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改为用腿压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本还掐着岳或腰身的手便伸出捏紧他的下巴,语气泛凉地问:“能什么?”
“能管住我的思想,”岳或语气有些急切,明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能支配我的身体。”
林是非眉梢轻动,也不知道满没满意,只说道:“星星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任。”
“既然说错了话,那就应该要哄我。”
岳或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快哄我,Darling,”林是非俯首让温热的呼吸蹭到岳或的颈侧,唇瓣更是直接擦过他的耳畔,用犹如情人间的情语,呢喃着吓唬人的话,“不然……我被抓起来,也要淦死你。”
第63章
由于被推倒而仰面躺下, 方才还在胸骨上窝稍下些许位置的小地球仪项链,不受控地滑向左边锁骨。
正好藏进漂亮的锁骨窝里。
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中,被切磨得圆润、又明显有些棱角的钻石被映射出极其灼目的光辉, 犹如漫天星辰在散出惹人的碎闪。
“你……你疯了吧?”岳或挣了挣被桎梏的双手, 对方力度大如铁钳,他完全挣不开,放弃后岳或便只觉得头顶要冒烟,艰难着音色道,“林是非你……”
他被这个“你”卡了好大半天, 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忍不住爆出粗口:“林是非你特么不会是被憋疯了吧?”
“是啊。”林是非的视线从小地球仪上收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钻石还是在看锁骨窝,此时便只放肆地、直勾勾地盯进岳或的眼睛, 直言不讳道,“星星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到底都想对你干什么吗?”
“我……”岳或喉头哽住, 整张脸都热得不行,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但林是非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低声命令道:“Darling,快哄我。”
他垂首将唇瓣几乎紧挨向岳或的双唇, 眼神晦暗, 嗓音低沉且缓慢地说:“我只数三声, 你要是再不行动起来……那星星就只能被我, 为所欲为了。”
岳或喉结无意识地轻滚。
林是非无所顾忌地浅啄他嘴角,唇瓣轻启:“一。”
岳或长睫颤抖, 眼眸几乎想要紧紧闭阖。
林是非缓缓地松开桎梏着他双手手腕的有力指节, 转而用指尖去轻扫岳或扑闪的眼睫毛, 继续数:“二。”
就在数字“三”要被脱口而出的瞬间,岳或忽然伸手紧紧地搂住林是非的脖颈,把自己柔软的双唇主动送到对方的唇中。
他低声道:“张嘴。”
林是非乖顺地启开齿列。
岳或用一边胳膊肘支撑在床面让上半身能够悬空些许,更加亲近地离林是非更近。
而另一条胳膊便仍然环着林是非的脖颈,用出力度下压,让二人紧密相贴。
颈间的小地球仪钻石随着他半起身的动作,而重新坠向胸骨上窝稍下的位置,和洁腻的肌理相得益彰,瞩目得精致诱人。
片刻后,岳或反客为主地和林是非调换位置,让人也学他似的稍微支撑着上半身而躺,自己则双膝跪在床面利落地跨坐在他腿上。
岳或握住林是非的手腕,仔细描摹把玩他的手指节。
“我和你……”
“嗡、嗡、嗡——”
岳或的话音被突兀的手机铃声震动打断,只能戛然而止。他眼球朝方才从浴室出来而一起拿出、被随意丢在床边的手机平移过去,竟然由衷地觉得这铃声在这时有点美妙。
“宝贝,对面都打来好几个电话了,我先去接一下吧。”岳或说完便迅速地捧住林是非的脸啵啵亲了他两口,以示诱哄。
随即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去够床沿的手机。
被冷落的林是非,从胸腔深处艰涩地溢出了声绵长又忍耐的叹息,他紧握双拳平躺下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让自己冷静。
“……嗯?”忽而,岳或有些疑惑地发出了一道单音节的语气助词。
林是非瞬时坐起身,去找岳或看他手机屏幕:“怎么了?”
岳或侧首看他,道:“不是我妈打来的,是陌生号码。”
屏幕上方还亮着未接听的通话页面,是一连串岳或没见过也没标记过的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刚才在浴室里的电话就是这串号码打来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看起来又实在不像是打错。
岳或又没有拉黑沈婉,不至于专门找新号联系他吧?
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他挺谨慎地按接听,道:“你好?”
闻言对面的声息稍沉,明显本先是打算说话的,在听见岳或的声音后,反而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当中。
林是非放轻音色,存在感却极强:“Darling,是谁啊?”
岳或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通话还在继续,他眉尖轻蹙,没什么所谓地回答道:“不知道,打错了吧。”
言罢手指轻动,便想直接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摁断,那边却立马赶在被拒绝前夕出了声。
“年年。”
“……”
隔着电子设备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够被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之后,林是非眼底的戾气当即狠决乍现。
岳或的眉头紧跟着不可抑制地深蹙起,还是打算先确认,音色却已经自主地淡漠下来:“陈谭渊?”
“年年,”陈谭渊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许久未和岳或交谈的紧涩,低声说道,“……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只能通过新的联系你。”
竟然还真的是陈谭渊。
岳或顿时失去所有和对方继续交谈的欲望,只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问:“是有什么事吗?”
“沈阿姨进医院了,”陈谭渊也没废话,直接道,“你现在过来吧。她就在A市第一医……”
“嗯。”岳或出声平淡地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陈家里不是有你们吗?”
“你们照顾不好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完全没有预料到岳或会这样说话的陈谭渊有顷刻的茫然,下意识道:“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掩分毫:“岳或,她是你妈。”
“陈谭渊,我从 16 岁就已经没有回过你们家了,”岳或漠然地提醒,“她是你和你弟弟的母亲,为什么住院了生病了你们反而想起来她是我妈了?”
陈谭渊无措:“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怎么被欺负都懒得辩解的人,此时却能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甚至几度让他哑口无言。
似是没察觉到对方无所适从的状态,岳或问道:“为什么住院?”
陈谭渊明显还处于被岳或怼过的些微凌乱中,没过脑子,下意识地接:“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不睡觉,突然从卧室跑出来找我和谭谌大发脾气,问你前两年发生了什么才会想自……”
“闭嘴。”岳或非常突兀地打断他,音色冷漠又迅速。
言罢他还有些惊慌地掠了林是非一眼,后者视线刚好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岳或的眼睛。
岳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跟林是非说过差点被陈谭渊欺负的那天,他想……他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是非的视频电话来得及时,一遍遍地说他值得被喜欢,岳或绝对活不到今天。
他的墓碑前肯定也都已经生长出了两年时光的青草。
其实真把那时候的事拿出来放到现在来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可那时候的岳或……真的太绝望了。
身边所有他渴望得到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爱他。
……无人爱他。
岳或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从过往的、突如其来的压抑情绪中努力抽身而出,用无比淡然的语气平静地对着手机道:“听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想得多,大概是情绪太急了才生病进医院,我没说错吧?所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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