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弄,一会儿更疼。”
仲钦笑眯眯地说:“水蜜桃不怕。”
“……”季舒远彻底停下来,看他一眼,“你确实不怕死。”
“唉。”仲钦叹气道,“我就是怕疼,长痛不如短痛,我适应很快的。”
季舒远抬手握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湿润,仲钦嫌弃地缩了缩脖子,抽出一张纸往上面擦,抱怨道:“每次都乱蹭,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的东西。”
季舒远勾唇:“自己的也嫌弃。”
“怎么不嫌弃啊?”仲钦瞥他,“难不成你会喝自己的洗脚水?”
“好好跟你说话,又杠上了。”季舒远惩罚地捏了捏他后颈,“都跟谁学的。”
“从小就杠。”
仲钦把他的手扯下来,仔细摩挲着他的手掌,摇头啧道:“下次给你带箱手膜好了——大明星,你身上每个部位都很值钱的,怎么这么不注重保养啊?”
“上镜看不出来,拍着好看就行。”顿了顿,季舒远说,“以前没这么摸过别人,你要真觉得不舒服,有空我去做护理。”
“好啊。”仲钦笑嘻嘻道,“那你试试一只手做一只手不做,这样我就能有两种感受了,毕竟有时候觉得还是挺……”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仲钦将额头抵在季舒远肩上,很快渗出涔涔的汗,半晌才发出声音:“你好凶……”
“你不喜欢?”
“……”
“每次心情不好都格外主动,哭了也要求我再凶点。”季舒远侧首吻他的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卷卷?”
仲钦喉咙哽了哽:“……我现在没心情不好。”
“我是说刚才,你求我的时候。”
“……”
“我可以当一个发泄工具,毕竟我也乐在其中。”季舒远说,“但不能在你生病或受伤的时候,因为那种时候我不‘乐’。”
“……嗯。”
“所以下次记得不必拿话激我。”季舒远淡淡道,“那些话除了让我想揍你,并不能达到别的效果。”
仲钦不敢置信:“……生病了你还揍我?”
“攒着,延后惩罚。”季舒远说着翻身将他压在底下,沉声道,“比如现在。”
“别……”仲钦脑袋突然猛地撞到了床头,虽然是软的,但也震得他一阵晕眩。
他下意识伸手推人,还没反应过来,季舒远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之前生日用过的那根红丝带,钳着他两只手腕,将丝带绕了七八圈,然后绑了个死结。
“这、这是礼物的一部分……”仲钦瞪大眼睛,气得满脸涨红,“一会儿要是解不开,后面半个月你都不要跟我说话了!”
“还能操心这个。”季舒远提着丝带让他的手圈住自己脖颈,垂眸道,“操心自己,卷卷。”
仲钦吸了吸鼻子,瘪嘴要哭,被季舒远无情地堵了回去:“这招今天没用。”
“……说得好像以前有用似的!”
季舒远没回话,俯身咬住了他的唇。
仲钦脖子上的牙印还有浅浅的痕迹,身上遍布的红印也还没消散。
虽然他明天没有工作,但后天有,所以今天不能过度放纵。
季舒远只能将所有隐忍的情绪都发泄在同一个地方。
其实他今天兴致比昨天还要高,因为那个广告让他看见了仲钦不同的一面。
自打初次相遇以来,仲钦一直保持着浪.荡的形象,包括在戏里,施淮安也不是什么矜持的角色。
但广告里那个仲钦截然不同。
季舒远一直没时间回顾他往年的作品,所以这算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一个出尘而淡漠,仿佛高贵遥远不可攀的清冷贵公子。
浓稠的黑红两种颜色将他衬得几乎苍白,愈发精美,也愈发脆弱。
明明只是在视觉上呈现,却让人好像能同时收获其他感官冲击,闻到冬夜里腊梅散发出的寒凛而馥郁的香气。
所以想给他染上各种纷乱的颜色,也想赠予他更高的温度。
想干脆吞了他,又想小心翼翼地护入怀。
季舒远垂首含住滚落到他耳垂上摇摇欲坠的一滴泪,又沿着泪迹吻到眼尾。
嘴唇炽热潮湿,即便动作轻柔,依然烫得仲钦想往后缩。
但季舒远不放过他,纹丝不动地将他摁在胸前。
“好哥哥……好人……”仲钦哀求道,“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你就饶我一回……”
季舒远紧紧拥住他,与他脸贴着脸,却并不答话。
于是仲钦渐渐也不再求他,除了哭声再发不出别的。
空调暖风在这种时候只起到了反效果,枕上湿成一片,分不清汗与泪。
季舒远把几乎快晕过去的人放进浴缸,回头将枕头和床单都换了一遍。
再过去看,仲钦已经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因为头发全部被汗打湿,季舒远只好帮他把头发也洗了,吹干擦干,折腾一个多小时才算完。
难得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但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这人明天就要走了。
上次分别两天都觉得难捱,半个月可怎么过。
季舒远捏住仲钦的下巴,拇指轻轻拂过他密长的睫毛,心道: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半个月过去估计连我长什么样都能忘。
他稍稍凑近,还没亲到人,仲钦就主动滚进了他怀里,嘴上还在不自觉地嘟囔:“坏了……别弄。”
细软的头发蹭得他喉咙发痒,季舒远好笑地问:“什么坏了?”
仲钦没醒,自然也听不见他的问话,仍在习惯性呢喃:“肿了……季老师……已经肿了……”
季舒远摸了摸他的唇,确实,这儿也肿了。
今晚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一方面是因为先前被他气惨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明天要走。
想到半个月见不着,季舒远脑子里不太理智的冲动一直在叫嚣着要他干脆把人拆了揣怀里。
还好没真的把他拆了,但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仲钦明晚去机场说不定都得让助理扶。
季舒远有点后悔,但如果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控制不好。
唉。
下次一定。
仲钦早上醒来时季舒远已经不在身边,倒是毛启瑞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椅子里打游戏。
他愣了下,没想到季舒远竟然会愿意让别人进来。
其实昨天上午他一个人回来补眠时季舒远也问过要不要助理,但他拒绝了,因为昨天那个状态他自己知道,就是沾床立马会睡死过去的状态,不需要人盯着,等他醒了,差不多也不用继续再睡。
今天状态比昨天状态还疲倦,而且晚上有季舒远陪着,他一向会睡得很沉,本来也不需要助理陪。
——看来昨天犯病确实让季舒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仲钦起床吃了个午饭,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因为之后不会再回来,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很多。
两个助理加他自己忙活了半下午才搞完,傍晚便从酒店出发了。
按理说仲钦本来应该去片场跟大家都道个别,但这几天都要拍纵火戏,他没法过去,只好坐在车里发消息。
人太多,他懒得挨着戳,就直接在群里说了几句,随后切出去跟季舒远私聊。
那边没立即回复,应该是正在上戏。
纵火戏这段本来应该之前就拍,发生老皇帝与施淮安相继去世那日,姜煜趁夜烧了宫殿。
设定里本朝不兴火葬,所以这段可以理解为姜煜因为痛恨皇帝,不想给皇帝留全尸。
但也可以理解为姜煜是对施淮安有情,所以报复性发泄。
至于具体怎么解释就看观众自己的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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