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一阵失望,脸色也变得有些白:现在怎么办?白罴会死吗?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不行,还是得把此事告诉大人,万一大人有救治方法呢?
白秉转身冲向了县衙。
祝泽清准备去验收从阳翟县到天峨县的官道。
苑潇昨日来告诉他,两座县城之间的官道铺好了,验收之后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从阳翟县到襄北州的都修通了,凌封玺走了好几遍都没发现问题,祝泽清去郊游那次也看了看,质量很不错,已经验收了。
祝泽清刚跨上马,就见白秉跑过来:“大人,等等。”
“何事如此匆忙?”祝泽清蹙眉看着他。
“大人,刚才小人去给白罴喂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都不吃东西,小人找了兽医,但是兽医不会医治白罴,大人,现在怎么办?”
白秉急得都要哭了,他是真的爱各种各样的动物,现在他照顾的白罴出了问题,都快急死他了。
祝泽清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吃东西?它们?”
白秉急急道:“是,四只都不吃东西。”
祝泽清是比较喜欢白罴的,一听这话,忍不住担心:“师爷,你去告诉苑潇,我晚一点儿到。”
师爷应话:“是。”
祝泽清骑着马赶去了宅子,那个天竺番商在几日前已经走了,他一走就出现了问题。
祝泽清一来,一众饲养师都围了过来:“大人。”
祝泽清环视一周:“你们养的小崽子有没有问题?”
饲养师们摇了摇头:“没有大人,都活蹦乱跳的,一日比一日胖。”
祝泽清走向白罴住的小床,现在的白罴也就十斤左右,特别小,黑白的毛微卷,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毛绒玩具。
祝泽清把距离他最近的熊猫崽抱起来,尝试喂食,结果熊猫崽把头移开,一吃。
熊猫崽喝的奶是纯正的羊奶,去村里收的,新鲜干净,以前都很喜欢喝的,现在闻都不闻一下。
白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人。”
祝泽清等他喘气——他骑马,白秉用脚跑的:“把你给白罴喂食的记录给我看看。”
“是。”白秉返回房间,把一本册子取出来递给祝泽清。
祝泽清抱着熊猫崽坐到凳子上,然后翻看起来。
他看了前面五日的喂食记录,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就算有问题,对方也不会把不对的地方记录到册子上。
册子没什么用,祝泽清把册子还给了白秉,表情严厉起来:“你老实说你这几日怎么喂养的?番商在的时候,一切好好的,他一走就出问题了,你是不是不会养?”
白秉急道:“大人,小人都是按照番商说的养的,绝对没有私自做主。”
祝泽清暗道:这些人签的契书,若是自己饲养的动物无缘无故死掉,他们是需要照价赔偿的。
看这些人并不像很有钱的样子,大概率不会故意养坏。
祝泽清对白秉道:“给我一个房间,我细细给小崽子检查一下。”
白秉把祝泽清带去了他的房间:“大人,这是我住的地方,您请随便用。”
这些人差事没办好,祝泽清是有些不高兴的:“你出去,我检查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白秉赶紧退了出去,但并没有走,他就在门口,暗暗祈祷不要有事。
祝泽清从光屏手表上搜索熊猫崽生病了,怎么确定是什么病?
光屏手表上弹出了许多答案,祝泽清点开第一个。
照着上面,他开始给熊猫崽检查身体,先检查舌头、牙齿、口腔、然后是眼睛、耳朵,最后是肚子……
检查肚子的时候,祝泽清发现问题了,熊猫崽的胃部硬硬的,按压的时候,熊猫崽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祝泽清看光屏手表表述的症状——原来是积食了。
“没事了,我给你们买药。”祝泽清点开店铺,买消除积食的药丸,然后抱着熊猫崽走了出来。
白秉跟在祝泽清身后,来到小床边,担心地问道:“大人,你检查出白罴怎么了吗?”
祝泽清打量白秉,此人不像是心狠手辣、两面三刀、人格有缺陷的人,应该不会虐待动物:“吃积食了。”
白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祝泽清把另外三只抱过来检查,肚子有一块硬硬的,都是吃积食了:“你昨天到底拿了些什么给它们吃?”
白秉急道:“大人,我没有骗你,吃的就是册子上记录的食物。”
“你自己好好想想,本官去给它们买药。”祝泽清离开了宅子,去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才回来,回来之后,把药一个个喂给小崽子们。
“过一会儿就好了。”祝泽清摸着它们的后背:想想自己吃积食的感觉,这几个崽子让人心疼。
就在这时,祝泽清在小床的边上发现了一块馍馍,他把馍馍捡起来给白秉看:“你给它们吃馍馍了?”
白秉的脸色直接就变了:“大人,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给它们喂过馍馍。”
这么小的家伙,都是喝奶,哪里吃得了馍馍,肯定消化不了。
祝泽清真动怒了,但表面还是平静的:“那这馍馍是怎么来的?”
白秉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斩钉截铁地否认道:“大人,我的确没有喂过馍馍,就算大人要治我的罪,我也没有喂过。”
“跟我来。”祝泽清让大管事暂时看着一下,他带着白秉离开了宅子。
在宅子里的人听不到两人说话后,祝泽清停了下来:“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喂过馍馍?”
白秉跪到地上:“大人,我可以发毒誓,绝对没有喂过。”
“不是你,那肯定是有别人了。”祝泽清问,“你有仇家?或者宅子里有人看你不顺眼?”
白秉回忆:“大人怎么知道?”
祝泽清看了眼白秉:“起来,既然不是你,那本官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白秉赶紧道:“请大人示下。”
祝泽清对白秉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让他回去了,过两日自见分晓。
……
“没想到大人对他那么宽容,把小崽子们喂成这样了,才能留下。”
“应该是有什么关系吧。”
“你说的是,不然谁会把他留下。”
白秉站在小床面前,静静听着大家的议论,然后把说得最厉害那个记住,大人跟他说,在背后诋毁得最厉害的就有可能是下手的人。
接下来几日那个人就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大管事向白秉走来:“大人不追究了吗?”
白秉难过地说道:“大人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接替我,让我再干几天,等找到人接替就让我走。”
大管事拍了拍白秉的肩膀:“谁让你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这么做。”
白秉:“多谢大管事信任我,但事情发生了,我就得承担责任。”
大管事点点头:“是应该如此。”
……
江一宁从县衙里出来,正好跟祝泽清两碰头:“我听说白罴出事了,是吗?”
祝泽清赶紧道:“没出事,就吃积食了,我已经给它喂过药了,一会儿就好了。”
江一宁皱眉:“怎么会吃积食?不是让他们那些饲养师严格按照番商说的喂养吗?一个人养四个小崽子都要出错,太废了!”
祝泽清赶紧安慰:“你别动气,别动气,身体要紧。”
江一宁看那些小崽子就像看自己儿子一样:“小崽子什么时候能好?”
祝泽清:“一个时辰后就能吃东西了。”
江一宁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一个时辰后去看看它们。”
“一会儿我陪你去。”祝泽清把江一宁劝回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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