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自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生物与医药实验室的实习生威廉姆·奎因正站在这条丑陋的彩带下面——确切地说,他趴在窗框上,用手撑着那扇窗户的玻璃,掌心被玻璃沁得发凉;他整个侧脸都贴在玻璃上,呼吸往外一吐玻璃上就是一团白雾。
有个身穿囚服的男人在他身后按着搞他,阴茎深深地没入他的身体里,润滑液混着其他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安静的室内水声清晰可闻。这整个场景都非常的色情片,虽然一般色情片里出任这个角色的一般都是裙子短到几乎没法遮住大腿的小护士,而不是一个脸上总笑眯眯的实验室实习生。
阿尔巴利诺用嘴咬着自己的手背,整个脸侧都是亮晶晶的唾液——现在他有点怀疑赫斯塔尔是故意的,因为对方身上最好不要出现一个牙印,否则在监狱里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这样一来,阿尔巴利诺甚至没有在对方肩膀上嗑一口的权利,而自己的腰倒是被掐得青青紫紫的。
对方的动作和力度都不是很体贴,这个姿势搞得阿尔巴利诺腿麻不已,时不时还因为对方进得太深低低呜几声。阿尔巴利诺能感觉到那双嘴唇在他后颈处轻轻地擦来擦去,很可能是是克制着咬下去的欲望。
但是即便如此,这感觉也好像是对方意图吞噬他。阿尔巴利诺毫不怀疑,有的时候赫斯塔尔心里可能真的是这样像的。那尖牙就垂在他的皮肤上方,轻而易举就能切进他的脉搏,这样的距离和顺从的姿态对于虐待狂们来说肯定是一种不小的诱惑。
且不说缺乏共情能力的精神变态们——有的时候阿尔巴利诺也会琢磨,赫斯塔尔这种人会像常人一样爱另一个人吗?就好像他在陪审团面前承认的那样,他的爱情会那样灼热而温存吗?还是说这种爱依然是怪物的爱,和阿尔巴利诺不尽相同但殊途同归,而对方杀死他的欲望和爱他的欲望同样重?
从这样的角度思考,这个连环杀手真是拥有纠结而有趣的灵魂。
阿尔巴利诺抽着气:对方报复似的在他胸口揉来揉去,他现在都有些担心那里根本破皮了;赫斯塔尔每往前耸动一下,他胸前的皮肤就在玻璃上蹭一下,刺痛和寒冷混合在一起,最后只剩下一片深入骨髓的麻痒。阿尔巴利诺把那一小片被咬出牙印的皮肤从嘴唇之间吐出来,竟然还有闲暇在刺痛之中挤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地说:“看来你血液里的药物成分代谢得十分彻底……阿玛莱特先生。”
“按你的说法大概六周左右副作用就能消失,你在停药两个月后才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赫斯塔尔凑在他的耳边说,每下呼吸都喷吐在他颈间的皮肤上,就好像一头狼伏在他身后呼气。
“既然都过了两个月,你性欲反弹的症状是不是能消停一下了?……还是说你根本是故意的?得在实验室里参与自己根本不懂的实验就算了,到监狱这边还得没完没了地被你搞,我是不是有点太惨了?”阿尔巴利诺在这个档口反唇相讥道,虽然听他轻快的语气,他可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惨。
赫斯塔尔给出的回应干脆利落:他掐着阿尔巴利诺的腰往里一撞,对方唇边泄出呜的一声,脊背颤抖着弓起来,然后又被赫斯塔尔毫无怜悯地压回到玻璃上去。阿尔巴利诺的手指在已经布满雾气的窗户上抓出一条条的划痕,这场景看上去确实异常赏心悦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赫斯塔尔才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
他问:“珍妮·格里芬那边怎么样?”
赫斯塔尔不会承认自己确实热爱听阿尔巴利诺挣扎在情欲的漩涡里的时候开口说话的嗓音,这个时候他说话的声音较往常更低而沙哑些,吐字之间夹杂着断续的气音。当他的声音因为不受控制的快感而猛然拔高的时候,他听上去甚至是真诚的。
“托我伪造的那些检验报告和你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安安分分的福,她暂时没有发现你停药了……顺带一提,我把替换下来的那些药片埋在了实验室走廊里的仙人掌花盆下面,仙人掌都死了两棵了。”
阿尔巴利诺如此回答,显然连环杀手变成仙人掌杀手之后也不遑多让,依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因为身体正痉挛似的收紧,后穴夹得赫斯塔尔也闷哼了一声。赫斯塔尔把手绕到阿尔巴利诺身前去摸了一把他的阴茎,掌心里黏黏糊糊地沾满了前列腺液。
阿尔巴利诺在他的手摸过去的时候高烧一般颤抖,过了好几秒钟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说:“但是总体来……说她第二阶段的实验结果不如预期——嗯——雄性激素高的男性有的时候确实会比较暴躁,但是激素降低能不能造成反效果……反正,我早就觉得她那个项目就是跟大学骗经费的——啊!操!赫斯塔尔!”
最后毫无疑问是一串脏字,他被对方撞到前列腺的时候眼前一白。他之前给赫斯塔尔做的科普真是毫无错误:虽然第二性征发育和雄激素息息相关,但是前列腺高潮归根结底是神经刺激,只要给予适量的刺激,人总能爽到。
而赫斯塔尔显然对珍妮·格里芬到底是不是在骗经费毫无兴趣,反正只要对方的实验能把他带出单人牢房就行了,在单人牢房那种地方,一个人可能一生都见不到一次太阳,想要离开那种地方更是无稽之谈。
当然,如果还身处单人牢房之中,他也不可能处在现在这样的场景里了。
赫斯塔尔无声地挑了一下嘴角,用手卡紧阿尔巴利诺微微发颤的腰,轻而缓地说:“小声些……继续说下去。”
一般情况下阿尔巴利诺会在这种时候抱怨赫斯塔尔是个变态(医学上,他确实是),要么是个暴君。今天他两个词全都没说,实际上他的大脑显然因为高潮而空白了好几秒,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要说的词。
“……杜登·科奥斯。”阿尔巴利诺念完这个名字之后停顿了好几秒钟,声音里有一点罕见的茫然。过了好久,他才继续说:“……那位不小心被撞断了腿的倒霉教授……他终于快要康复了。我以雪天路滑当理由劝阻他亲自来监狱看望他的小白鼠们,但是不知道还能劝阻多久。可能一天我就会忽然消失,然后换杜登·科奥斯回来上班。”
赫斯塔尔顿了一下,他低头亲了亲阿尔巴利诺被汗湿的皮肤,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你最好快点行动,”阿尔巴利诺轻轻地说,然后他又好像不能承受似的偏头,再次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下一句话因此变得含含糊糊的,“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必然的,阿尔巴利诺伪造的检查报告撑不了多长时间,就算是格里芬不起疑心,等杜登·科奥斯回来之后赫斯塔尔没服药的事情也会马上露馅。
“我会先从艾萨克的事情上下手,”赫斯塔尔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同时伸过手去,强迫他松开嘴,慢慢把阿尔巴利诺的手腕扳过来攥在手里,“他答应我,如果我要去做那件事,他就给我弄一把刀来。”
他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做艾萨克请求他做的事情,而对方的请求依然有效。显然,艾萨克现在也根本没时间处理拉丁王帮的事情,就只能指望赫斯塔尔了:实际上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至于让黑帮之间的战争平息下来,这两个月提图斯兄弟会和街头飓风之间的火药味只有越来越浓,就算是艾萨克真有那个心,他现在也根本腾不出手来。
“他们这些搞监狱黑帮的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途径把刀子偷偷带进监狱……我因为兰登那档事入狱的时候可看多了。”阿尔巴利诺说,他的语速现在非常慢,时不时还以为赫斯塔尔的动作而抖一下。
——但是其实他从没说过他当时在监狱那几天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以赫斯塔尔自己蹲监狱的体会来说,一个执法人员入狱之后遇到的事情只可能比他更糟糕。
阿尔巴利诺从未提过那件事的原因显然是他根本不在乎,而不是监狱里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他的梦魇。不如说,他对很多普通人应该在乎的事情都不太在乎,包括但不限于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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