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安心等着。】
明明只是两句没什么所谓的文字威胁,可岳释的眼底在映出林是非的消息之后,竟不自主地觉出了满身冷汗,整片脊背都在不可抑制地泛出凉意。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对面只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而已,又没什么真本事。
他又在担心什么呢?
真是可笑。
ZG认证抽象画岳释:【你能拿我怎么样?[红色感叹号]】
岳释:“……”
林是非竟然敢拉黑他?
他本来就因为知道了岳或的另一面而心中沉闷,如今话发不出去得不到发泄,就又想砸第二次手机。
“怎么了?”许静叶听到岳释呼吸忽然变得很沉,明显情绪不好,便关心地出声问道。
“能怎么啊!”岳释几乎是恶声恶气地道,“别管我!”
许静叶抿唇,侧首沉默地看向岳释,果然没再询问。
只是今天刚从父母家回来的她,就像从不认识最近总是喜怒无常的岳释似的,眼底浮现出惊疑与失望。
*
“我把他拉黑了。”林是非伸长胳膊,把手机放在对面有被子有床单但没人住的床铺。
岳或心下微松,是真的不想再跟岳释扯上任何关系,闻言他心情颇好地应:“好。”
制冷空调在持续运转中,可夏日两道火力很阳刚的少年相拥着,难免会觉得热。
林是非眼睫半垂,视线在岳或纤白脆弱的后颈停留,随即他微俯首,用温凉的唇瓣轻贴那点肌肤,道:“星星,有点潮。”
但并没有沁出细汗。
“……”岳或用手肘撞林是非的心口,让他离自己远点儿,说道,“别抱那么紧,热。”
林是非莞尔,道:“不。”
“……”
“ 答应你的就一次,”林是非说道,“说到做到。”
岳或阖眸,几不可察地低微应声:“嗯。”
而后他眼底溢出层水雾,显然有些困顿朦胧:“困了,都打哈欠了。”
“睡吧。”
林是非应:“好。”
“星星晚安。”
“宝贝晚安。”
睡前岳或忽而又想起集训的事情,心道,等明天考完试,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就必须得先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专业课上,文化课等联考完再紧跟。
其实岳或目前自己也有在集训,不过他是自己画,并没有和别的工作室联系,也没有去专门的画室。
因为按正常的大多情况,美术集训在高二课程学完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大概在 5 月份,当然也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晚一些。
这个期间所有美术生几乎是无法顾忌文化课的,如果从 5 月份准备到12 月,这个“丢弃”文化课的周期太长。
岳或本来就不爱学习,脑子虽然转得很快,但装的知识点忘得也快。
除了画画他是真的钻研,半年不画也不会忘。
在老师说过集训的事后,岳或就和美术老师商量了,他的文化课比较差,但专业课确实有信心,所以集训课程并不打算占据自己太多时间。
但他又不是真的不集训。
早在他比其他学生晚两三个月,才选择进入艺术生考试的行列中,带他们的美术老师就非常欣赏岳或。
知道他是顶尖的好苗子。
岳或的水彩几乎没学过,他自己早就“自成一系”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学校里跟老师学的也只是素描、速写的课程。
由于他有天赋,自己又很努力,捏画笔的手极其稳当,最初练素描线条只练了半天,老师就说可以了。
所以在别人选择各种各样的集训方式时,岳或也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
从高二暑假开始,他就一直在练习美术老师给他布置的课程作业,文化课却仍先排在首位。
等 10 月份——也就是明天月考完,他会把专业课放在首位。
这两个月里,他的文化课林是非会更加地费心思,帮岳或讲解重点。
*
由于岳释的打扰,他们晚上休息的有点晚。
岳或五点多被诱哄着去上早自习时,都差点儿起不来。
他边被林是非摆弄着穿衣服边哼哼唧唧道:“诶啊八点就要考试了……我好困啊,我不去……不上早自习。”
“不行的。”林是非堪称冷酷无情,依旧给他穿衣服,低声哄道,“这个不能惯着星星,有一就会有二。”
“所以不可以不去。”
“……”
岳或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可怜又凶狠地瞪他。
欺负起来好像很容易。
在这股对视中,林是非不知在脑子里过了什么画面,他莞尔低笑,退步道:“不去也行。”
岳或眼睛亮了。
林是非续话,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岳或眼里的光灭了一半,很谨慎地问道:“什么啊?”
林是非启唇,一字一顿地认真表达道:“星星每天都要跟我做、ai。”
话落,岳或瞬间推开林是非不让他紧挨着自己,干脆利落地下床去浴室洗漱,眼底的光如数湮灭,他自我催眠地说道:“我爱早自习。”
林是非在他身后轻笑出声。
爱早自习的岳或在教室里又偷鸡摸狗地睡了大半个小时,吃完早饭就和林是非前往考试的教学楼。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
在走廊分开前,似是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又想起林是非叮嘱自己好好考试的话以及威胁。
岳或并不觉得自己这次月考就一定会退步,有点想要讨价还价,道:“林是非,你说这次我总分和排名只要有一个下降,就会罚我是吧?”
林是非毫不掩饰自己的劣性因子,点头应道:“嗯。”
“那我要是没退步的话,我也要奖励。”岳或能被林是非盈盈一握的脖颈微梗,如是说道。
“好,”林是非同意,“星星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给你。”
闻言,岳或先看了眼周围的人,没几个学生,但他还是莫名压低音色当机立断地说:“不能每天都那什么,容易肾虚。”
林是非表情瞬时变得有些古怪,确认般地问:“我肾虚?”
“我虚。”岳或认真,头皮微麻,而后不等人继续追问他就更迅速地说道,“要是我成绩没有退步,那我们以后就只能……最多也就只能二四六可以。”
林是非:“……”
林是非惊疑:“Darling,你又限制我?”
“这是我的奖励,”岳或声音只够他们两个能听见,但很理直气壮,“你不打算答应吗?”
“你以前——甚至刚刚还在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的,”说到这儿,他装模作样地微叹息了声,“现在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吗?提上裤子就不认是吧?”
林是非:“……”
林是非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憋屈,但还不能说什么。
他认真地思忖片刻,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下:“一三五七。”
岳或坚持:“二四六。”
“一三五七。”
“二四六。”
“那我不要罚星星了,”林是非果断改变策略,“考不好就考不好。”
“当然,为显双方公平,考好了也不奖励。”
岳或:“……?”
林是非俯身凑到岳或耳边慢悠悠地说:“这样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岳或侧首极其冷漠地看向林是非,气得抬脚狠踩他鞋,压抑着声色骂出国粹:“林是非你特么就是狗!”
骂完又忍着脾气,先行咬牙退步:“一三五七。”
林是非笑:“好。”
周日考完后,所有成绩在两天里被各科老师批改出来,试卷下发到全班学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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