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喝了酒,说话没那么清晰,更像是在喃喃自语,质疑中难掩惊喜。
咔哒一声,安全带入扣。
周叙白还没退回去,就着压近的姿势托住瞿朗的侧脸吻了上去。
很快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暧昧的声音,凉而润的酒精在纠缠的唇舌间蒸发进空气中。
瞿朗热出了汗,喘不过气地推周叙白,周叙白攥住他的手腕略有些强硬地深吻,直到瞿朗受不了地扭开头,才稍微退开,咬咬他的下唇,在清晰的低喘中帮他松开衣领的扣子,鼻尖蹭过瞿朗的,忍不住又在他的唇上亲了几下。
到现在还没开口调侃周叙白不正经装纯情,说明瞿朗是真的醉了。
接吻加快了血液的流速,酒精随之发挥效用,困意来了如山倒,瞿朗只来得及反握住周叙白的手,哄人似的晃了两下,便就着扭头的姿势睡着了。
搭在手上的力道非常轻,只要动一动就能挣脱,周叙白的心脏却随着瞿朗指尖传来的朦胧脉搏越跳越快。
他庆幸自己赶了最近的飞机回来,牵起瞿朗的手亲了亲,退回去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第88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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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是在周叙白帮他洗澡时醒的。
他断了第二次片,既不记得周叙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庆功宴回到家的。
好在他还认识人,靠在浴缸壁上半睁着眼看了坐在浴缸边沿的周叙白一会儿,伸手一拽,把衣衫整齐的周叙白拉进了浴缸里。
这是瞿朗在醉酒时做下的第二个错误决定,结果便是惹恼了本想让他早点休息的周叙白,使得睡觉时间推后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中午,瞿朗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不等睁眼,身边的人先将手机取走,几秒之后熄掉屏幕掐断响铃。
宿醉与放纵带来的双重后遗症累得他连眼都不想睁一下,翻身摸到周叙白的腰,搂住继续睡觉。
手机铃声隔了半分钟第二次响起,周叙白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低头说:“是许茜,刚才也是,接吗?”
第一通电话周叙白是怕吵醒瞿朗直接关掉了——以往瞿朗早上醒不来漏接电话,许茜通常会隔十分钟后再打第二通,要是事情不重要,就干脆等瞿朗有空时回过去。
一分钟之内打两通电话……
瞿朗叹着气朝上方伸出手,周叙白把电话接通贴到了他耳边。
本以为是公司的事,但不等他一个“喂”字说出口,许茜焦急的声音就先冲出了听筒:“瞿总!瞿总你看热搜了吗?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被人拍到了!”
“?”瞿朗刚睡醒,强制开机让他的思绪卡顿,吗,莫名道:“什么跟什——”
话到一半,昨晚的片段闪过脑海,一身瞌睡瞬间惊散,他刷地睁开眼,握着手机从床上坐起来,“拍到……你说的是我和周叙白?!”
起身的动作太大,扯得腰股一阵发酸,瞿朗险些倒回去,周叙白及时从后面撑住他的背将他扶稳。
“是啊!公关部还在开会,瞿总,你打算怎么办?”
前一秒还在缱绻温存,此刻的瞿朗已如坠入冰窟。
许茜的声音不小,周叙白也听得清清楚楚。
瞿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挂断电话打开热搜榜,果然在榜单第十位看到了他和周叙白的名字。
不久前,周叙白拒绝白宫邀请登上过各大平台的热搜,引起广泛讨论讨论,从而进入大众视野。因为外形出众,履历光鲜,近期他的关注度甚至不输明星。
点进词条,最热门的一条博文配了几张他与周叙白在车里接吻的动图,下面评论快速增长:
【啊这……钢琴王子……】
【卧槽周叙白居然是同性恋?】
【哇,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惊恐//惊恐//惊恐/】
【啊?两个都是男的啊?】
【我说什么来着,艺术家果然是同性恋的重灾区啊】
【他们俩是不是上过同一期节目?】
【另一个是誉腾的瞿朗?】
【百度回来了,周叙白拒绝白宫演出回国的第二天是图里那个小哥哥的生日,这不让我嗑到了嘿嘿嘿】
【小孩子上网看到这些不会被教坏吗?】
【/呕吐/】
……
瞿朗盯着那个呕吐的表情,冷意自胸口流遍全身,冻得他血液都要被凝结。
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阵阵翻涌,他没空理会身体上的不适,想要退出页面给许茜打电话,却因为手抖没点对地方。
周叙白就在他身后,手伸过他小臂上方,点到页面左上角的小箭头上,帮他退出了app。
身上僵麻动弹不得,思维也像是被拌进了水泥,迟缓得几乎停滞,唯有心跳快得远超正常阈值。
九年前在周德安那里看到那摞照片时的感觉透过光影的裂缝,细细密密地渗入瞿朗的骨髓。
周叙白的靠近让瞿朗颤了一下,他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通讯录找许茜的电话——不管怎么样,要把周叙白摘出去。
“瞿朗。”瞿朗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电话刚拨通,周叙白就从身后罩上来按住他的手。
瞿朗快速整理思路:“我会让公关部发通稿澄清,就说我们都喝醉了,这几张动图不太清楚,说是借位也能糊弄过去,到时候你——”
周叙白的手覆上瞿朗的手机屏幕,把电话挂断,扳过瞿朗的肩膀,打断他的絮语,让他与自己对视。
“瞿朗,”周叙白声音温和,“我们就是在接吻,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澄清。”
思路被打断,瞿朗的思绪一下变得混乱,他摇摇头——如果只是他自己,那确实无所谓。但周叙白作为公众人物,绝不能坐实这样的身份。
瞿朗见多了言语攻讦,八月的柳城还没入秋,他却在阳光正好的中午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周叙白靠近,揽过瞿朗的肩抱住他,温热的手覆上他的后背上,说道:“不要急,瞿朗,我不介意。”
“不是介意不介意的事,”瞿朗怀疑周叙白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周叙白,这关乎你未来的——”
“是我先吻的你。”周叙白道。
九年前是,昨晚同样,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周叙白的手沿着瞿朗的背脊从上抚到下,屏退瞿朗身上自记忆深处印透过来的冰寒,“我没关系,瞿朗,以前是,现在也是。”
瞿朗有不移的剑道,他同样有不变的信条。
周叙白耐心而又坚定地说:“我没想藏。”
公关部的电话打到许茜那里,许茜转拨瞿朗。
瞿朗听着铃声响了停停了响,在周叙白的注视下回了“冷处理”三个字,便将手机关机,心怀烦躁地扔到了一边。
过了会儿,他道:“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周叙白问:“你后悔了?”
“跟我……”瞿朗挫败地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
“那就好。”
周叙白淡笑着靠近,蹭过瞿朗干燥的唇,瞿朗垂眼,与他视线相撞,无奈地倾身,将最后的距离消弭。
几分钟后,瞿朗闷哼一声:“周叙白,你怎么又——!”手被压在身侧,周叙白朝他身上覆了过来。
挂在热搜上的词条仿佛飘在海面上的浮木,被五花八门的娱乐新闻压下去,又被乐于吃瓜的人刷上来,反复几次,终于在毫无回应的冷处理下被咸湿的海水浸透,彻底坠底。
“你爸妈会看到热搜吗?”晚上,瞿朗枕在周叙白腿上看大师赛的相关报道,突然想起来这回事。
周叙白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菜谱教程,答道:“会。”
瞿朗默默吸了口冷气:“……”
从在丘比特号上遇到周叙白到现在,他还没去看过周叙白的父母——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秋蓉心存愧疚,不想去给人家添堵;再则他之前觉得周叙白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和他在一起,不会长久,一切步骤都是能省则省,免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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