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贺延赋的声音放缓,他隐约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深知付若的秉性:在买包吗?吃饭了没有,吃饱了再逛...
付若把电话挂了,死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条丝巾五千,付若咬着牙付款,还好他是超级vip,可以顺带领本月的礼品。
他带着丝巾和真皮钥匙圈还没走出店,迎面就撞上了西装革履的贺延赋和他身后气喘吁吁的助理。
糟了,忘了他一直用的是贺延赋的VIP,毕竟只有他为了给员工发年终奖每年在这上面消费千万以上。
人到面前了,付若的脸色就和缓多了,毕竟贺延赋长得非常合他口味,对待自己也一向很有风度。
主要是心虚。
只是他没想到贺延赋这么有风度,人刚站定,就侧身问边上整理包包的Sales:都是这位先生试的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蓄谋已久地递出卡:麻烦全部包起来,送到...
他顿了一下,侧过脸看向付若:填一下地址,然后跟我回去吃饭,好不好?
付若呆呆地看着他,很快,他两眼一弯,极其甜美地笑了:好,谢谢哥哥。
为了那二十几个包,吃一顿七成熟的鹿肉也没什么,付若坐定,用两手撑着脸,乐陶陶地注视着贺延赋。
听他镀上金钱光辉的薄唇吐出一句又一句付若听不懂的什么仪式社会各界捐赠。
付若通通答应,贺延赋的出身决定了他做这些的目的单纯,哪怕在大院里,他也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不然付若也不会那么久才鼓起勇气,不过事实证明,勇敢一次伤心半生,他以后还是少勇敢吧。
所以他不担心贺延赋卖他,面对不怎么样的鹿肉,他也意思意思动了两口:对了哥,之前还没谢谢你,那天晚上我把你的衣服都吐脏了,我赔你,是什么牌子啊?
他知道自己赔不起,贺延赋的衣服多是定制的,谈恋爱那会儿付若鸡犬升天,有一阵也全身定制货。
但定制意味着他的所有衣服款式男友都会过目,什么小短裤大v领或是镂空后腰小巧思都无了,因为贺延赋是个很没品味又占有欲过分的男人。
贺延赋果然不需要他赔:一件衣服而已,最近身体好些了吗?还会吐吗?
付若惊觉这就是贺延赋对外人的态度,和对他很不一样,但他现在也没什么资格质问,想了想,就说:偶尔会,看吃什么。
说完,他往嘴里填了一块鹿肉,然后非常自然地干呕了一下,随后惊慌失措地分辩:不是不好吃,我只是...呕...我来之前吃了东西...
贺延赋让他漱口,叫人过来撤了主菜,提前上了甜点。
以前这样贺延赋只会训他一声挑食,付若受宠若惊,讨好脸小声说:谢谢哥哥。
他慢吞吞地吃了一半的熔岩巧克力,贺延赋才再次开口:我以为你喜欢...这种地方,你瘦了很多。
付若每次把他拽来吃这类餐厅都很高兴,兴冲冲地拍很多照片。
因为我爱慕虚荣啊。
付若很无语地想,因为这种地方又贵又好出片,双人份餐点还能表明他和神秘男友如胶似漆。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生冷或者鲜血淋漓的东西,不过,事实证明有好日子过的时候还是要尽情享受。
后来和贺延赋分手了,他攒了点钱打算跑路,外卖都不点五十块以上的了,养孩子多费钱呢。
但他吃人嘴软,还是低下头,弱声弱气:喜欢的,只是我...怀孕以后,很多东西都吃不了,闻到就觉得很腥。
本来就纤细,脸又苍白又小,现在瘦得简直像一把骨头,常常低着头,就看见个乌黑的发顶,贺延赋皱眉,简直有点不忍心看,付若攀上他之后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苦日子,吃得好睡得香性生活频繁健康,大腿都肉感不少。
也没这么怯懦,像是谁给他气受了一样,付若在那间高级公寓里从来不受委屈,哪怕贺延赋不得不长时间出差,都要在床头柜上留下额度最大的那张卡,亲一下他的额头再走。
很多东西吃不了,难道没有能吃的吗?怀孕就是被寄生,不补充营养早晚被吸干,鹿肉吃不了就换牛肉猪肉,换厨师来做,松阪神户近江伊比利亚巴克夏...不,是那个所谓的“寒哥”不行。
天可怜见,贺延赋盯着他低垂发愁似的面孔,轻轻吸气。
第二天一早,小芬打着哈欠开门,还没睁开眼,手里已经被塞了送货单和笔。
她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送货上门的小哥西装革履,身后小车上源源不断地搬下垒起小山一样的干货冻品以及新鲜肉蛋蔬菜。
送货小哥笑得见牙不见眼:您好,冷链鲜送请查收,这边替贺先生问付先生好。
贺先生?哪个贺先生?昨天是不是也有个贺先生送夫人回来?
昨天送包今天送菜,什么居心天地可鉴,小芬摇摇头,不由感慨。
真是寡夫门前是非多啊。
作者有话说
死了老公变魅魔了
第25章 小狐狸6
付若重新得到了社交场合的入场券。
他怀着孕,本来也应该有一些塑料o蜜可以聚一聚,聊聊胎教音乐和育儿心得,但毕竟是老公没了,有点儿不吉利,没什么人邀请他。
不过那天和贺延赋聊完之后,这种情况就不再发生了,他第一天收到包,第二天开始收到菜,第三天是全套的某名牌天然成分化妆品,第四天是交响乐演奏会的票,第五天是之前的塑料朋友给他打电话,殷勤地寒暄了一会儿,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学幼儿营养烹饪课程,被付若拒绝了。
他从来没打算自己给孩子做饭吃,他厨艺很差,有段时间自己做减脂餐,自己不敢吃,求贺延赋吃完再出差,害得他强撑到工作完就倒地,在纽约的快捷诊所输液后还要赶飞机回国。
即便这样,贺延赋回来后也没怎么对他动怒,他的态度比起情人是个白痴我很厌烦,更像是“我真白痴居然吃小猫做的饭”。
贺延赋把他当宠物养,所以不介意他犯的大部分蠢。
幸亏付若尊严也低,等到贺延赋回来,他假哭了两声就凑上去勾着脖子亲人家,一边亲一边哥哥哥哥地撒娇,搞得哥哥根本说不出什么,晚上还缴了两次公粮。
在这方面,贺延赋一直很棒,是付若想起来都会回味一下的那种好男人,尺寸硬度节奏都完美,除了不会讲好听话,几乎没什么缺点。
贺延赋这个人也没什么缺点,对付若来说,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很死心眼。
这个男人好像基本上不会幻想,他们之间的每个第一次都是付若主动,除了一开始的什么不能有孩子不能公开的协议,他们之间的大多数事情都是付若在做决定,例如套、体位、地点之类的,有时候,付若毫无预兆地飞到他出差的城市,用惊喜解释查岗,风衣下面的布料攒在一起都不够做一条七英寸高娃娃的裙子。
但是贺延赋的接受能力又很强,第一次被surprise,他深吸一口气,把付若带进套房,背过身打电话给助理,五分钟就定好明天送他回去的票,随后,他转身回来,付若连脖子上的蓝色缎带蝴蝶结都打好了。
那张票没用上,最后他是坐商务舱回去的,上飞机倒头就睡,贺延赋在旁边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声音低低的。
不过后来,付若意识到,事实上,对贺延赋这个死心眼来说,他的行为并没有超出“被宠坏的情人”这个界限,他能做决定,是因为需要他决定的事情又小又无聊。
因为他只是贺延赋的情人,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单纯的身份,在他花了贺延赋的钱之后,显得更加廉价了。
他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开始想着好歹出身一个大院,自己或许在某个领域有点天份,努力奋斗几年后进贺延赋的公司,然后日久生情什么的。
但他果真只是个漂亮笨蛋,和高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和其他平庸的人一起,一如既往地仰视着英俊聪明的贺学长。
贺学长和付学弟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故事,就像贺哥和小付走在路上也不会打招呼,只是小付年纪小,容易透过一个光辉的形象和几句话暗恋上别人而已。
他也曾经默默跟在人家后面,盯着对方的后脑勺和偶尔侧过面孔时鼻梁那条笔直的线发呆,或者在人家捡起自己的学生证时颤着手接过来,听一句保管好,还有对方毕业的时候开party,其他人都跳到泳池里,付若咬着饮料吸管,看他笑骂发小乱搞,让他明天起来刷泳池,几分钟后躺在背光的沙滩椅上皱着眉头睡着,眼下淡淡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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