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复杂的
第1章 适可而止1
这是陆但年不回家的第十个夜晚。
起初,乐朝以为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惩罚。
三天,一周,陆但年忙的时候就是会这样。
可是这一次,他连消息也不回,所有的信息未读不回,打到公司的电话被他的秘书挡回。
那个年轻漂亮的omega,海归硕士,穿着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或许常常锻炼,腰臀比恰到好处。
结婚五年,乐朝防了他四年。
他很守规矩,职业素养很好,甚至在乐朝表现出敌意后第一时间表明自己有男友。
显得乐朝多可笑,可是了解婚姻的人会知道这更危险。
因为婚姻这座堡垒从来不是从外界被攻破的。
桌上的饭菜放凉了,阿姨在桌上放下一杯蜂蜜水,随后说:回房睡吧,小乐,这么熬也不是办法。
她或许更想说,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陆但年,乐朝的丈夫,他不会回来了。
乐朝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陆但年生他的气,一开始因为什么,他记不清了,可能是一些年少时期的事情。
那时候乐朝还是个贫穷且略有姿色的omega,他并不笨,凭借寒窗苦读上了名牌大学,然后认识了陆但年。
本来是不该认识的,毕竟陆但年多耀眼,英俊多金还出手大方,他的车副驾经常换人,每一个坐在上面的人都光彩照人又洋洋得意。
乐朝为他捡了一次球,在篮球场外,那个篮球带着泥砸在了他的小腿上,把干净的裤子弄脏了。
他低着头,皱起眉头,他的裤子并不多,可现在也没时间计较了,他要横穿体育场前往图书馆,明天有个小组作业要交,他今天才发现室友完全没做第三部分。
那个英俊耀眼的陆但年就跑过来,带着他那种懒散温煦的笑容,说抱歉。
乐朝看着他,轻声说没关系。
谁会不喜欢陆但年?
他很英俊,听说也很有钱,但这和乐朝无关。
他想要平时分,想要好成绩背书,将来或许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好工作,挣到的钱足够养活自己和一只毛茸茸的宠物。
为此他可以忍受室友的不负责和随时发作。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陆但年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小腿,他说要赔乐朝一条裤子,于是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呢?
乐朝不知道,或许是没注意到他看猎物般的眼神,或者是真的太贫穷,也有可能,当所有人注视着他和陆但年的时候,他那颗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虚荣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第十一天早上,他给陆但年发了一条短信,他哀求对方,求他明天回来一趟。
其实本来没必要这么可怜,他身体很健康,不是因为什么癌症要死了所以心如死灰。
乐朝喝了一口粥,阿姨的手艺很好很好,她的工资是乐朝大学时打三份工的工资乘以七,她值得。
是乐朝不值得,他和陆但年结婚五年,从未有过一天满足陆但年的期待。
陆但年为什么要娶他?
其实乐朝比其他任何人更好奇,他的人生当时已经烂透了。
他上的其中一门课有个很刻薄的男老师,在乐朝近乎满绩的成绩里留下了第一个六十六分。
所有人都正常,只有他这个每次都坐第一排,为全组打工,最后几乎背下半本书的人低空飘过,乐朝接受不了,他去问老师,对方只冷冷回复他:你能力不足。
其实只是歧视omega。
现在想来无关紧要,当时却值得为此闷闷不乐很久。
可是也有好事情,他接受陆但年的邀请,坐上那辆车的副驾。
陆但年不只是赔偿他一条裤子,还带他去吃饭,听了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捞着他去看了一部电影。
四十块的电影票。
在黑暗中,陆但年想亲他的脸,乐朝惊恐地躲开了。
回到学校,他们谁也没提起这件事。
可是成绩表出来,乐朝是专业第一,他那门课的分数是95分。
他不知道谁起了作用,可是陆但年,他以往的约会对象里只有女人,他为什么突然会对一个第三性感兴趣呢?
在社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第三性,尤其是国内企业,这些装作开放的保守工厂。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那个老师的电话,对方一转口风,说很欣赏他,要介绍一份翻译兼职给他。
他是拼了命才从办公室里逃出来的,在到达教学楼下之前,他努力扣好了扣子,但脸上的泪水和血,还有办公室那个哀嚎的人呢?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自有正义的同学发声,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导员院系学校约谈,没有人对他道歉,那个老师反口,说他用身体交换分数和金钱,这时候一切有关兼职的聊天记录都变成桃色金钱,他翻不了身。
陆但年又一次出现了,他说乐朝,我想帮上点忙。
谁会不喜欢陆但年?
乐朝是怎样感激他的呢?
半个月后,在那辆车上,陆但年几乎让他怀孕。
可是他到底没有怀孕,如果有,或许他们的婚姻不会这么糟。
或者更糟糕。
乐朝的手机震动了,他知道这个震动代表着什么。
他咬着指甲反复斟酌打下的字起作用了吗?
他划开锁屏——其实没有锁,他对陆但年没有秘密。
陆但年只回了四个字。
适可而止。
作者有话说
爽
ban了 只能改私设abo,没有腺体
第2章 适可而止2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可能是某一次吵架,乐朝不能忍受陆但年时时刻刻都索取,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期末周。
他半是羞恼半是担心,让陆但年适可而止。
陆但年笑了,他的手离开,打火机盖子弹起来,他仍然那么懒散温煦地笑着:好的,小乐,我适可而止。
乐朝忙得昏天黑地,学期结束,他背着书默默从图书馆往宿舍走。
这时候,陆但年的车驶过,他看见,仿佛是慢动作,他看见副驾驶上微笑着的女孩儿。
清纯温柔。
他变了口味。
乐朝没有再联系他,可能是赌气,也可能是害怕。
果然只是一时新鲜,但这种人,他的一时新鲜太危险。
他平平安安地读到了大四实习那年。
他有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很老实本分的男生,本地人,长得不算很帅,但是脾气很好,如果不出意外,乐朝会和他一起对神圣的婚姻法和omega保护法宣誓。
可是出现了意外,他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的去向,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父亲抓住他的头发,一边扇他耳光,一边用污言秽语拼凑出了他的前小半生。
说他从小就和老师睡,所以老师才会供他一路读到这里。
结合之前的事情,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没有人帮他,哪怕是刚刚赶到的男朋友。
一个有前科的人太难被信任。
陆但年又出现了,带着另一个清纯温柔的女孩儿。
他很强壮,所以可以轻易分开他和父亲,他也很理智,事先通知了保卫处,将人驱赶出去。
乐朝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老师是女人,她只是很善良...她对所有人都很好...我...
陆但年带来的那个女孩帮他擦了擦脸,低声安慰他。
在她走后,陆但年握住他的手,把他一路拽到车上,那或许是乐朝最接近怀孕的另一次。
情欲真的很可怕。
情欲会让人变成蠢货,变成公狗。
但是爱更可怕,爱会让人发疯,爱会让人去死。
地下情人,三年还是四年,乐朝不清楚,那时候他是陆但年的秘书,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的那种秘书。
没什么前途,但确实有钱途。
只是很痛苦。
需要适可而止。
嫉妒,稍微表现一点,会看起来很欠弄,但需要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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