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孤零零的国君,就不是国君了。”施淮安喃喃道,“是俘虏。”
“好。”
姜煜起身下床,随手扔了件狐裘罩在他身上,是那夜雪中独行,他摘下还他的。
“施淮安。”姜煜穿好衣裳,没什么情绪地往外走,“你很好。”
“卡!”
对讲机内传来梁成的声音,仲钦抱着狐裘躺在床上,半晌没能回神。
季舒远走回来,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揉了揉他的头发。
许久,仲钦闭着眼,声音很轻地说:“我才没那么伟大……”
“是。”季舒远说,“希望你不伟大。”
仲钦看他一眼,顿了顿,又说:“可能也不是伟大,只是没别的选择了。”
没等季舒远应声,他忽地坐起来,不轻不重地在季舒远胸前砸了一下:“渣男!”
*
作者有话要说:
季老师:……我可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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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大概□□点的样子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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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哄你睡觉。”
旧帝驾崩、新皇登基的场面是全剧高.潮部分,因为这里还带着剧中主角之一施淮安的死。
这一趴需要拍摄的时间预计不会太短,并且需要演员情绪保持在一个比较激昂的水平,不能中断。
虽然剧组每停留一天都是烧钱,通常没有节假日休息的说法,但每次过节时剧组氛围都免不了会有些松散,所以梁成把这段戏安排在元旦之后春节之前来集中拍摄。
临近元旦这几天的戏份都不算太重,仲钦规规矩矩地拍完,在元旦来临之前的那个下午收到了冯琴那边发过来的广告创意剧本。
他中午就没戏了,下午收拾收拾东西,再抽时间看下广告剧本,当天晚上就得直飞国外。
而季舒远下午还有戏,只在中午和仲钦一块儿简单吃过一顿饭。
等到下午他从片场下班回到酒店时,仲钦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了。
两人没能来得及好好告个别。
虽然仲钦只离开三天,但季舒远心里仍然像空了一块似的,搅得他情绪非常糟糕。
这种说不清的寂寞在他回到空荡荡的酒店时达到了顶峰。
仲钦这次出去所有服装都得穿品牌的,所以他一件衣服也没带走,屋内基本保持着他们早上离开时的模样,仿佛四处都还能闻到他的气息。
但就是觉得连空气都更加稀薄了。
季舒远没有犹豫,立刻给仲钦去了个电话。
直到电话被接通,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心里才算安定了一点。
“季老师,有事吗?”
仲钦看了眼时间,季舒远应该是刚回到酒店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以为对方是看见自己把什么要紧的东西遗留在了酒店,仔细回忆着自己装在行李箱的那些,下意识问:“我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嗯。”
季舒远将听筒紧紧按在耳边,缓步朝里间走,在仲钦每夜安睡的位置坐下。
那里一片冰凉,早已没有温度。
“忘了什么?”仲钦说,“最重要的手机和充电器都没忘,其他的应该不是必需品……”
“走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季舒远打断他。
仲钦愣了下:“我不是昨晚就告诉您今天要走吗?晚上八点的飞机,我跟您说了呀……”
“怎么没发消息?”
“……我刚刚收拾东西费了点时间,走得时候有点急,忘了……而且我们提前说好的,也、也没必要特地发消息吧?”
仲钦怕自己真忘了什么,一会儿就来不及掉头再回去拿了,赶紧问:“季老师,我到底把什么东西忘在酒店了?”
季舒远往床头瞟了一眼,半晌道:“熏香。”
“……啊?”
“你忘了带助眠的熏香。”季舒远说,“还放在床头柜上。”
“哦,那个啊……”仲钦松了口气,“那个我有多的,一直放在箱子里呢……而且我睡觉也不是真依赖那个,您知道的。”
“嗯。”季舒远问,“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仲钦反应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嗐”了声道:“还能怎么办,就按以前的办法来呗,田杰和毛毛都跟着呢,您放心吧。”
季舒远从他的话里提取出不需要自己的意思,霎时脸色一沉。
紧接着,仲钦又叹了口气说:“还好这次只走三天,很快我就能再看见您了。”
季舒远暴躁的情绪被他这句话安抚下来。
“等我回来,我请您吃饭吧!”仲钦突然雀跃地说,“好不容易拿下这个牌子,我还没跟别人庆祝过呢!”
季舒远勾了下唇:“只跟我庆祝?不觉得寂寞吗?”
“这有什么的?”仲钦笑道,“我还嫌人多闹腾呢。”
季舒远神色稍缓,温声道:“晚上如果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
仲钦本来想说他第二天还得拍戏,半夜睡不好影响了状态算谁的?何况自己常常夜半惊醒,两地之间还有时差,难道他能随时随地等着接电话吗?
然而话到嘴边,仲钦却只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两人都有点心神不宁。
季舒远虽然没有仲钦那种毛病,但几个月以来都抱着人睡觉,一时没了,只觉得胸前空落落的,寒风总会从那儿灌进来,好像连心都吹冷了。
仲钦显然比他更难受。
因为有六个小时的时差,仲钦落地时在当地是凌晨两点左右。
只有三天,拍摄任务很紧,明天上午六点就得起床开启工作模式,然而他躺在异国酒店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明为了适应当地节奏,他在飞机上都故意没睡觉,翻来覆去地把广告剧本背了个滚瓜烂熟。
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其中有一半的时间还是在飞机上熬过,他回到酒店时整个人简直是恍惚的。
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脑子里疲倦得一阵一阵地抽,眼睛也痛得流出生理性的泪……
却还是睡不着。
耳边缺少另一个灼热的呼吸,闭上眼睛就觉得周围安静得令人心生焦虑。
背部没人罩着,被子掖得再紧也没什么安全感,总是觉得下一秒就有会什么东西冲破窗户闯进来……
毛启瑞知道仲钦今晚肯定不习惯,手机都没看,一直静静坐在旁边守他。
见他这副模样,毛启瑞心里也着急,生怕辜负了田杰的嘱托,又怕仲钦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工作。
电光火石之间,毛启瑞骤然想起了下午仲钦在车上接的那通电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要不……您还是给季老师打个电话?”
“打电话有什么用?人又不在。”仲钦烦躁地说,“而且我睡不着也不一定和他有关,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时差换不过来……”
“试试嘛。”毛启瑞怂恿道,“万一季老师的声音也能安抚你呢?”
仲钦掀开眼帘瞧他一眼,又重新闭上,悻悻道:“国内现在差不多是上午九、十点钟,季老师忙着拍戏呢,哪儿有时间接我电话?”
毛启瑞张了张嘴:“……哦,也是。”
仲钦觉得他烦,提个意见也提得让人不称心,便转过身背对着他。
“……”
毛启瑞摸了摸鼻子,有点想发消息给田杰求助。
转念思及明天田杰得跟着一块儿去工作,不见得比仲钦轻松,于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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