上,管管您儿子啊,事情不能这么办的。
康熙却一点都不急,笑着鼓励自家儿子继续说。
苏辰就说:“每一个地方都是由一个或者几个家族长期垄断的,这跟胥吏的内部世袭性有些关系吧?而且胥吏没有上升通道,办差时便只会有有一个欲望,那就是捞钱。我觉得,咱们可以让胥吏也通过考试上岗,标准嘛,比着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放低一些就是了。比如有的岗位识字就可以,有的则要有秀才或者举人功名。”
苏辰想到现在乡间最底层的保甲组织,像是保甲、里正这些人都是不拿朝廷俸禄的,所以他们很难把朝廷的荣誉和自己的荣誉联系在一起。
“还可以给乡里的基层官员发放工资,定期给他们组织管理学习。胥吏也可以继续往上考,想升官就要好好办事。”
吴正治突然说道:“王爷,您知道全国有多少个乡吗?此例一开,又要虚增二三百万的国库开支。且身为乡间的保甲里正,他们已经得到了默认的好处。”
苏辰道:“欺压百姓拿鸡毛当令箭,他们是一个国家治理中最小的单位,不规范他们,由小及大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怪不得我阿玛又是派人赈灾又是减免赋税鼓励垦荒,每年还是会有那么多地方发生叛乱。”
康熙笑了笑,道:“辰亲王说的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但也需要仔细讨论才能执行。”
下午的“历史课”就以皇上的一句话结束了。
苏辰和保成跟着他们阿玛离开,南书房、翰林院文臣们这才一一离开懋勤殿。
第二天苏辰就带着几个暗绣阁侍卫离开了京城,关于他昨下午随便的口嗨后续他就不知道了,到通州坐船,船行到第四天的时候就在江宁县附近的码头靠了岸。
江宁县地处在南京城东南的江宁县北面有一条地势很开阔的河流。草鞋夹船厂依河而建,他们打造的战船都是在这条河里下水。
苏辰到来的时候,正好有一艘建造好的巨大的福船准备下水试航,几个穿着短打的力工在周围解缆绳,看起来就和福船旁边的一个小蚂蚁也似。
福船两端有炮楼,长有一百多米,宽也有三四十,巨大的船身看得人心头剧震。
而且现在的造船材料,用的全是木材,工匠们竟然能把船舱主体打造的密不透风,泡在水里缝隙处完全不会渗水。
就真得很厉害。
解开全部缆绳被推下水的福船在水中拍击出巨大的浪花,然后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晃悠悠在水中停稳。
随后,几个船工爬上船,张帆摇橹,巨大的福船缓缓驶离岸边。
暗卫赵涛找到草鞋夹船厂的官员何广智,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还没有来得及表明身份,何广智就已经笑道:“了解了解,自从开了海贸,还真有不少大商来我们这儿订小型福船。一艘一百六十料的福船,二十万两,先交一半定金,过年的时候便能来开船。”
赵涛有些同情地看了何广智一眼,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需要先去请示请示我家小主子。”
何广智这才注意到站在船厂外面的一个锦衣玉带的少年。
他点点头,“不过我提醒你们,定金交得迟了就被别人抢先了,开船的时间最低要推迟半年。”
赵涛笑道:“知道了。”
他转身,走到辰亲王身旁,把何广智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苏辰:咱们的官营船舱什么时候变成私营的了?
就算民间有大船的需要,也不能让你们这么半声不对上面透漏就这么干啊。
苏辰让赵涛交了十万定金,这次出门他就是来草鞋夹船厂买船的,身上带的银票有一百多万两。
交完定金拿到何广智亲手写的一个“订单”,苏辰带着暗卫马上就离开了。
本来,没打算整顿这个船厂,他就是想用自己皇二代的身份给自家公司弄几艘战船而已。
现在他得确定一下,草鞋夹船厂到底是公材私用,还是把面向民间售出战船所得钱财交到了赋税中。
如果是后面的这个情况的话,这一个船厂的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可以领到轻一点的罪名。
毕竟战船这玩意,你私下倒卖就是在给朝廷找麻烦吗?即便给增加赋税了也要被治理。
苏辰去了江宁城,也就是南京,入城后直接去江宁制造府,找曹寅。
江宁制造府外面挂着一朵红绸,苏辰递了令牌给看门的差役,差役跑进去传达,他迈上台阶往里面看,问剩下的差役:“制造府办什么喜事呢?”
差役说:“我们老爷添丁之喜。”
目光还在苏辰空着的手里打量,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苏辰没想到这么快曹寅就有儿子了。
拿到苏辰令牌就快步跑出来迎接的曹寅果然在门外看到苏辰,惊喜道:“公子,您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写个信儿。”
说着就过来帮苏辰牵马,刚才还暗示苏辰应该准备贺礼的差役吓一跳,赶紧下来牵马。
苏辰道:“本来不打算来找你的,也没想到这么巧,你儿子出生了,我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玉佩给他。”
不过历史记载中,曹寅是一子两女还是两女一子来着?
曹寅虽早不在京城,但是王爷身上的物件儿哪个是贵重到不能拿的他还是了解的,随手解下的这个玉佩他便笑着接下来。
“奴才替那小子多谢小爷的赏赐,”他说道,“那小子才生下来三天,奴才的信可能还没有到京城,不想您倒是已到了家门口。”
苏辰就问:“你儿子叫什么?是你媳妇生的?”
曹寅心想这也就是他了解王爷,要不换个别人还不因为这一句话生气。
生了他儿子的人自然是他媳妇。
但王爷其实问的是不是正妻所生,他不好意思笑道:“是府内的一名姬妾,不过因着是长子,以后由顾氏抚养。”
苏辰自己算了算,曹寅大约是去年这个时候跟顾氏定的亲,就算马不停蹄的娶妻,孩子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生。
说实话苏辰挺不喜欢清朝这种先娶个妾再娶妻的风俗,不利于家庭和谐。
但这种,根本不是谁一句话能改掉的。
苏辰对曹寅道:“好好待你夫人吧。”
曹寅笑道:“你看看,奴才的事还让您操心。王爷,您也不小的年纪了,今年必定要大婚的了。”
苏辰:---
好个曹子清,我是为了你家庭生活幸福才提醒一句,你竟然也跟着催婚起来了。
说话间走到摆着几桌席面的侧院,曹寅带着苏辰进去,里面有好几个去年来江宁时见过的熟人。
依着曹寅对苏辰的客气态度,这些苏辰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看见他热情地不得了。
苏辰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终于才看见两个能叫出名字的,一个是李因笃还有一个是叶燮,坐下来聊了两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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