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又把手炉塞进他手里,说:“骗人。”
萧轻霂带着笑意轻叹一声:“我真是要被你降伏了。”
路千棠依偎着他,又给他递酒,笑说:“这是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看雪?”
萧轻霂接了酒,想了想,说:“好像是。”
路千棠缠着他又喝了一杯,坐起身让他接着吃饭,说:“苏淮这地方其实也挺好。”
萧轻霂侧头看他,发出了一声疑问。
路千棠给他舀了一碗莼菜汤,说:“就是觉得,也不一定非要回凉兖。”
他把碗递过去,说:“你尝尝这个——”
萧轻霂接住了,没有作声,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
路千棠对上他的眼神,又说:“你以前说,大齐有七大州郡,数十上百的江河山川——我十年前从凉兖来到郢皋,走了那么远的路,却没有任何一寸土地能让我觉得亲切。”
萧轻霂慢慢地吃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路千棠张嘴接了,也不着急往下说,好像他们可以坐看一整夜的雪,每一个字都可以细细嚼,不必害怕一夜匆匆便过了。
明日如何不得知,今夜还可以分一碗菜羹,饮尽一壶热酒,知心话说到哪里便算是哪里。
对于他们,再没有比不慌不忙更可贵的了。
萧轻霂放了碗,抹了一下他的嘴角,说:“现在呢?”
路千棠展颜一笑,说:“现在——觉得高兴。”
他又往萧轻霂身上贴了贴,说:“所以我说,去哪都不重要了,就想这样——看一整夜雪都是好的。”
只要你在我身边。
萧轻霂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也不再言语了。
路千棠亲昵地环上他的腰,真是静静看了许久的雪。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又说:“我好想你啊。”
萧轻霂被他说的心里一酸,抬手慢条斯理地摸他的头发,说:“我不是在这儿了。”
路千棠抬脸看他,又抱得紧了些,叹了口气,不一会儿自己就笑了,说:“不知道为什么,你离我这么近,我还是觉得好想你。”
萧轻霂呼吸滞了一瞬,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无奈道:“你真是……会撩拨。”
路千棠眼神无辜,疑惑道:“我想你都不行了吗?这也算撩拨?”
萧轻霂突然伸手扳上了他的下巴,俯首贴上他的嘴唇,很是怜惜地厮磨了许久,才探进他的齿关。
这个吻轻柔又磨人,一个吻就让路千棠晕头转向,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被吻得下巴都湿了一片,发出了些情不自禁的哼声。
一室温情猝然叫一个吻点燃了,路千棠发了狠,狠劲扯着他的领口,乱揉了一气,自己的外衣也半挂在臂弯处。
路千棠半伏在他身上,把他的衣衫扯得大开,呼吸沉沉,眼神郁郁,像极了要吃人的野兽。
萧轻霂一只手撑着,才没叫他扑得倒下去,此时叫他搅得没了章法,唇齿纠缠了好久,才摸着他后颈让他松了口。
萧轻霂凤眼弯弯,眉目含情,颇有耐心地往后退了退,轻揉着他的脑袋,低笑道:“你要吃我吗?急什么。”
路千棠本就几乎趴在他身上,见他后退又跟着追了半步,埋首在他的脖颈处又闻又咬,说话间的气息也乱成了一片:“殿下……殿下……”
萧轻霂慢条斯理地抬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意味不明地揉捏了一通。
路千棠起初还舔他的指尖,被他挑逗了一会儿就要张嘴咬上去,萧轻霂笑了声,轻巧地躲开了,手指一路滑到他的胸口,凑过去跟他耳语:“乖一点,别老想咬我。”
路千棠伏在他身上乱蹭,萧轻霂感觉到了不对劲,用膝盖轻轻碰了碰他,又抬腿圈住他的腰把他往身边拉得近了些。
路千棠像是被迷了心智,又贴上去乱舔乱啃,混乱地叫他名字,手上抓他很紧,下嘴也不轻,真像是要吃人。
萧轻霂伸手往下摸了摸,听他趴在自己肩头一阵发着抖的喘息声,说:“棠棠,殿下带你玩个新鲜的,好不好?”
路千棠早就要憋疯了,听他说什么都觉得好,只顾抱着他乱蹭。
萧轻霂拍拍他,说:“先叫人把东西撤了。”
路千棠应了声,缓了一会儿才从他身上抬了头,问他:“还吃糕点吗?”
萧轻霂笑说:“让你高兴了再吃别的。”
待人把东西都收下去,路千棠又跪坐在他身上,那股急躁也消退了不少,俯首轻柔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萧轻霂轻抚他的额角,亲了亲他的眼睛,说:“我帮帮你?”
路千棠的喉结动了动,又贴到他身上蹭,眼神可怜。
萧轻霂忍不住笑,扯散了他的衣裳,伸手若有若无地碰了几下,路千棠立刻呼吸急促地一颤。
………………
一通折腾完,路千棠这下是真站不住了,躺着更觉乏得不行,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扇窗子,这会儿对上那位殿下的笑都要发个抖。心内暗暗想,下次可不能他说什么都应了。
萧轻霂瞧见他眼神闪躲,笑着亲了亲他,问道:“好玩吗?”
路千棠语塞,埋在他胸口不愿意答话。
萧轻霂也不逼他,又说:“下回再来一次?换个地方玩?”
路千棠猛然抓紧了他的手指,苦着脸说:“肚子疼。”
萧轻霂伸手给他揉了揉,说:“真疼吗?”
路千棠还是有些羞赧,垂下脸点了点头,也不看他,只低声说:“没撒娇,真的太深了。”
萧轻霂心情甚好,逗他道:“真不想再玩一次了?”
路千棠闷着声嗯了一下。
萧轻霂又俯下头小声说:“再给你蹭一次腿呢?”
路千棠在他怀里僵了一瞬,半天才抬脸说:“那……可以考虑……”
萧轻霂笑出了声,叹道:“小东西。”
路千棠也低笑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微苦的药香昏昏欲睡。
窗外下了一夜的雪,梅树被坠折了几枝。
屋内暖意浓浓,锦帐垂垂,衾被上是孔雀成双,衾被下有情人依偎。
寒日清梅绽,情意散不开。
第64章 降头
清早两个看门的凑在一起,左边这个手揣在袖筒里小声说:“哎,你昨天进去收拾,瞧见那位带回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了吗?”
另一个往屋里看了一眼,正拿着扫帚扫雪,也小声道:“是你你敢看?我就余光扫到了一下,好像就露出来半张脸——看不清看不清。”
那个若有所思,又说:“我寻思着,昨天刚进门的时候,看着个子可不低,好像比那位还多点,就是裹得太严实,瞧不出来身形。”
扫雪的头也不抬地说:“行了,主子的事少打听。”
那个嘁了一声,往四遭看了看,拉着音说:“哎呀,天儿可真冷。”
那边有后厨的婆子端了热水过来,小心地敲了敲房门,得到应声进去放了东西很快就出来了。
看门的那个立刻凑上去瞎打听:“哎,里面的起来了?”
婆子看他一眼,说:“没起呢——你少打听有的没的。”
看门的露出个实诚的笑容,说道:“知道!就是随便问问,闲着也是闲着。”
那人这样说着,还是又凑过来悄声问:“瞧见那位带回来的是什么人了吗?”
婆子瞪他一眼:“实在闲着没事到后厨把柴劈了。”
外头雪铺庭院,冰挂枝头,屋内暖香氤氲,床帐微动。
路千棠醒得不算晚,只是安静地偎着他没有动作,到听见敲门声才应了一声。
待门又被重新合上,身侧的人低笑了一声,说:“原来一直在装睡。”
路千棠微微起身看着他,俯首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明明是你在装睡。”
萧轻霂侧身抬手圈住他,让他又躺了回去,眼睛微眯,笑说:“你好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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