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编了两块?还是一对?”叶云归问。
“看这一对漂亮,顺手编了,一块你自己带着,另一块可以送人。”
叶云归并未多想,将其中的一块栓到腰上,另一块则收进了衣袋里。
“云归,有些话姐姐不说,你心里应该也明白。”瑞阳公主道:“你如今好不容易出了皇陵,切记要谨言慎行,不可让人抓了把柄。”
叶云归点了点头,“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出了皇陵之后,京中众人都在猜测父皇对你的态度,今日父皇特意让我和驸马来看你,便是在告诉旁人,他是在意你这个嫡子的。我猜想,哪怕他一时不提复位之事,也会做点别的事情,朝文武百官昭示对你的重视。”
叶云归一怔,抬眼看向她,总觉得自家姐姐这话有什么深意。
“云归,你已经及冠了,身边却连个侍妾都没有。京中这些勋贵子弟,很多到了你这个年纪都当爹了。”瑞阳公主顿了顿,又道:“我听驸马说,这几日父皇似乎在留意京中适龄且未许配人家的姑娘,只不知是打算替谁指婚。”
叶云归闻言一惊,脱口而出道:“不会是我吧?”
他之前倒是完全没有担心过这个,因为上一世他死的早,根本没有机会被指婚。
可如今他这境遇,皇帝既想补偿他,向文武百官昭示他的地位,又不愿贸然给他复位,因为一旦复位他就得搬回东宫。这么一想,指婚可太合适了。
“是谁我也不知道,今日告诉你此事,是希望你提前有个打算。若你介意,就想好应对的法子,若你不介意,那就等着办喜事吧。”公主又道:“我与驸马不日就要离京,也帮不上什么忙,云归……你切记不可莽撞,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叶云归点了点头,朝公主道:“姐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等你回京。”
瑞阳公主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
当日,公主约莫快到了黄昏才离开汀园。
“满月,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父皇属意的是哪家的姑娘?他是在替我张罗,还是替我三弟他们张罗?”叶云归问。
【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替你张罗,大夏朝长幼有序,你尚且没有婚配,你父皇应该不会替你的弟弟张罗婚事。至于是哪家的姑娘,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原世界线中的内容,超出了我的权限。】
叶云归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岑默。
岑默自公主走后,便一直没有做声,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但叶云归这会儿也顾不上他,压根没留意他的情绪变化。
“岑大侠,能不能帮我个忙?”叶云归问。
岑默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我姐姐说,父皇最近在替我张罗指婚的事情,你帮我查一下他选的是哪家姑娘。”叶云归道。
岑默盯着他半晌,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也不用这么急……”叶云归话没说完,岑默已经没影了。
【小归,他好像不高兴了。】
“我也没老使唤他啊,至于摆脸子给我看吗?”叶云归瘪了瘪嘴道。
【他刚帮了你的忙,你就让他去帮你查是哪家姑娘。】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叶云归不解。
【关系挺大的,你仔细琢磨琢磨吧。】
叶云归:……
第25章
岑默离开汀园替叶云归办事, 贴身保护叶云归的差事,就落到了栓子头上。
这少年性子直率,说话从不藏着掖着, 叶云归很喜欢和他聊天, 只是平日里有岑默在, 他不敢往跟前凑,俩人没什么聊天的时机。
如今岑默一走,叶云归可算是逮着了机会, 又开始朝他打听踏雪的事情,“岑大侠这些日子都没回去,你们那边的人, 会不会对他有意见啊?”
“殿下您是不知道,我们老大平时也不怎么管事的,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栓子立在屏风后头,守着叶云归沐浴,不过碍于岑默的威严,他只能守在屏风外不敢进去。
“你在汀园感觉怎么样?”叶云归又问。
“嘿嘿,殿下大方, 给的银子多,还没那么多管束, 比在外头奔波可好太多了。”
“你们那有女刺客吗?我想雇一个。”叶云归道。
“有的,就看您想要什么样的了。不过这种事情您最好还是直接和老大谈, 您和他不是挺熟的吗?”栓子道。
“嗯, 我就是想着先……哎呦!”
屏风内传来砰地一声,随后便是叶云归的痛呼声。
栓子下意识想冲进去, 但求生欲让他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判断这动静应该是叶云归摔倒了, 而不是遇到了别的危险。
“殿下您没事吧?”栓子问。
“没事儿……”
里头传来一阵窸窣,估计是叶云归慢慢爬了起来。
片刻后,栓子看到他从里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额头和膝盖上都磕破了。
“摔……摔破了呀?”栓子有些无措。
他是个刺客,只会保护人,不会伺候人。
先前都是墩子他们伺候叶云归这些琐事,自岑默来了之后,这些事情渐渐被岑默承包了,墩子他们也乐得清闲。谁知今夜岑默一走,叶云归就出了意外。
他身体虚弱,沐浴完之后头晕脑胀,这才没站稳摔了。
“要不要叫太医?”栓子问。
他平日里身边都是些刺客,大家皮糙肉厚的,哪怕挨个刀子也都不甚在意。
但这位二殿下身娇肉贵的,摔这么一下别再磕坏了,到时候他们老大回来,有他好果子吃。
“没那么夸张,你帮我叫墩子过来吧。”叶云归道。
栓子闻言忙去找了墩子来,墩子过来一看叶云归身上的伤,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叶云归皮肤本就白皙,如今额头和膝盖磕破了皮,看着红红一片十分明显。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让墩子抹了药就歇下了。
岑默这次出门办差,直到三日后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叶云归正窝在榻上睡着。
栓子见他回来正要主动汇报情况,却被他一摆手打发走了。
岑默放轻了脚步走到榻边,借着微弱的烛火俯身一看,发觉叶云归额头上多了一块已经结痂的伤口。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将手搓热,凑近对方额头轻轻一抹,这才确定那真的是个伤口。
岑默立在榻边半晌,心情十分复杂。
怎么好好一个人,几天的功夫就弄成了这样?
次日一早,叶云归醒来时感觉周身有些冷。
他翻了个身,一手在自己抱着的东西上摸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是岑默回来了。
“嗯?”叶云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面上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茫然。
“事情替你办好了。”岑默道。
“哦。”叶云归问,“是谁啊?”
岑默翻身下了榻,一边帮他取过衣服披上,一边道:“昌国公的嫡亲孙女,叫纪若茗。”
“纪若茗,这名字倒是不错。”叶云归道。
岑默瞥了他一眼,面色不善,口中却继续道:“我帮你查过这姑娘,年方17,长得还算不错,读过书……”
叶云归有些意外,笑道:“我只让你查是谁,你竟还连这姑娘家世一并帮我查了?”
“毕竟是婚姻大事。”岑默道。
“昌国公年事已高,在朝中没什么实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皇帮我寻的这门亲事,也算是花了点心思。”
岑默目光一黯,上前默默帮他将腰带系好。
大概是他手上力气使多了,叶云归被他勒得“嘶”了一声,笑道:“你勒死我算了。”
“岑某是个粗人,笨手笨脚,自是比不过名门闺秀的纤纤玉手来得温柔。”
“哈哈,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你别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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