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点说,喜欢他的男人跟女人几乎能排到天边。
岳释快活了半辈子,始终都活在被无数人追捧的高位中,但就是他这样的男人,沈婉都不知道珍惜。
但也正是被捧习惯了,所以稍微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让他觉得深受侮辱。
心气都不顺畅。
不过他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失败的婚姻关系,这些年从未和许静叶红过脸,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爱护家庭的好丈夫。
因此许静叶竟然被他这样少见的骇人神色唬住了,只痴傻般地和他对视。
呼吸霎屏久久未能言语。
—
“……你别再看我了。”岳或唇瓣嗫嚅地小声道。
他在已经创作完成的画作上进行二次创作,根本没敢侧眸往旁边看,目不斜视地制止:“林是非……你、老是这样盯着我,我有点画不下去……”
画纸上表情懵懂的男生的部分身体,被新的颜料遮盖,另一个长发的男生头发半拢,非常贴合地出现在上面,他们两个四目相对,犹如是在用眼神诉说最为动听的情话。非常短的JK制服擦过他的大腿肌理,只堪堪遮住重要风光,线条流畅纤薄的肩颈脊背对着画外,似是在 yin 诱谁可以立马掀开他的裙摆。
但林是非根本没在看画,他就这么从头到尾地紧盯着岳或,眼神能吃人似的。
“怎么就画不下去了?”林是非不止盯着岳或,闻言还抬手用指背摩挲他的脸颊,“考验的就是星星的定力。”
“我只是很单纯地看看你而已。而且……Darling,这时候就觉得心理素质不行,那艺考还有高考的时候你不得更紧张?”
明显被“教训”的岳或微微抿唇,觉得很不服气。
最后实在有点忍不了,他墨色的眼珠朝林是非滑移过去,咬牙说道:“那能一样吗?”
林是非莞尔浅笑,道:“有什么不一样,很一样啊。”
他身体前倾凑近岳或:“都是在锻炼星星的心态。”
岳或捏紧手里刚蘸取了颜料的画笔,没什么震慑力的出声命令:“你看画,不准看我……不然我不画了。”
怕真的会把人惹毛,林是非只好选择听话,立马把眼神挪到画纸上。
片刻后,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开口提醒道:“Darling,你确定小非非是粉色的吗?他的颜色是不是该深一点?”
“……”
岳或的呼吸被如数屏住。
林是非又道:“星星是还没有熟悉他吗?”
“……”
“你,闭嘴。”岳或咬牙切齿地制止让他别打扰自己。随即停下画笔在画纸上的走势,直接把笔刷对准林是非的脸,在上面重重地画了一道,说:“我还没画完呢,等画完你再说话!”
被当做“画纸”的林是非根本没躲,脸颊上染着抹颜料的色彩,眼底漫出的笑意很愉悦,他无声闷笑点头,说:“好。”
方才捏画笔的力度用得有些大了,岳或手背处的青筋都微微凸出了两道,附着在那只能作画能写字的劲节洁削的手背,瞩目得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因为有林是非本人在旁边作为“素材”,不用岳或想象,这副画不会完成的太慢,才大半个小时过去,林是非的身影轮廓便已经很清晰了。
但由于画的并不是背影这样较为简单的作品,还要画出很细的细节,人物的面部表情、头发的精细程度等……所以两三个小时又完不成。
不然岳或上次也不会为了给林是非准备生日礼物,有好几天的晚自习下课都在窗边画画。
但要是真的画三个小时,时间都凌晨了。
现在就已经有九点多。
岳或肯定会困,会想睡觉。
思及到此,防止林是非会没事找事,岳或打算先进行一番提醒,开口很小声地说道:“……今天画不完。”
“我知道。”林是非很善解人意,“那星星就先画脸和裙子的细节吧。”
“我觉得头发的细节最难画了,明天再说。”
“……”
岳或莫名觉得耳热,半晌才应了声:“噢。”
沾染颜料的笔刷加深了色彩的渲晕,岳或的手很稳,哪怕心跳不稳如擂,面上也能看出些许羞赧,但他的手始终稳当地犹如不移磐石。
似是谁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但和此时悸动不止的心跳差不多,岳或的脑子也很活跃。
他想着在浴室时林是非对他表达不满意他的诱哄方式,心中有点担心画完画后,林是非会不会让他还得用另外的方式哄。
“……林是非。”岳或低低地喊了一声。
林是非的视线本还在眼前的画上,闻言立马看向岳或,出声应:“嗯?”
“怎么了?Darling。”
岳或些许不安地探出舌尖轻舔下嘴唇,思忖片刻,他支支吾吾地轻声说:“我记得……高一的政治书上……有说,可持续性发展的概念。”
言罢他觑向林是非,寻求认同:“对吧?”
他们两个都是理科生,政治书上有什么内容,林是非根本不关心,按理说,按照岳或往日里怎么都不爱学习的性子,他更不会关心才对。
不知猜测到什么,林是非的眉梢没忍住很轻微地挑起,不动声色地让人继续说下去:“星星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知识点?”
“因为……就……”岳或的脸颊因为不好意思而涌上可疑的绯。
看着像是不会表达出完整的话,但脱口而出的言论却非常直来直往:“我想和宝贝进行可持续性发展的路线。”
林是非喉结微滚忍笑:“比如?”
“比如这个爱,”岳或义正辞严地说,“就不能每天做。”
他一本正经地好像在发表什么重大讲话,看的人心都软了。
由于实在没忍住,林是非放肆地扬唇轻笑出声。
他肩膀不可抑制地微颤,嗓音染笑低沉道:“星星,怎么这么可爱啊。”
闻言岳或在心里骂道,狗东西你才可爱,要不是现在这个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你看我让不让你睡客厅。
但他嘴上说:“可爱吧。可爱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Darling,眼神都要骂死我了,还想让我睡客厅地板,连被子都不给我盖,”林是非抬手轻扫他纤长的睫羽,感受那股颤动带给指腹的真实触感,慢条斯理地缓声说,“怎么还装乖呢。”
岳或:“……”
岳或:“?!”
被当场揭穿的岳或瞳孔不受控地微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都可以被林是非熟知。
但为保命,他当即把眼神收好了,还把眼底的神采转为了弱势可怜。
他右手的画笔先短暂地停在半空,不再往画纸上作画,用未拿任何东西的左手去抓林是非还想继续玩自己睫毛的手,随即指节纠缠相绕。
无名指指根处的银色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我真的……”岳或拉过林是非的手在自己唇间,很浅地吻了下,用商量的语气小声道,“我不做了。”
“宝贝,”他抬眸盯着林是非那双深邃的眼睛,“我都已经好好地哄过你了,过几天再说好不好……我腰疼、腿疼,全身都觉得不舒服,而且我试卷……作业还一张都没有写呢,我得好好学习写作业。”
温热的唇落在指节处,林是非手指不自觉地轻蜷,整颗心都在顷刻中泛起柔软的暖流。
随后他先把手上的颜料调色板放在旁边,礼尚往来般地用双手拢住岳或的手,轻拽至唇边啄吻,嗓音有些许喑哑:“现在星星都开始主动喜欢学习了?”
“嗯。”岳或点头,回答得干脆且利落,道,“喜欢。”
林是非便抬起眸子,直视进岳或的眼底,些许似笑非笑地问道:“喜欢学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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