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询问道:“诶我想学习一下,你都是怎么跟他讲道理啊?”
能怎么讲,就床上讲,岳或面无表情:“我都是边哭边跟他讲道理。”
苏尔澜:“……”
苏尔澜:“?”
越回味越不对劲,苏尔澜拿捏着腔调不太敢问地道:“你这个边哭边说……正经吗?”
岳或麻木:“不正经。”
苏尔澜:“……”
他就多余问,服了。
岳或不解:“你都三十岁了还不懂这种讲道理的方式吗?不然干嘛还要这么问我,很不好意思的。”
“我、你……?!”苏尔澜被夜里的风吹了满脸狼狈,头发彻底乱了,瞪大眼睛瞠目结舌,正装外套被大力捏皱,抖着秋风落叶般的手指颤声,“林是非……竟然说你可爱?我……我呸!”
车辆缓缓驶停,林是非下车帮岳或开车门:“Darling,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在生气,岳或贴心解释:“恼羞成怒了。”
“我听见了!”苏尔澜幽幽地回答。
看在他恼羞成怒的份上,林是非心情不错,顺路把苏尔澜捎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车子行驶两条街道,没个固定伴侣的苏尔澜稍微冷静了,觉得不该跟小辈斤斤计较,下车前他拍拍副驾岳或的座椅靠背,半真半假道:“你要是再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可以记得给我打电话,说不定我能救你。”
岳或想推他,不服气:“我为什么要惹他不高兴,你故意的是不是。”
胳膊刚要伸到苏尔澜肩膀便被捉住,林是非包裹住岳或手掌拢进手心:“不要碰别人。”视线朝后座瞥去,笑容很淡未达眼底,“你确定你能救?”
苏尔澜双手微举投降:“再见两位小朋友。”
他站在车前难得正色:“如果你们不急着走,想出来玩可以喊我,以后回来也记得告诉我一声,”语气再次不正经起来,玩笑味很浓,“别像这次让我自己发现,很伤心的。”
林是非:“知道了。”
岳或礼貌地和人挥手再见。
回到家不到九点,言蓉清亲眼看到他们回来,才敢真的上楼休息。
还让他们下次晚上别在外面玩太久,不然总感觉不安全。
岳或答应得最为乖巧,让在场的言蓉清索德斯汀,言千黛林倚白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
洗完澡出来,岳或边擦头发边道:“高考成绩还剩几天就出了,林是非我竟然有点紧张。”
很期待一件事,会紧张是人之常情。
睡衣纽扣没扣好,从胸骨上窝露到胸口,痕迹未消,满目旖旎绯色,林是非不想让自己兽性大发,主动过去把岳或的睡衣扣好:“央美最近五年的录取分数维持在 5 50 左右,今年试卷跟去年相比还要有点难度,分数线波动不会太大。放心吧Darling,你十拿九稳。”
六月末国内高考出成绩,这天国外的天格外明媚,太阳大得根本没办法出门,能被烤化。
索德斯汀带领一家人去山庄避暑,没依靠像国内能够制冷制热的空调神器,重点是没有。
避暑的山庄很大,枝繁叶茂风凉水清,还有很多葡萄藤,就是蚊虫太多。岳或窝在卧室的凉席沙发里昏昏欲睡,差点睡过去之前手机震了好几声。
始终挂着国内墙的网络在这里畅通无阻,肖洋在微信上发来消息很好奇地问岳或高考分数考了多少。
“高考”二字最能提神,岳或清醒了,“扑腾”坐直身体确认今天是几号。
国内是06月25号了。
浏览器里输入能够查询成绩的网址,岳或呼吸微屏,眼清心明地输身份证号,再输密码,最后点击查询,就这还要睁只眼闭只眼的不敢看。
只睁开半条缝隙的右眼看着手机屏幕,详细分数掠过,视线直接下移至总分。
——626分。
“林是非!!!”岳或当场扔了手机,金属砸在旁边的柔软沙发没什么动静,脚踩地板兴高采烈奔到卧室门外的声响却惊天动地。
厨房切水果的动作骤停,林是非心脏都猛然缩紧,忙扔下果盘赶紧出来:“怎么了?”
“Darling,你怎么了。”
抬步到达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拾阶而上,眼前就飞过来一道轻盈如风的身影,从三层台阶上直往下蹦扑向林是非。
林是非吓得赶紧张开手臂接住他,脚下都趔趄半步,稳当后教训道:“星星,不要这样冲下来,我要是接不住怎么办,再摔了你。”
劲瘦的两条腿紧紧地缠住林是非的腰,对方手掌更是极稳地拖住他的臀肉,摔了谁都不会摔了岳或。
他没心没肺地笑,眼睛亮得灼人:“你会接不住我吗?”
林是非挑眉:“不会。”
岳或道:“你会让我摔?”
林是非认真:“更不会。”
“——啵!”
岳或捧住林是非的脸重重地亲在他的唇上,声调仍然激昂上扬地喊:“林是非!”
这显然是有事啊,还是开心的事,林是非心底换算时间,了然,但让岳或自己说:“什么事这么激动,Darling快告诉我。”
“626分!我好厉害!”
林是非的眼睛跟着亮起,夸奖的话正要张口就来,客厅门口就传来声响。
“哇哦,你们两个是当只有你们自己在家吗?”索德斯汀手里拿着在野外钓鱼的小包,以及言蓉清的帽子,“怎么抱成这个样子?”
前天岳或和外婆聊天,多嘴说了句想要吃鱼,言蓉清睡得次数多但时间少,最近天又热,山庄里的自然野泉很多,有个地方特别大,很凉快。今早清晨还不到五点言蓉清就出门了,一是为了玩,二是为了钓鱼,边玩边避暑乘凉。
索德斯汀自然跟上,林倚白最近几天都在家用电脑和公司的总经理人联系,听说两个长辈出去,怎么能放心,便跟随言千黛一起去了。
年轻人不睡是不睡,一睡早上就起不来,想让岳或自然醒再自愿那么早出去,难如登青天。
索德斯汀摇头感叹,故意打趣:“不成体统,不像话。”
僵硬的四肢直到这时才想起回血归位,岳或手忙脚乱地从林是非身上蹦下来,脸都红了,耳垂似能滴血,不敢抬头,声若蚊呐地喊:“外公外婆……爸妈……”
“汀,不要这样说话,”言蓉清立即制止,“小或容易不好意思,你逗他干什么。”
“再说你年轻的时候什么德行我都不想拆穿你,别让我说你的笑话给小辈听,老丢人了。”
索德斯汀不服,张口就要辩驳我就没丢人过,特别绅士特别有魅力。
便听林是非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没事,我也知道很多,我打算全部讲给星星听。而且说不定有的事外婆都还不知道呢,是吧外公。”
索德斯汀当即把想要反驳的话咽回去,直眉瞪眼咬牙:“小变态,算你狠。”
野生鱼虾交给女佣收拾,当做河鲜晚餐。索德斯汀他们出去带了帐篷,言蓉清觉得累了可以小憩,逛完整天下来,还精神饱满没觉出疲惫。
听到岳或的高考成绩更是喜上眉梢,把所有能想到的好话都夸了一遍。
几乎晚十点时,晚饭都吃了两个小时,言蓉清才说困了,说要上楼休息,明天再聊。
半小时后言蓉清睡下,索德斯汀蹑手蹑脚地下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类的东西。
岳或还窝在客厅沙发边看电视边像小动物似的抠索零食,一会儿刷了牙就不能吃了,看到索德斯汀大马金刀地在自己对面坐下,跟讨债似的,他都不敢张嘴啃水梨了:“……外公?”
“啪!”
索德斯汀把四份文件拍在中间的茶几上,手掌前推,很凶很别扭地说:“这是两座酒庄、一座山庄、还有一栋别墅的不动产文件转让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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