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一脸痛苦:“我又不会,回回下回回输,下完回头你又突然跟我要彩头——我不干。”
萧轻霂乐不可支,上手捏他苦巴巴的脸:“有这么委屈吗?我也没真让你给点什么吧。”
路千棠哼了一声:“回头我去那边学馆里给你请两个棋艺高超的来,省得你走一步还得让我一步。”
门外突然一阵欢笑声,像是出去玩的丫头们回来了。萧轻霂还没说话,卿知抱了一篓果子进来:“都在呢,这是我们做的巧果,刚出炉的第一批,给两位送来了。”
“今晚有庙会呢,月老庙那边可热闹了,” 她说着把巧果放下,看见了打开了的桂花糕,笑说,“侯爷今天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吧,不知道吗?”
路千棠诶了一声:“好像是,就是人太多了,我没注意看。”
卿知笑说:“一年一次的七夕,当然热闹啦。”
她说完一福身:“殿下,那我就接着过节去了。”
萧轻霂冲她一摆手,看她出去,伸手把还在捏巧果的某人拉到了怀里:“那不下棋,去逛庙会吧。”
路千棠把巧果递到他嘴里,打趣道:“旁人求姻缘,我们还求什么?”
“求什么?”那双凤眼一弯,笑道,“求家和万事兴。”
路千棠一掐他的脸,凑近了问:“谁不让你家和了?”
萧轻霂握住他的手腕,笑意盈盈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
他们在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之前出了门,不过天色暗与不暗似乎都没有太大关系——街道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热闹似元宵灯会。
昨夜下了一场急雨,洗得今晚明月高悬,夜色明净,深远的夜空与亮如流火的人间遥遥相印。
有年纪大了不爱凑热闹的,就摇着蒲扇在自家门前坐着,看着小孩子跑来跑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闲话。
葡萄藤牵牛花藤顺着路边人家的围墙探出头来,粉的蓝的牵牛花很容易被小孩子摘了去,还有爬上围墙薅别人两颗青葡萄,用袖子一抹就撂嘴里,然后被酸得龇牙咧嘴的。
两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轻松,毕竟街道上摩肩接踵,走几步都要被堵上一堵,不过反正不赶时间,这两人也就被挤到哪算哪,也不着急。
不过这种从容在路千棠看上旁边小摊上的香囊时结束。
瑾王殿下觉得自己是被他拖过去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路千棠精神百倍,捏起来一个给他看:“歧润,这个好看吗?”
萧轻霂笑说:“人家都是亲手做了送人,你要随手买了送我吗?”
路千棠往他身侧一倒,小声说:“殿下,上次我就碰了个剪子,被你训半天,还记得吗?”
“再说了,”路千棠又拎起来一个,“这个也就看着好玩,也不能真让你戴出去。”
就这一转神的功夫,萧轻霂突然觉得谁扯了扯他的衣袖,一低头看见一个五六岁出头的小姑娘,眼睛亮闪闪的,正盯着他看。
萧轻霂以为是人太多跟家人走散了,就问:“怎么了?是找不到娘亲了吗?”
小姑娘跟他一笑,说:“是啊,公子能帮我找找吗?”
瑾王殿下觉得她十分可爱,便伸手抱了起来,说:“你家住哪里?”
路千棠还以为是跟他说话,一扭头发现多了个小孩,问:“怎么凭空变个小孩出来?”
瑾王殿下简单说了一下,就见这小姑娘看了看他们,盯着手里的香囊又看了一会儿,像是纠结了一下,然后把香囊往往萧轻霂手里塞,说:“公子,我觉得你长得非常好看……”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年轻妇人急匆匆地挤过来,叫:“囡囡!太无礼了,快点下来!”
妇人又忙道歉,可这小姑娘不理她娘亲,还很坚持道:“我娘说了,你拿了我的香囊,我就可以娶你为妻。”
“你瞎说什么呢!那是别人可以娶你为妻!”这妇人说完立刻发觉重点错了,满脸通红,赶紧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俩人都让逗乐得不行了,路千棠故意凑过去逗她:“你挑夫君,只尽好看的挑是不是?”
小姑娘理直气壮:“那不然呢,不好看的怎么能做我夫君。”
路千棠又笑:“那你看我行不行?”
小姑娘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好像还真纠结起来了。
路千棠还在乐呢,被某位殿下瞪了一眼就不敢造次了。
那位妇人赶紧把孩子接过去,连连道歉。
萧轻霂笑说:“不碍事,可别再走丢了。”
待穿过沸攘人潮,走到月老庙门前,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头顶。
月老庙外有一棵百年老树,枝条上系满了祈愿的红线木牌。
时辰已经不早了,除了稀稀落落的人影,只剩下庙门前的两排红烛还亮着,神位上供奉的月老神像慈眉善目,案前的瓜果供奉也比平日多了许多。
萧轻霂侧头看他:“要拜一拜吗?”
路千棠笑道:“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萧轻霂叹了口气,笑说:“你要拜,我自然要一起拜拜——毕竟两个人一起才会灵吧。”
庙里的灯烛闪了闪,路千棠走过去添了些香火钱,拉他的手,说:“走吧。”
古树在月色下映出摇晃的树影,路千棠伸手挂了个木牌,上写着“无病无灾,万事胜意”。
萧轻霂看了看,打趣道:“月老庙怎么不求姻缘?”
路千棠跟他一笑,凑过去亲他的脸,说:“我要求的姻缘,已经在我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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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五 借口
宫里年前新诞了位公主,生辰好巧不巧跟路小侯爷赶在了同一天,陛下也觉得稀奇,还在公主周岁时特意召路千棠进宫让他抱了一回。
因为公主是早生,身子弱,算过八字后宫里就遣人来跟路千棠讨个物件,说是他的东西能辟邪去灾,能护佑公主平安康健。
路千棠听这么说当然高兴,立刻从自己肩甲上摘了一块,融在金铁里给公主打了把长命锁送去。
公主长到五六岁,跟她路叔越发亲得不行,陛下也开了例,允许她隔三差五去侯府玩一玩。
五六岁的小孩子像个棉花团子,抱起来还有没褪尽的奶香味。
路千棠对这个小公主简直有求必应,公主说想要他腰上挂的令牌,竟然也摘下来给了,后来被陛下召进宫好生训斥了一番。
公主一来侯府,路千棠就高兴得不行,让人把好吃的糕点都给公主拿过来。
公主坐在她路叔怀里,两只手捏了一块金栗糕,咬了个小小的牙印,突然不吃了,奶声奶气道:“四皇叔不在家吗?”
路千棠笑说:“他啊,马上就回来了,想让你四皇叔抱吗?”
公主眨了眨眼睛,说:“我父皇说了,侯府的点心都是四皇叔的,要问了四皇叔才能吃,路叔说了不算。”
路千棠大不解:“我说了算!你父皇逗你的。”
路千棠心内无语,心说那位当了皇帝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吃!别说点心,”路千棠把碟子往她跟前拉了拉,说,“就是你四皇叔身上的挂件,想要路叔也能给你拿来。”
公主突然转了头,叫了一声:“四皇叔!”
路千棠大惊,扭头就瞧见瑾王殿下还穿着朝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轻霂走过来摸了摸公主的头,笑得很和善:“宜宁,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宜宁公主还坐在路千棠怀里,抬头看着瑾王,很慢地、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路千棠笑了笑,找补道:“你四皇叔那么好说话,要什么都会给的,是吧?”
萧轻霂但笑不语,给路千棠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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