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
“我看到了。”
“?”瞿朗:“在哪里?”
“陈扬发的视频里。”
瞿朗琢磨着这句话,回味过来:“……你加陈扬,是为了偷窥我?”
周叙白不喜欢“偷窥”这个字眼,把头抵在瞿朗的颈窝,纠正道:“是看。”
好吧。就当是看。
瞿朗回想着说:“上次我把金牌带出来,不小心掉出来被他捡到了而已。”
周叙白觉得压在心头的沉闷感散了一大半,但声音还是沉的:“他亲你。”
“他亲我又不是我亲他。”提起这茬瞿朗也觉得棘手,主要他们还是一个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
周叙白对这个答案不满,咬了下瞿朗的颈根。
瞿朗推开他的头,“长得帅又讨喜是我的错?”
“……”周叙白不喜欢瞿朗总是轻描淡写地糊弄他,但就像瞿朗总能靠一些轻佻恶劣的言语轻易挑动他的情绪一样,让他毫无办法。
他只好问:“金牌在哪?”
“问这个干吗?”瞿朗道:“不给他也不给你 。”
周叙白看了瞿朗一眼。
“怎么了?不可以吗?我都说了机会只有一次,上次是你不要的,真当我随便给的啊。”
“……”
周叙白的手往上移,低头亲瞿朗,像是在无声地劝哄。
瞿朗笑道:“别来这套,不管用。”
周叙白脸色发红,扫过瞿朗的嘴唇。
充满暗示性的暧昧气流到处流窜。
瞿朗不说话了,片刻后,周叙白的唇就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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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气不死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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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瞿朗随队出发,前往孟菲斯训练。
上飞机前,他还在候机室和周叙白聊天。
周叙白:可以视频吗?
旁边老杨正和其他队员说话,瞿朗回道:教练和队友都在身边
瞿朗:到了那边我得先倒时差,然后就要训练,中间可能会没空联系你,你有什么事就先留言,我看到就回
周叙白:嗯
瞿朗:这次赢的金牌给你
周叙白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到这条消息,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瞿朗打下这行字时自信又有几分玩笑的表情,嘴角浅浅弯了一下,然后回复:好。
候机室里响起登机广播,老杨一拍手:“走了!都拿好东西,别掉队!”
瞿朗匆忙打字:登机了
周叙白:到了告诉我一声
瞿朗:ok
老杨催促,瞿朗收起手机提着行李箱,跟随大部队往登机口走去。
十九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孟菲斯国际机场,出发时是国内的下午,抵达时是孟菲斯的清晨。
瞿朗跟周叙白报了个平安,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中,基本只在早上起来和晚上结束训练,才有机会摸一会儿手机。
起初两天周叙白还会每天给他发消息,之后消息越来越少,连回消息的速度也变慢很多。
瞿朗不由怀疑——周叙白不会又后悔了吧?
毕竟这人有前科在,他有心想问,但还是要以训练为主,平时时间很难和周叙白对上,索性先把这事扔在一边,专注比赛。
一周时间转眼过去。
比赛当天,老杨带领瞿朗和其他参加比赛的选手早早来到赛场,热身分组。
佩剑组选手二百八十多名,现场分了将近四十组,先打小组循环,然后取每组的前几名进入单败赛。
瞿朗此前参加过一次挑战赛,对参赛选手的水平大致了解,他的技术水平过硬,心态又稳,在小组赛内拿下六连胜,轻松挺进下一轮。
之后接连击败四名选手——其中一名还是全美青年组排名前五的选手——进入决赛,对手正是去年在小组赛里送给瞿朗一败,之后又在决赛中以15:7赢下瞿朗风光无两的冠军。
候场的时候,老杨坐在瞿朗身边嘀嘀咕咕地给他打气,赛前还往死里折腾他,让他必须拿个冠军回来,到了这时又开始走慈和路线,什么“放平心态”、“输了也没事的”、“起码是个亚军”……喋喋不休。
瞿朗听得烦躁,从脖颈上拽下毛巾往座位上一扔 ,站起来。
“哎,你去哪!”老杨也赶紧起身。
“热身!”
大部分剑道都空出来了,瞿朗随手薅了个队友下去跟他对练。
或许是被老杨唠叨的,他总觉得心里有团火,得发泄出去才行。
他的风格本就凶狠,热身又不担心犯规,打起来更是凶悍异常。
听着清脆的剑身搏击声,瞿朗心想,周叙白这次要是再敢后悔,他就当着周叙白的面,把这块金牌砸碎。
反反复复的,耍人玩吗?
这么想着,劈出去的每一剑都带着情绪,没打几个回合,队友就不干了,嚷嚷着换人。
瞿朗的火气也发得差不多了,换了个队友,认真热起身来。
下午三点,决赛开始。
瞿朗的对手名叫彼得·格兰特,目前全美青年组排名第二,今年19岁,以风格稳健出名。
双方执剑行礼,而后退回到各自的开始线,听从裁判的指令,开启对战。
之前老杨带着瞿朗专门研究过彼得,对他的惯用攻击方式以及防守方式做过统计和分析。
可是好的选手就是能够快速调整、纠正一些容易被对手针对的偏好,交手第一个回合,瞿朗失分,立即明白之前的功课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不仅如此,彼得明显也研究过他,攻击的角度和节奏都是他一向不太喜欢的,比分迅速被拉到了3:8,比赛告一段落,进入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老杨上场指导,看得出他很急,又担心会影响瞿朗的心态,于是尽力安抚:“别慌,才差五分而已,你也打过翻盘局,稳住心态没什么不可能。其实你们俩实力是没有差距的,就是你容易急,你一急,人家就得分了,你得稳住,你稳急得就是他,急就会犯错就会有破绽,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抓机会吗?没事儿的,就按平时训练那么打,破除心魔——”
还破除心魔,瞿朗好笑:“您这是安慰自己呢吧?”这点事儿还不至于成他的心魔。
冠军他一定要拿的,问题是拿到金牌后怎么处置。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瞿朗深吸一口气,把饮料放回场边,拎起面罩,重新回到剑道上。
前面失掉几分,瞿朗大致看出了彼得的战术,也抓到了一些规律,到了下半场奋起直追,将比分扳到了10:11,然后再度进入休息时间。
高精度的集中极其耗费体力,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瞿朗抹了把汗,喝了几口运动饮料补充水分。
老杨说什么他都没听,只在心里想,马上就结束了,今天比完,他就得找周叙白问个清楚。
最后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去,比赛也进入了决胜阶段,双方都变得谨慎起来。
瞿朗比分落后,不得不积极进攻,接连试探两次,都被彼得抓到机会,失掉两分,而后他又凭着快攻,连取两分,比分来到了12:13。
到了这个阶段,充盈在内心的想法全都被蒸发进了白热化的空气中。
瞿朗的精神几乎凝成了一条线,一条连接着他的心脏与佩剑剑尖的线。
裁判略显呆板的指令声响起,剑道上立即响起滑擦声。
彼得向前两步朝瞿朗的右侧虚晃一剑,瞿朗已经因为这招转移进攻失掉三分,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着急防守,谁知彼得竟然将计就计,直接跃步弓步劈向瞿朗的右肩!
瞿朗头皮一麻,迅速格挡后退,鞋底蹭过剑道发出刺耳的声音,反攻只在一瞬间,就在彼得以为他要持续退后而继续逼近时,瞿朗跃步直刺,双方佩剑同时击中对方的金属衣,哨声响起,同时裁判器上彼得一方的绿灯亮起。
瞿朗确信是自己先击中对手,喘息着举手质疑,裁判回看录像,瞿朗的剑比对方快了0.15秒,比分首次扳平到了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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