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207)
锋爷:哎!我和我儿子的呢?
安神:关我什么事?
锋爷:……你有没有良心啊?齐弈辣么小,还在长身体,你叫饭只叫一份的吗?
安神把小齐弈叫来,把便当让给他。
安神:自己吃,别指望我喂你。
齐弈乖乖拿调羹学吃饭:……
安神又叫了外卖,送来时还是只有一份。
锋爷:我的饭呢?!
安神:关我什么事?
锋爷气饱。
第159章 至暗时刻 42
面对这突袭般的温存,何启言显得很是抗拒,可他越是躲闪就越发激起安澜索要的兴致。他们原本吻得毫无章法,却在一攻一守间强行同步了呼吸。何启言徒劳地拽着上衣外套,安澜却不容他回避,单手一拉,“唰”一声就扯开了下方的衣襟。
“别!别看……”何启言连忙挡住了裸露的上身。
与此同时,安澜也赫然停下了动作,一条微微泛红的绷带跃进了他的眼帘,格格不入地紧箍了在何启言白皙的左肩上。安澜一愣,下意识地轻轻触碰了一下,不料何启言竟像受了巨痛,冷不防蜷缩起了身子,他虽然咬牙没有喊疼,额头上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受伤的?”安澜说着,就要去揭绷带。
何启言急忙又挡:“别看了,我没事的……”
“闭嘴,别动!”安澜低喝,挪开了何启言的两只手,仔细地揭开了绷带一角。他仅看了一眼,竟呼吸一窒——绷带下方,何启言左肩的大半皮肤几近脱落,新生的皮肉粘连着未成形的血痂一并凝结出一副丑陋的景象,那像是严重的灼伤,又像是剧烈的挫伤。
安澜的心像被拧了一般,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他问何启言:“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伤?”
何启言沉默着,不肯回答,这让安澜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难道……你这个伤是……”
素来冷峻的凤目中浮上了最急切的担忧,安澜紧抓住何启言的双臂,又一次问他:“说话啊!你这伤究竟怎么回事?不会是……不会是受了……”
安澜两度欲言又止,极不情愿把臆想对应上现实。何启言终于有了反应,他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得此回应,安澜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瞳眸剧颤,猛一挥肘,竟险些击断了驾驶座的靠背。
“齐锋他……他怎么可以派你去做那样的任务?!”安澜的指骨被握得“咯咯”作响,切齿骂道:“我要去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眼见安澜拉门要走,何启言连忙拖住他:“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在南区的成员里也只有我最适合这项工作了!”
几秒之间,安澜的眼眶已怒极泛红,他猝然转身,一把卡住何启言的下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各地的安内组里有这么多专家,难道就缺你一个么?”
何启言定神直视安澜,表情中竟有几分倔强:“安内组里确实是不缺,可我自己觉得缺!我必须做一点事情,我要实现自己的价值!”
“你的价值实现在了哪里?就实现在感染核辐射上么?!”安澜厉声质问。
“必须有人去采集证据!我不去,也会是别人去!”何启言针锋相对。
安澜与近在咫尺的何启言直直对视,左胸一侧开始隐隐作痛,他渐渐松开了手,像是失了方向一般,木然陷进了驾驶座里。
微弱的光线下,何启言仿佛看见那道修长的剪影在微微颤动,隐约听见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正压抑流出,那……似乎是安澜克制到极点的抽噎。
何启言整个人愣住了,他从不敢想象有一天,安澜竟会为了他难过到落泪。
在这一瞬,何启言好似得到了整个世界,他终于彻底拥有了那一颗梦寐以求的高高在上的心。他难掩雀跃,主动探过身去,乖巧地靠到了安澜的怀里,用最温和的语气悉心宽慰:“没事的,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组织会定期派医疗专家过来,给涉核人员提供特效药,这些皮外伤都是可以痊愈的……”
安澜没有反应,何启言大着胆子,轻扣住了上方的脸颊,凑过去吻住了那对微颤的嘴唇。这是何启言第一次主动亲安澜,他极尽了缠绵,吮吻着他的唇舌,温柔地邀他一并参与。
恍惚间,何启言尝到了一丁点自上滑落的咸,那是安澜稀有而珍贵的眼泪。紧跟着,一双有力的手臂慢慢环过了他的后背,安澜终于回抱住了何启言,把吻移到了他的耳廓上。
“老白兔……”安澜低唤,“你要回来,早点回到我身边来。”
何启言的心脏“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他故作平静,调皮反问:“然后呢?你养着我吗?”
安澜被这个不正经的问题给成功撩到了,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行啊,兔子看起来也不怎么难养。”
何启言听了,从安澜怀里仰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安澜被他看得犯了尴尬,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呢?”
“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好看呢?比电视上那些男明星都帅多了!”何启言认真回答。
安澜被他彻底逗笑了,对着脑门屈指一弹:“这么明显的事,你才发现呢?”
何启言揉揉额头,环住安澜的脖子,冲着脸颊落下一吻,悄悄耳语:“澜澜,我爱你。”
安澜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称呼了,此刻听到竟是异常顺耳。他小心地避开了何启言左肩上的伤,又把他拥进怀里,吻了一下额头,轻声回说:“傻瓜,我也是。”
第160章 至暗时刻 43
晨曦微亮,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洒入偌大的别墅内。
孟然站在花洒下方,冷水正从他的头顶浇淋而下,沿着那些图腾般的疤痕流淌至地面。在那具健硕、修长的身体上分布了十多道狰狞的刀疤,触目惊心、条条致命。
出了淋浴间,孟然换好衣服,从保险箱里取出一瓶颗粒状的氰化钾。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齐锋的座驾已经到了念枫庭门口,孟然利落地收起小瓶,关门离开。
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讽刺般地格外明媚。
孟然登上了一辆深蓝色的奔驰房车,开车的人是齐锐,他听到孟然上了车,连头没有回一下。齐锋没带助理,他坐在孟然对面,一扬下巴算是招呼,半开玩笑说:“这车是我老婆的,我可是清廉得很啊!”
孟然也笑:“这里的别墅也是一个好朋友留给我的,光靠自己那可住不起。”
齐锋对组内成员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孟然有一个为他丧了命的生死之交,略一点头,没在这话题上继续停留,摸出手机,递了过去:“我儿子,可爱吧?”
孟然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小婴儿的照片。孩子正恬静地躺在婴儿床里,圆润的脸蛋儿嫩得像能掐出水来,一张小嘴微微嘟起,好似在梦呓着什么,两只肉肉的手则蜷缩成球,摆在了小小的身体两旁。
不经意间,一股暖意正从孟然的心底缓缓升起,他忍不住用拇指揉了揉屏幕上那个可爱的小生命,问说:“孩子有名字了么?”
“原来我是让他叔叔给想一个的,但因为冠的是齐姓,小锐就不肯起了。我只得自己想,单名取了一个‘弈’字,怎么样?有深意吧?”
“博弈的弈?”孟然问。
齐锋称是,收回了手机。
弈,谓之棋局也。
孟然称赞:“这名字不俗,挺好的。”
车子突然开动了起来,“轰”一声驶出了老远,前排的齐锐一言不发,沉默地驾驶着汽车。齐锋也不说话了,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一明一暗,神情莫测。
一路无声地行驶了约十来分钟,齐锋终于问了孟然,他的声音很低沉,竟变得有些沙哑:“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