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午饭,凌息刚洗好碗,大门被人敲响,小姑一家三口过来了。
“我当你们没起呢。”小姑跨进门见两人都在,霍琚的土都快翻完了。
凌息把他们领进屋,小姑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来看看你们有啥需要帮忙的没。”
“小姑您太客气了,活儿昨天您都帮忙干完了。”凌息洗干净果子装进他编的果盘里端上桌。
“这东西挺好,哪儿买的?”霍垚视线落在他装水果的果盘上,眼睛一亮,新奇地赏玩。
“我自己做的,小姑喜欢尽管拿去,我待会儿再做一个。”凌息大方表示。
霍垚是真喜欢,“那我可不客气了。”
凌息摆摆手,“您甭客气,我三两下就做好了。”
周盐蹲在凌息做的引水装置前观察,霍琚翻完地过来洗手,他才往旁边让了让,“表哥,这是你做的吗?”
霍琚摇头,“凌息做的。”
周盐惊讶地张大嘴巴,“他长得那么漂亮,还会干活呀。”
霍琚扫他一眼,指了指家里的小板凳,椅子,藤蔓做的斜挎包……
“他做的。”
周盐下巴差点惊掉地,“快赶上我爹了。”
霍琚从木质小盒子里拿出一块散发出清香的东西,周盐好奇地探过头,“这是什么?”
霍琚没言语,抹到手上,迅速起了泡沫,来回搓几下,泡沫裹着淤泥被清水冲走,一双手干干净净,貌似还白了点!
“猪胰子?”周盐凑过去闻了闻,“好香,绝对不是猪胰子!”
霍琚波澜不惊地说:“这是松香皂,你表嫂做的。”
周盐张口结舌,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啥?啥!?”
表嫂居然那么厉害的吗?那他昨天岂不是在表嫂面前班门弄斧,难怪表嫂一点儿没被吓到。
那那那那……那表嫂能不能帮他实现飞上天的愿望?
“表嫂!”周盐心潮澎湃地站起来冲进堂屋。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霍垚嗔怪道。
周盐跑到凌息面前,两眼冒光地问:“表嫂,你能不能让我上天?”
“和太阳肩并肩?”凌息下意识接道。
周盐闻言眼睛更亮了,点头如捣蒜,“嗯嗯,可以飞那么高吗?”
凌息:“可以。”
还能冲出地球。
“真的吗!?我想上天!你帮帮我好不好?让我做什么都行!”周盐拽住凌息的袖子晃了晃。
凌息摩挲着下巴,唇角上扬,“可以啊。”
周盐预备高兴,就被凌息打断,“不过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还做不到。”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周盐握紧拳头,目光坚定,“你放心表嫂,只要你能让我上天,无论叫我干嘛我都愿意。”
凌息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非常好,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凡事要从小事做起。”
“嗯嗯,表嫂你说得对。”周盐毫不怀疑凌息的话。
霍琚站在门外眼睁睁目睹自家表弟被凌息忽悠瘸。
“来来来,你先把这个东西做出来。”凌息带着周盐到外面,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草图。
周盐没看懂,纳闷儿:“这是啥?”
凌息揽住他肩膀说:“这叫水车。”
第42章
凌息让周盐制作的水车是筒车,比起蓄力和风力水车,依靠水力运转的筒车更适合凌息家的田。
霍琚拿到地后,他兴冲冲去看了一眼,霍永登没撒谎,霍常安的确把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以至于知晓霍琚上衙门拿回了那五亩田,霍永登家几人脸不约而同垮了下来。
勉强叫他们高兴点的是霍琚的田地位置不太好,远离河岸,灌溉起来尤为费力,霍常安精力有限,家里所有地都需要他打理,这块地便照顾的粗糙了些,亩产年年最差。
现下地拿回手里,忙完建房子的事自然要开始忙活地里,既然挑水不方便,那就换种方式灌溉,凌息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水车,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他虽然在书上看过相关介绍,但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仔细研究一段时间应该能做出来,不过这会儿抓到个免费劳动力,能为难别人何必为难自己呢。
那个吓人的小玩具,没人放在心上,大人们只当周盐顽皮不着调,凌息却一眼看出要想做出那个玩具得需一定巧思,周盐显然是个发明家预备役。
这回如果周盐真能做出筒车,凌息脑子里还有许多东西等着他做出来,既然要种田,怎么可以少得了各种工具。
“我去找点东西给你画下来。”凌息记得小姑叮嘱他买的红纸没用完。
周盐一把抓住他手腕,“不用,我记住了,你再和我讲讲细节。”
凌息直勾勾盯着少年,“你记住了?”
周盐眨巴着大眼睛点头,完全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嗯,我打小就聪明,我爹常说我如果是个汉子铁定能考中举人。”
凌息伸手揉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是挺聪明的。”
能省掉纸墨,凌息求之不得,毕竟古代的笔墨纸砚非常昂贵,倾尽全家之力供出一个读书人都得吃糠咽菜。
小姑一家三口留下吃过午饭后离开。
“我要是做好了就托人给你送口信。”周盐自信地拍拍胸脯,“放心,花不了多长时间。”
凌息拍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得仿佛要入党,“好,我相信你。”
周盐忽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面颊爬上绯色,好看的人果然不能多看!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也不好好同表哥表嫂道别。”霍垚见周盐一溜烟儿跑上自家牛车,跟只小兔子似的。
“再不走日头又要大起来了,有事记得上大岩村来找我们,别被欺负了都不晓得吭声。”霍垚不放心地再三叮嘱,生怕自己一走,他俩又被霍永登两口子找麻烦。
“好,放心吧小姑,不会有事的。”凌息和霍琚站在门口送别他们三人。
周围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四下一片光秃秃,看上去怪荒凉的。
“我们移栽一些树在旁边吧。”凌息计划着。
霍琚颔首,“嗯,你喜欢什么树?”
“桃树吧,我喜欢吃桃子。”凌息算了算满脑子各种水果。
“这边栽两棵枣树,再栽棵樱桃树,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子,等葡萄成熟既可以在下面乘凉又可以吃葡萄,一举两得。”
听着凌息的规划,霍琚眼中浮现笑意,无有不应:“好。”
说干就干,凌息戴上草帽,拎起锄头到外面去翻地,霍琚叫住他:“日头快大起来了,你晚点再去。”
凌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他们家的房子虽然仅有三间,但周围的荒地一点儿不小,单单是除草的范围就约有两亩地,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干完的。
霍琚看他兴冲冲往外走,干脆没再继续劝人,进灶屋烧了些水待凌息回来喝,他听凌息强调过,生水喝多了容易闹肚子,有条件最好烧开了喝。
从前军中三五不时有将士莫名其妙闹肚子,估计就有这个原因,霍琚将凌息教他的东西一一记在心里,往后有机会回去可以传至军中。
新垒的灶台烧水很快,霍琚把热水灌入陶壶中,自己取了个碗,舀入一小勺晒干的金银花,倒入热水冲开,喝了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把碗端到堂屋桌子上,霍琚进屋拿出之前做的鞋子,前些日子忙忙碌碌没时间做,这会儿闲下来正好把剩余部分做完。
日光照进屋内,清风穿堂而过,带来一阵凉爽,最后一针缝完,打上结,剪断线头。
一双单鞋便算做好了。
持续低头忙碌,霍琚再抬头时手边的金银花茶热气消失,已然凉了,恰好可以入口。
放下手里的鞋子,伸手端起碗,还未送到嘴边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少年裤脚满是泥泞,手里提着锄头,往后一仰头,头顶的草帽掉落,被前面的细线挂在脖子上,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俊俏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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