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召你来,你就来?这么老实的吗?!小时候你不是最叛逆最不听话吗?
什么?五皇子以岳老将军性命作为威胁?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岳老将军是战功赫赫的大英雄,五皇子真杀了他,肯定会遗臭万年!必然有所顾忌。
可转念一思索,五皇子干过的那些事,他好像真不在意什么身后名。
“哈哈哈……六弟,好久不见,为兄甚为想念你。”五皇子龙袍加身,大笑着朝盛弘新展开双臂,作势拥抱他。
盛弘新往旁边一站,避开五皇子的动作,“别假惺惺了,恶心。”
一如既往地不给五皇子好脸色。
五皇子阴沉下脸,“六弟,你还是那么不乖,这就是你对待兄长该有的礼节吗?”
盛弘新嗤笑,“礼节是对人用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五皇子身边的侍卫怒呵一声,正要拔刀。
却不料,五皇子神情陡变,从他腰间抽出佩刀直接抹了侍卫脖子,鲜血飞溅,喷了五皇子一脸,侍卫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身体直挺挺摔倒在地。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贱奴!”五皇子手中的刀狠狠在侍卫尸体上来回穿刺,直到累了才把刀随手一扔。
周围的太监宫女肝胆俱裂,魂飞天外,齐齐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头顶。
饶是盛弘新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亲眼目睹这场杀戮仍觉不舒服,老五当真有病,打小脑子就不正常。
越大病得越严重,就该把他关起来,好好看住,千万别放出来祸害人。
注意到盛弘新的表情,五皇子愉悦地扬起唇角,“来人,带朕的六弟下去好生休息,明日参加朕的登基大典。”
与五皇子疯癫的行为相比,逾矩逾制显然算不了什么,盛弘新并未放在心上。
他住的地方正是儿时的宫殿,命令宫人全部退下,盛弘新察觉跟随他的两位宫人依然守在门口,应该是来监视他的。
半个时辰后,一个纸团从天而降,盛弘新灵敏接住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瞥了眼门外,盛弘新轻轻打开纸团,眉头渐渐隆起。
老五究竟把人藏在何处?今晚是最后期限,必须快点找到外祖父和母妃把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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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去救火!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人有事!”
一向寂寥凄清的冷宫半夜突然走水,惊醒无数宫人,守在门口的侍卫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却被迎面抹了脖子。
奇怪的是这火无论浇多少水也扑不灭,甚至越燃越旺,在宫人们惊惧的视线中,偌大的宫殿如山岳坍塌,“轰隆”一声化作齑粉,一切皆在大火中燃烧殆尽。
万幸冷宫是独立建筑,没有跟旁的宫殿连成一片,否则堂堂大盛天子的皇宫一夜间被烧得精光,恐怕会成为他国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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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盛弘新目睹自己登上那至高之位,把盛弘新这个手下败将彻底踩在脚下,然后亲手解决掉他。
光是想想,五皇子便通身舒畅,恨不得大笑出声。
就在明天,他将成为手握天下生死的主宰者。
五皇子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以至于半夜被嘈杂声吵醒,也没有如往日那般发怒。
“何人在外喧闹?”
大太监颤巍巍地禀报,“回陛下,冷宫突然走水,宫人们正在救火。”
“冷宫?”记起那里有谁在,盛弘新猛地坐起身,“人救出来了吗?”
大太监脊背弯得更厉害,哆哆嗦嗦答复:“没……没有……火势太大……”
“砰!”五皇子一脚踹翻大太监。
“废物!”
他健步如飞朝外去,大太监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起来拿着大氅追过去给五皇子披上。
五皇子的美好幻想付之一炬,脸色难看,眼下青黑,明显没有睡好。
盛弘新则跟他相反,睡得不要太舒坦,“大清早来我这儿有事?”
“昨晚是你干的。”五皇子笃定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睡觉,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盛弘新似笑非笑地扬了扬下巴,指向监视他的两位宫人。
两位宫人眼中闪过抹尴尬,“陛下,宁王殿下昨夜未曾离开寝殿,早早便睡下了。”
即使有宫人作证,五皇子依旧不相信昨晚的事和盛弘新无关。
盛弘新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大清早就大动肝火?说出来叫我乐呵乐呵。”
“啪!”五皇子一拍桌子,眼神阴鸷,“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否则朕饶不了你。”
直到五皇子背影消失,盛弘新脸上表情恢复冷凝,“谁不放过谁还不好说呢。”
多亏凌息留下的猛火油,才能让昨晚的大火燃烧整整一夜,给了他们充分的时间带走岳老将军父女。
不是没有人提过一把大火烧了皇宫,五皇子定然插翅难飞。
但宫人的命也是命,他们和平民百姓一样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死,只能随大盛这艘大船起起伏伏。
而且大盛的宫殿经历了几代人的呕心沥血建造,轻易被一场大火毁灭,未免太过可惜。
有人因此对盛弘新失望,叹惋他过于妇人之仁,也有更多的人对他越发信服,相信他将会是位仁德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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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身着灿金龙袍,头戴十二冕旒,在礼乐声中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行至祭台,祭拜先祖。
若先皇驾崩,新帝祭拜过列祖列宗,再由礼部尚书颂读先皇传位诏书,请新皇登基。
不过,太上皇还活着的情况下,一般会由太上皇亲自禅位于新皇,递交传国玉玺。
现今太上皇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吊着口气躺在榻上度日,亲临现场是不可能的,于是五皇子便命人伪造了一份传位诏书,令礼部尚书宣读。
礼部尚书额角冷汗直流,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五皇子连传国玉玺都没有,以后莫不是打算用假玉玺以假乱真?
“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紧张地打了个磕巴,一不小心对上五皇子的视线,差点吓厥过去。
吾命休矣!
“我不同意!”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登基大典。
众人猛然回头,想看看哪位勇士胆敢挑战五皇子的威严。
身着蟒袍,气宇轩昂的男人手中高举一封圣旨,他挺拔如松,大步流星走向白发苍苍的老者,“太傅,请您看一看这是不是父皇的字。”
盛弘新话音一落,吸气声此起彼伏,“什么?”
太傅曾是老皇帝的老师,对他的字再熟悉不过,打开圣旨一瞧,眼眶骤然发热,“是是是……是陛下的字,老臣不会认错!”
议论声宛如蚊虫嗡嗡直响,五皇子咬碎后槽牙,红血丝布满眼睛,“盛!弘!新!”
“五皇子不忠不义,不孝不悌……”
“六皇子忠君爱国,孝感动天,乃明君之相,特传位于六皇子盛弘新……”
太傅念出的每个字都像在扇五皇子巴掌,五皇子气得发抖,“他居然……宁愿把皇位传给你这个废物!”
“你有圣旨又如何,只要你死了,皇位仍是我的!”
五皇子一声令下,官兵仿佛被大水冲走的蚂蚁一般,黑压压涌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谁率先夺下宁王首级,朕给他加官进爵!”五皇子胜券在握站在高处,静候盛弘新的死亡。
“杀!”
五皇子的话犹如冲锋的号角,无数利箭刺向盛弘新这唯一的靶子。
“主子快撤!”躲在周围静观其变的侍卫们闪身到盛弘新面前。
比起盛弘新的镇定,大臣们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躲进桌椅板凳下面。
也有一些武将对盛弘新起了杀心,趁势袭击他的后背。
盛弘新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蓦地回头以剑格挡,武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居然断成了两截,盛弘新手中寒剑闪烁,如有劈开天际的气势,一剑斩断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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