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鱼看着信,感觉贺辞似乎过的还不错。
信里都是在说军营里的好生活。
将士们对贺辞多敬重畏惧,伙头营的单独给贺辞做很多的菜,吃都吃不完,就是没有他做的好吃。
看完信后,黎小鱼笑了笑。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毕竟贺辞是因为救他才被关的。一直没有消息,不可能放心得下。
没消息的时候,他也曾想过去侯府看。
但他在府衙的时候能感觉到,定安侯似乎察觉到贺辞对他的感情不太一样。因此又不敢贸然过去,免得贺辞被罚的更重。
现在知道人已经出来,就放心了。
黎小鱼收好信,打开盒子,里面是织锦缎的红色发带。
很漂亮的发带。
他没有取出来看,直接盖上盒子,放在一边。
第二天的时候,白竹又带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精巧的盒子来。
他见黎小鱼两手空空,还有些奇怪,“小郎君没有东西要给小侯爷吗?”
黎小鱼摇头。
他也没有再接白竹手里的信和盒子。
“白竹,劳烦你回去和小侯爷说,我很感谢他在府衙时挺身相救。改日会与家人登门道谢,这些东西,以后不要再送。”
黎小鱼掏出昨天那个盒子,“这个,你也带回去吧。”
白竹明白黎小鱼的意思,这是要划分干净,以后不来往了。
他一把拿过盒子,气的脸都发红,替贺辞不值叫屈。
“小郎君好没心没肺,你都不知道小侯爷为了你受了多少罪!现在说不要来往,就不要来往了,可叫小侯爷怎么办?”
黎小鱼以为自己不会问,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口,“他怎么了?”
“怎么了?”白竹怒道:“小侯爷对郎君你的心思,谁看不出来?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不准小侯爷再靠近郎君。押着郎君相看,要给小侯爷娶妻。”
“小侯爷不干,被侯爷打的几天下不来床。稍微好点了,又被丢进军营里,干最苦最累的活。好不容易能得以喘息,就往外送东西,眼巴巴的叫我拿他最喜欢的耳饰去当,给郎君买发带。”
白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小侯爷说,郎君发带旧了,要给你买最好的。他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郎君你发带旧没旧。”
黎小鱼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绑在头上的红色发带。
在府衙那天,贺辞绕着他的发带玩了一会。
是那时候发现的吗?
黎小鱼有一瞬的心乱,他更担心贺辞如今到底是怎样的处境。也想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白竹说的,与贺辞信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与其在这乱想,不如见见人。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
白竹用袖子抹去眼泪,怀里还抱着两个盒子和一封信。
听到黎小鱼问话,还是老实的回,“白天见不到的,小侯爷见我都是半夜偷跑出来。要是被发现,又要挨军棍。”
黎小鱼道:“我想见见他。今晚可以吗?”
白竹犹豫片刻,“好。”
小侯爷整天心心念念的就这么个人,要是被小侯爷知道他不带黎小郎君去见他,一定会揍他的。
深夜的时候,白竹过来学院这边找黎小鱼。
“小侯爷就在不远处,我带郎君过去。”
说不远,但也有一定的距离。
贺辞不方便进城,只能白竹出城去见。
辞州虽说没有严格的宵禁,不过因为晚上盗贼小偷猖獗,也没多少人会在外瞎逛。
只有歌舞坊那条街人会多一点。
白竹骑马带的黎小鱼,出去之后到一片林子前。
“小侯爷就在里面。”
白竹将马栓好,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又拉开纸灯笼把蜡烛放在灯笼的托上,提着灯笼对黎小鱼道:“小郎君跟我来。”
进林子后,有一条小路。
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一间小破屋。
也不知道之前是干嘛的,反正现在早就无人用,破败不堪。
白竹知道二人会有很多话要说,至少小侯爷肯定会有。他不想打扰了他们,就把灯笼给黎小鱼,“小郎君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黎小鱼接过灯笼,进了小破屋。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穿透高大的树木,落在地面。
“白竹?小鱼今天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信给我?”
贺辞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阵响动。
黎小鱼提着灯笼走近,发现是打磨玉石的一些小工具,因为贺辞起身太快弄倒散落一地。
“小鱼,你怎么来了?”
贺辞见到黎小鱼心里高兴又激动,想要靠近又想到什么,立即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黎小鱼提着灯笼,站在原地。
“小侯爷,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虽然只有一瞥,但黎小鱼能看出来,贺辞瘦了很多,似乎也没有什么精神。
贺辞站在阴影中,“没什么,我爹想训练我,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他顿了一下后说:“你来,我很高兴。好久没见你了。”
我很想你,小鱼。
贺辞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眼睛一直注视着黎小鱼的方向。
黎小鱼握着灯笼杆子的手紧缩,他知道贺辞在骗他。
是不想他担心吗?
黎小鱼垂下眼眸,眉心微微皱着,心里乱的不行。
一开始,他以为贺辞的喜欢,只是因为有趣,或是好奇,又或是为了作弄他玩。
总归不是真心的。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贺辞所表露出来的,都在告诉黎小鱼,贺辞是来真的。
见周多的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着。
他感觉得到贺辞的一举一动,那时候他以为贺辞会亲下来。
但贺辞没有。
黎小鱼那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喜欢才会珍重对待。
那是黎小鱼切实的感受到,贺辞真的喜欢他。
但他根本想不通,贺辞为什么会喜欢他。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也无所谓。要紧的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和贺辞说清楚了。
贺辞的出身,不允许他对一个男子有这样浓烈的感情。
他又性子倔犟,认定一件事不会轻易的改。刚过易折,再这样下去,贺辞一定会出事。
而且,他也不想贺辞在他这里,会变成另一副面孔。
“小侯爷,我来是想说……”
贺辞打断道:“黎小鱼,我弟弟给我来信了。”
黎小鱼没有再说,“弟弟?”
“嗯,贺州,他在京城。”
贺辞走了出来,他走到黎小鱼身前,让黎小鱼看清了模样。
眼下有乌青,下巴都尖了,嘴唇也有些干裂。
黎小鱼鼻头有些酸,忍住了触碰贺辞的冲动,他难以想象,贺辞在军营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会变化如此大。
定安侯,是真的在下狠手治贺辞。
贺辞低头看黎小鱼,满眼全是他。
“贺州去京城的那年开始,给家中来信,都是装在不同的信封里,标明了是给谁的。”
“一开始收到他单独给我的信,我很高兴。但打开后,里面全是贺州对我的诅咒。”
贺辞想再靠近黎小鱼,又怕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不敢靠近。
他踟蹰不前,低声委屈的说着心中的难过。
“今天,我又收到了。信里他叫我去死,说我不配活着。他说爹娘只是把我当做他,爹娘只在意他。所以爹娘才会把他的喜好记成是我的,从来不会在意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讨厌吃葱,贺州喜欢。每次娘给我准备的饭菜里面,都有好多的葱。我不讨厌兔肉但是也不喜欢,这是贺州爱吃的。娘总是给我准备兔肉,还是爹亲自打的。他们都把贺州喜欢的东西,放在我的身上。”
贺辞声音很轻,带着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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