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江宴秋这贱人,难不准真会干出这种事。
他现在只恨自己流年不利,今天为何要出门!
就算出了门碰上了,你说你做什么非要犯那野种的忌讳!现在好了,又被这兔崽子揍了!
宣平柔弱又无助地捂着脸,心中悔恨不已。
刚刚那群口出狂言的世家子弟看到此情此景,不由自主地默默退了一步。
连宣平都被揍得不敢啃声。
这冒出来的姓江的,当真恐怖如斯。
“哎呀,好好的美人,这么暴力干什么呢?”范轶摇头晃脑地扇着折扇,自我感觉仿佛拯救踏入歧途风.尘美人的俊俏书生,油腻道:“宴秋,不是我说,这些小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只要跟了我,永远不必再这种受委屈,我范某此生定不负你!”
江宴秋深吸一口气。
他微笑看着沉浸在自己霸道深情发言中的范轶:“说起来,我有个问题一直没问范兄。”
宣平深情款款:“美人你讲。”
江宴秋真诚发问:“到底是谁,给了你如此自信?聊骚之前,你能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吗?”
“噗嗤。”
这话太戳心了,有人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范轶自诩风流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急败坏道:“江宴秋,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此处禁止喧哗!”
他的话被一道洪亮如种的声音打断。
终于有人把藏书阁的真人喊来了。
体型雄壮如熊,把道袍穿成打服的钱真人小山一样的脚步迈过来,扫了他们几眼,一眼认定犯事者。
“就是你们几个在藏书阁寻衅滋事?”
被他拿捏的宣平和范轶大呼冤枉:“凭什么就说是我们?!”
钱管事不假思索:“那边几位师侄看我见过好几次,哪一次不是在认真看自己的书!至于你们几个——我还不知道你们?一天天的偷鸡摸狗,好事不干,那我这儿书都翻乱了也不知道放回去!肯定是你们几个刺头在这儿挑事!”
踏入昆仑以来头一次进问道峰的世家弟子们:“……”
草,慧眼如炬,难以反驳。
钱真人威严的目光扫过他们:“再敢在藏书阁大声喧哗,小心我不客气,下一次,可就不只是骂人这么简单了。”
钱师兄抬了抬胳膊,鼓鼓囊囊的肌肉将本就宽松的道袍撑起,着实是很有威严。
物理方面的。
闹事的世家弟子们:“……”
看着钱真人雄壮如牛的伟岸身形,他们几个唯唯诺诺应是,臊眉耷眼地溜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其余围观者走的走,散的散。
有些平民出身的普通弟子,心中有些感激江宴秋愿意站出来替他们说话,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还有人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前来道谢,问他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了。
江宴秋当然不放在心上,将那些平民弟子都好言好语地打发走了。
吵架真是耽误时间啊,他收拾收拾纸笔:“嗐,我的锅,耽误大家作业进度了。要不回宿舍写吧?想喝什么冰饮,今天我请。”
楚晚晴犹在忿忿:“宴秋你做的才没错,都是那群人欺人太甚,啊啊啊你把我想骂的都骂出来了,真爽!”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江宴秋却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拉。
他回过头。
竟然是先前那个被撕作业的少年。
那人低着头,哑声道:“今天……多谢你。你耽误的作业,我来替你写。”
江宴秋:“不用了,你自己作业还被那帮畜生撕了呢,可惜了,好不容易写完,还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
对方摇摇头,麻木道:“没关系,我习惯了。几张纸而已,我本来不想跟他们其争执的,只是我零散时间要替人打扫庭院照顾灵宠挣钱,昨日才熬夜写完。”
江宴秋一听,心里简直软成一团。
可恶!还知道勤工俭学!多好的小孩儿!
他本想说,下次再被这群人欺负,不如去找师尊或是师兄师姐撑腰。
但一转念——这少年当时是跟他一起被剩下的,就算有真人碍于面子收下了,估计当师尊的也是对他不管不问,才让沦落到连吃饭的钱也没有。
过得还不如江宴秋这个没有师尊的呢。
没有,好歹比冷漠以对叫人没那么伤心。
他想了想,忽然道:“这样!要不,你来替我们辅导辅导作业之类的吧,我们也给你开工资,放心,不占你便宜,肯定比打杂跑腿的活儿给的高,也不占用你太多时间。”
少年猛地抬起头,他衣衫破旧,眼睛瞪圆。
好像第一次见到,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漂亮,却又如此好心的人。
“对了,”江宴秋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同学。”
吵架的前半段他朦朦胧胧一直在睡午觉,就顺便替他出了头。
“谢轻言……我叫谢轻言。”
咣当。
江宴秋的纸笔掉了一地。
他的眼睛瞪得比谢轻言还大:“你叫什么?!”
谢轻言——是原著里原主替宋悠宁挡刀的时候,杀掉他的那个反派啊!
.江宴秋神情恍惚。
论无意间替日后会杀掉自己的反派打抱不平是种怎样的体验。
谢轻言。
“鬼书生”谢轻言。
这人出生悲惨,受尽苦楚,幼时唯一的愿望便是拜入仙山,摆脱那些愚昧的凡人。
奈何,昆仑也并非他想象中的清静之地,修士也并非无欲无求的自在仙人。
因为幻阵中的不祥景象,他被同门排挤,遭师长嫌弃,很难说是这样的环境促成了他天性中的恶,还是他本就是生在黑暗之人。
遭所有人背叛后,谢轻言坠下山崖,几近惨死,也毁了容。
从地狱爬上来,他带上半副面具,发誓要报复所有人。
因为他露出的那张脸清秀俊逸,光看脸气质宛如文弱书生,最爱用的武器又是一支诡谲的判官笔,仙门人士都称其为“鬼书生”。
在他要对昆仑的一位剑修师兄下手时,病弱万人迷男主宋悠宁冲了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放过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师兄。谁知这朵奇葩师兄在这种场合也能雄竞,看不懂空气地对鬼书生大放厥词,让他有种就冲自己来。
然后鬼书生就冲他来了。
然后宋悠宁就替他挡刀了。
然后原主就替宋悠宁挡刀了。
堪称俄罗斯套娃,死得非常悲壮且没有道理,临死前还要被喂狗粮。
昆仑的人来了,男主和师兄互通心意了,只有原主倒霉的悲惨世界诞生了。
.“请问……我的名字是有何不妥吗?”
少年跟他年龄相仿,却因为营养不良比他矮了半个头,此刻怯怯地看着他,手还拉着他的衣角。
知道这位便是未来将会杀死自己的反派,江宴秋心情复杂。
他依然认为,是那样的环境造就了那样的谢轻言。
是恶催生出了恶。
如果他也曾被好好珍视,哪怕有一个人能在泥潭拉他一把。
或许都不会有鬼书生的存在,而是昆仑的天才,甚至第二个韩少卿。
江宴秋收敛表情,回拉住谢轻言的手:“没什么,待会儿一起去我宿舍吧。”
他转过身。那只手紧紧抓着他。
因此没看见谢轻言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
那是一个嘴角裂开到极致,开心到有些惊悚的笑容。
你抓住我了。
那我也抓住你了。
那你绝对不能,再甩开我了。
.藏书阁风波后,众人做作业的据点改为了江宴秋的宿舍。
江宴秋咬着笔杆子,苦苦思索。
问:请阐述你对“大道”、“天道”、“人道”的理解。
今有一剑修,赶去阜阳除魔,已知灵力充足的情况下可日行二百里,灵力没消耗一成速度减慢两成半,途中有一沼泽耗费灵力更甚五倍,该剑修需几日才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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